徐琳琅翻開一卷 。
秋檀與阿筠照例在臨窗的小榻前讀書認字。
“公主駕到。”突有嬤嬤蒼老雄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臨安公主也是常來這 的,不過,她來了都是到李瓊玉的房間了,要麼就是再叫上馮城璧與藍琪瑤一起說笑遊戲,要麼就是給李瓊玉帶來些好玩意兒,總是是從來都沒有來找過徐琳琅。
徐琳琅也不以為意,繼續往下看書。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
秋檀仔細確認了一番,知道就是從徐琳琅這間屋子傳來的敲門聲音。
秋檀和阿筠忙不迭的去開門,門一打開,臨安公主大步走了進來。
徐琳琅這才站起了身,向臨安公主行了一禮。
“徐琳琅,本公主來了,你也不出門遠迎,不遠迎也就算了,直到本宮主進來了,你才從床上坐起來行禮,你該當何罪。”
徐琳琅又福了一福:“臣女倒是沒有想到公主會到這兒來,是臣女疏忽。”
臨安公主身旁的大丫鬟青鸞道:“公主能過來你這兒,也是看的起你,你還不趕緊謝謝公主。”
徐琳琅隻吩咐秋檀和阿筠去找了最好的六安香片泡茶。
臨安公主心內一陣輕笑,這徐琳琅,麵上看著清高,不怎屑於和她來往,實際上呢,徐琳琅卻暗自留心她的喜好,這六安香片,正是臨安公主最喜歡的茶葉,可見徐琳琅麵上裝的清高,實際上也是想著攀龍附鳳呢。
既然她有這個心思,那臨安公主也願意給徐琳琅一個攀附的機會。
臨安公主走到外堂的雕花大椅上坐下,態度傲慢輕狂。
臨安公主微眯著眼,開了口:“把你瘦身那個方子給我。”
徐琳琅還未答話,臨安公主身旁的大丫鬟青鸞也睥睨著道:“臨安公主願意用你的法子,是賞你臉呢,你還不快點將法子獻上,然後向公主謝恩。”
臨安公主與青鸞也太過於趾高氣揚,既要用徐琳琅的法子,卻要還讓徐琳琅謝恩。
徐琳琅輕笑一聲,道:“公主既然是要這個法子,不知道是怎麼個要法。”
臨安公主坐正了身子,道:“什麼怎麼個要法。”
徐琳道:“公主要我這瘦身的法子,不知道是在和我商量,還是命令我。”
秋檀和阿筠奉上茶盞,臨安公主抿了一小口茶,嗬,好正的六安香片,似乎還用茉莉花熏過,很是特彆。
臨安公主放下茶盞,道:“商量如何,命令又如何。”
徐琳琅微笑道:
“若是說命令,您貴為大明公主,臣女自是得聽你命令,那我就立刻將方子獻給公主。”
“公主若是說和我商量,那公主並沒有拿出商量的姿態,我便不能把方子給公主。”
這些日子下來,徐琳琅還是很了解臨安公主,這個公主,是跋扈了些,不過卻不屑於做強迫旁人的事情。
“你。”臨安公主氣極,“你這人,破事兒也太過於多,你將方子給我就成,哪裡有那麼多的說法。”
徐琳琅道:“公主這樣說,那是命令於我,強迫於我了。”
“若是這般,那臣女立刻就將方子寫了給公主。”
“你~”臨安公主被徐琳琅的話噎了噎,“本公主才不是強迫於人的人,既然如此,本公主就不要你這破方子了。”
“ 我們走。”
臨安公主起身,拂袖而去。
青鸞卻沒有立刻就走,而是轉身對徐琳琅道:“以公主身份的貴重,要什麼沒有,願意用你的方子,也是賞你臉了,你卻如此不識抬舉。”
“虧得馮城璧在公主麵前說你小氣的時候公主還為了你訓斥馮城璧,你這樣對公主,真是枉費公主替你說的那番話。”
青鸞說完,也拂袖而去。
“啊我呸。”公主與青鸞一走遠,秋檀就皺著眉毛罵上了。“這臨安公主,也太過於驕縱跋扈了,她想用小姐的法子,就要有用法子的樣子,她那般的趾高氣揚,誰願意給她用啊。”
“哼,還說什麼臨安公主為咱家小姐說了話,為了小姐訓斥了馮城璧,阿筠,你覺得這可能嗎?”
阿筠一向不喜歡妄議是非,此刻卻也有些氣憤,道:“公主待咱們小姐一向都不怎麼好,如今怎麼可能為著我們小姐說話,我看那青鸞一點兒都不實誠,就是說來騙騙小姐好讓小姐愧疚,然後把方子獻給臨安公主,我們偏偏不上她那個當。”
徐琳琅用纖纖玉手攏了攏滿頭的青絲:“不論旁的,臨安公主沒有強迫我將方子給她,也不算為一點道理都不講了,這一點我還是佩服她的。”
秋檀忙道:“小姐,你可不要被她這表麵的樣子給騙了,她才不是什麼好人呢。”
阿筠拽了拽秋檀的袖子:“你就少說些話也沒有人拿你當啞巴,你這般口無遮攔,小心給小姐惹了事情。”
秋檀急忙將嘴捂住:“我這一時氣極,倒是忘了隔牆有耳,小姐,阿筠,以後我一定注意,我若是再犯這樣的毛病,你們兩個儘管打我讓我漲漲記性。”
徐琳琅笑著點了點秋檀的腦袋:“你啊你,我又是喜歡你這真性情,又是愁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不如,你好好練練字,改改你的性子如何。”
秋檀一臉愁苦:“小姐,你就饒了我吧,這些日子,你說做什麼我便做什麼,我都好長時間沒有練武練劍了,你就行行好,不要再給我加功課了,我也好好好練練武術,以後也好保護小姐你啊。”
徐琳琅笑道:“字要練,武也要練,以後,下午晚上的時候,你依舊是點燈讀書,至於練武,你早起一個時辰就是了。”
秋檀頭疼不已:“要早起一個時辰嗎,那這樣豈不是會很累。”
徐琳琅道:“我都是這般安排,每天早上,我也會早起一個時辰,我都不怕累,你怕什麼?”
秋檀一臉奇怪:“小姐,你看著我讀書寫字,連練武也要看著我嗎?”
徐琳琅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那般醉心於練劍練武,哪裡需要人看著逼著你去練,是我也要練舞啊。”
“小姐你也要練武?”阿筠問道。
“才不是武術的舞,是舞蹈的舞,你們忘了嗎,今年的七夕節,皇後娘娘可是要讓我們跳舞乞巧,我總也得練習練習。”
秋檀鬆了一口氣,道:“小姐都這般用功,以身作則,我自然也沒什麼說的了,那我便按照小姐說的做。”
阿筠道:“你們兩個都要早起一個時辰,我哪裡還能睡得住,那我也早些起來,給你們兩個端茶倒水拿衣服吧,還有這個院子住的人多,總歸是不怎麼方便,我們不如到隔壁的辰星苑裡去練,那裡沒有什麼人,而且我們的小廚房也在那裡,我給你們燒水添茶也方便些。”
徐琳琅與阿筠秋檀主仆三人就這般說好了。
臨安公主殿裡,臨安公主還在為徐琳琅瘦身的法子耿耿於懷。
“這個徐琳琅,也太過於不是好歹,她倒好,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說一千道一萬,她還是不是不想將方子給我。”
“我還想著,她若是把方子給了我,我必然是會好好謝謝她,以後做什麼,也都要把她帶上。”
青鸞上前給臨安公主敲了敲背,道:“公主,徐琳琅處處想出風頭,你若是帶著她,韓國公世子還不更覺得她……”
臨安公主不滿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就算她再怎麼愛出風頭,本公主也不是隨便就能夠被人比下去的,這一次七夕以舞乞巧,本公主的舞技一定會冠蓋應天府,冠蓋大明,她怎麼會能比得上本公主,李祺哥哥又怎麼會注意到她。”
“不過,我若是能得了那張方子,在七夕節之前就瘦下來,李祺哥哥就會更加注意到我了,唉,那徐琳琅也真是可恨,我正要用用她,她還不識抬舉。”
青鸞給臨安公主捏了捏肩膀,道:“公主你消消氣,我們得再想想法子好好收拾收拾她,讓她主動將法子獻給公主。”
臨安公主卻有些聽不下去:“你這丫頭,腦子裡想什麼呢,本公主要是願意用這些手段,今日在月華宮就逼著她把方子給我了,本公主可不願意再用那些下三濫的招數。”
青鸞不說話了,這公主也真是的,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生著氣,卻又不願意強迫徐琳琅,那到底怎麼樣,才能得到這瘦身的法子啊。
難道公主還得和那徐琳琅低頭不成。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青鸞不願意繼續細想了,唉,罷了罷了,公主的心思難猜,她也不胡亂的出主意了,免得惹了公主的不開心,又挨了訓斥。
翌日晨起,徐琳琅與秋檀和阿筠都早起了一個時辰。
徐琳琅與秋檀都穿了寬鬆的衣物便於練舞和練武的時候方便。
秋檀練的是劍術,在魏國公府的時候,秋檀跟著師傅學過一些時日,如今多日不練,倒是有些生疏了,不過秋檀練武的天分極高,摸索了一會兒,就也熟練了。
徐琳琅跳的是素練舞,這是難度最高的柔舞。
跳此舞,需得舞動兩條的長長的白練,身腰要柔軟,動作要迅速,很是不易。
徐琳琅有多年的舞蹈經驗,這舞,對徐琳琅來說,並非難事。
一曲舞起,白練衝天,綢緞帶動四周的花瓣翻飛, 。
原本還練著劍術的秋檀都看呆了。
院外,前去射箭場練習的四皇子朱棣帶著三德子路過 。
這些年,無論刮風下雨,朱棣都會在五更天起床去練習騎射武術,從八歲起,從未落下一天。
“爺,你快看,看那白綢。”朱棣身旁的三德子突然指著不遠處的院子的方向對朱棣道。
朱棣順著三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算高也不算矮的院牆之上,不時的有一道白練騰空,白練舞動的極為靈動,竟然比這院牆都高出了半丈高。
就算宮中最出眾的舞娘,都不能將素練揮到如此之高,揮的如此飄逸。
朱棣頓住了腳步,將目光投向了院牆一側鬱鬱蔥蔥的梧桐樹。
三德子想要提議四皇子敲那宮苑的門去看看裡麵是什麼人在跳舞。
光看著素練舞動的樣子,怕是隻有天上的仙女才能將素練舞的如此如夢如幻吧。
還沒等到三德子開口,哪想到朱棣疾步飛到那樹跟前,身手敏捷,踩著樹上的枝葉,如燕般輕盈的上了那顆梧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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