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言辭懇切,目光之中含著激動之色。徐江菡暗暗思忖,又道:“陛下心中的這口氣憋了這麼久,必定不會讓祝王全身而退,懲治是少不了了。我們隻能提前在一些渠道布置人手,後麵可‘偷梁換柱’。”
徐江菡說的意思季王明白,她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暫時同意了這個法子。日後若有更好的法子,她定用那個更好的法子來救祝王夫婦。
二人沒在浴池裡頭呆太久,沐浴了一會便起身穿衣,準備換上一身新衣裳赴宴。
祝王那廂的情況不是很好,章婉青回到房中之後便開始簌簌落淚。
祝王將其攏在懷中,拍著她的肩頭安慰道:“太子其人便是如此,陰險狡詐,嘴裡又不留德。我應當早先派人回來知會你的,是我的不是。”
“這怎麼能怪王爺呢?”章婉青用帕子擦去淚痕,外人難以見著的柔弱出現在她的臉上,“王爺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是上天非要在郎情妾意中加上一段滔天的波折,我不能夠怨任何人,隻能怨命。”
祝王擔憂地看著她,哄道:“婉青,你彆這麼說。那件事都過去了,那些不相乾的人都被處理乾淨,父皇也下令不許任何人提起。太子你是知道的......他素來同我不對付,所以才......”
在某些方麵,祝王心思純淨得如同一張白紙,他一直以為那年的事情隻是一次烏龍,父皇也不可能會對兒子的女人動情。
他對萬盛帝的尊敬與信任還是一如既往。
這些東西,章婉青卻感受到了,她預感到漫漫前路的危機重重,她對皇帝的一言九鼎保持警惕與懷疑。
若能讓她選擇,她寧願放棄此時的榮華富貴,同祝王你耕我織,在平靜安詳的小山村裡度過餘生。
可這個選擇權在祝王手上而不再自己手上,她沒替祝王做選擇,沒法讓他放棄對皇位的追求。
祝王一直絮絮安慰著章婉青,見她的心情緩慢平複之後,道:“婉青,你彆想太多。太子那邊也不必擔憂,剩下的都交給我,這幾天,我定要讓他吃個大苦頭。九弟與弟妹不是來了麼,這些日子便帶她們好好逛一逛京城,也放鬆一下心情。”
祝王都這般說辭了,章婉青心底深處的那些話根本無人訴說,隻能如往常一般還壓在心底。繼而自己寬慰著自己將心情平複好,麵對接下來結局未知的征途。
“好。九弟與弟妹應當好了,我們收拾一下也出去吧。”章婉青道。
“甚好。”
京城夜裡的風裹挾著涼意打著季王的臉上,季王縮了縮脖子,往徐江菡身邊靠了靠。
王妃穿得不如她厚,她要替她擋擋風,不然會凍著王妃的。京城的第一處不好,就是裡頭的一些人太壞了,比如太子和襄王。這第二處不好就是太冷了,會凍著她和王妃。
“明日該去市集上走一走,購置幾件厚衣衫。”冷風將廊道外側種著的桂花樹打得東倒西歪,徐江菡知道季王冷了,主動朝她靠近了一些,挨著她一起走。
丫鬟見狀,忙撐起傘替二位主子擋風。
宴席設在念君閣,踏上一座接連的石橋時,祝王夫婦從那端走來,是特意來接她們的。
“沐浴更衣完,可是舒爽了?”祝王笑道。
“一身輕鬆,將連日的疲憊都洗淨了。不瞞王兄,待吃飽喝足,臣弟還打算回去沐上一遭。”季王回著。
“哈哈哈,九弟喜歡就好。”祝王走到了季王旁,同她勾肩搭背,豪爽地笑道。
祝王妃則走上前同徐江菡噓寒問暖。
席間已經被祝王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二位王爺杯酒言歡,二位王妃家長裡短。
徐江菡對章婉青的印象很好,因為她是為數不多的對自家王爺好的人,當然章婉青的性子也是徐江菡所喜歡的。所以她很是自然地同章婉青攀談了起來,
不過二人間一些私密的問題徐江菡沒有料到,回道的時候還需費心思想上一番。
“九弟眼睛的傷勢如何?聽聞受傷以來,一直是你貼身照料。”
“王爺的傷勢已在恢複中,但未完全複原,還需每日上藥清除餘毒。”
“已經慢慢好了,大善,江菡,這些都是你的功勞。”章婉青誇讚道。
“不敢當,是王爺自己的福分。”
“九弟自小不愛說話,也不見她有中意之人,時常還聽聞她說要孑然一身,孤獨一世。哪知遇上了你,竟像換了一個人,粘你都粘得很緊。可以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徐江菡靦腆笑了笑,沒有說話。
章婉青接下去壓低了聲音道:“不知九弟的傷勢可有影響弟妹二人同房?”
徐江菡聽此言,愣了一愣。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