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琪瑤的推波助瀾之下,現在,關於徐琳琅喜歡朱棣的流言如沸。
自己畢竟是男子,可是徐琳琅是姑娘,如此流言,對她確實有困擾,之前流言興起的時候,就是徐琳琅自己壓下去的,如今,自己也該做些什麼。
朱棣轉過去了身,麵朝著竹林的出口。
藍琪瑤怔怔的看著朱棣的肩膀,她第一發現,自己和四皇子的距離變得這麼遠,從幼時她安慰了他之後,他就一直在她的身後,她極力滿足她的所有心願。
她一直都嫌他給的不夠多,不夠好。
眼下她發現,如今,就連那不夠多不夠好的東西她也失去了。
不,不隻那些不夠多不夠好的擁有,她失去了最珍貴的少年。
以前擁有的時候,她總覺的,東宮有無上的華光,鳳袍有世界上最美的光澤,那光澤,足以照亮自己的人生之路,也足以照亮自己家族的門楣。
到了那個位置,父親就不用拿命拚爵位,到了那個位置,自己就不用被胡珺兒、馮城璧那等不入流的人嘲諷貶低打壓。
可是此時,藍琪瑤突然發現,那些疼痛都算不得什麼的。
失去朱棣的疼痛才最真實最痛不欲生。
就算擁有了那一切,失去了朱棣的愛,她也不會開心。
而現在,她沒有成為太子的姬妾,她也失去了四皇子。
藍琪瑤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切。
藍琪瑤的心疼到窒息。
藍琪瑤淚眼婆娑,看向朱棣:“你是愛上彆人了嗎。”
朱棣搖了搖頭,回頭看向藍琪瑤:“你呢。”
藍琪瑤拚命的搖頭:“你是知道的啊,我的心裡隻有你。”
朱棣歎了口氣:“我怕誤會了你,我隻問你,既然心裡有我,那又為何散布我和徐琳琅的流言。”
藍琪瑤愣住了,朱棣知道,原來他知道了。
藍琪瑤目中含淚:“我沒有……”
朱棣語聲堅定:“彆說你沒有,我都知道了。”
藍琪瑤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我是因為在乎你,徐琳琅向來是最會搶人東西的,她主動去城西幫你,你們日日相處,我擔心,我擔心她也會將你搶走。”
朱棣不解:“你擔心徐琳琅將我搶走,所以散布了我和徐琳琅的流言?”
藍琪瑤抹了抹眼淚:“我就是想讓你不喜歡她,我沒有彆的意思的,我隻是想讓你不喜歡她。”
朱棣深吸了一口氣:“我們本也可以日日相處的,那麼,你為什麼沒有到城西。”
“為著流民,我無所謂你去城東還是城西,為著我自己,我卻實在想不通,你為何要去城東。”
“彆像上次那樣告訴我你走不開,城東,並不缺人。”
藍琪瑤愣住了。
她以為會在她身後的人,並沒有一直在她身後。
藍琪瑤淚流如注:“你這樣說太傷我的心了。”
朱棣看著藍琪瑤的眼睛,緩緩開口:“琪瑤,你想要的,我給不了,從今往後,願你希望的,都能得到。”
朱棣邁腿要走。
藍琪瑤腦子裡一團混沌,她寵了過去,環腰緊緊的抱住了朱棣。她的眼裂滴落在了他的錦袍上,暈濕了一大片。
她什麼也不想要了,她不想嫁給太子了,她也不想當太子妃當皇後了,她隻想在他身邊。
朱棣緩緩解開藍琪瑤環抱著的胳膊,隻道:“琪瑤,彆這樣。”
語罷,大步朝著竹林出口的方向離去。
藍琪瑤頹然倒坐在了地上,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狼狽。
朱棣回了宮,想到自己有日子沒去滾妃處請安,滾妃免不了又要到父皇那裡告狀。
朱棣改了回自己宮的方向,轉而去了滾妃的朝陽宮。
不想,徐琳琅正在朝陽宮裡。
朱棣去的時候,滾妃一臉不悅,正對徐琳琅道:“你既然這般說,我便不留你了,我們呀,高攀不起。”
徐琳琅起了身,也不朝滾妃行禮拜彆,已好轉身,見朱棣進來了,隻朝朱棣頷首示意,隨即便勁直離了朝陽宮。
朱棣一頭霧水,隨即就見滾妃罵了起來:“這從鄉下來的就是從鄉下來的,再怎麼穿上好衣服麻雀也變不成鳳凰,就憑她,哪兒來的臉麵和我頂嘴。”
朱棣想滾妃行了一禮:“母妃怕是有所誤會,魏國公府大小姐,並非不知禮數的人。”
滾妃眉毛一橫:“呦,這就幫著說上話了,看來啊,這應天府內的流言並非假的啊,也就是她這樣的鄉下丫頭,才能乾出這種沒羞沒臊主動貼上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