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與徐江菡隨著小太監來到了皇宮南側的一處禦花園裡,閒散地走著。小太監見她們並不反感多話的自己,便絮絮叨叨地講起了建園史。
路過一組假山之景正欲入內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從裡頭傳來,接著便是幾人談天說笑的聲音。
“襄王殿下真英勇,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不過這些存在危險性的事情,還是讓侍衛去做,刀劍無情,若是傷了,麗妃娘娘可要擔心了。”
無巧不成書,假山裡頭緩步行進的正是季王的死對頭——襄王。襄王攙著麗妃娘娘,協同幾個小嬪妃一起遊著禦花園。
季王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幾人馬上要打照麵了,轉身朝著徐江菡癟了癟嘴。眼裡的意思很是明顯:怎麼在這個時候遇到他?
午飯吃得很滿足,她的心情很好的,可又偏偏在這兒遇上了襄王。好心情都被他敗壞了。
幾步之遙,她們要躲開不留身影不現實。徐江菡搭了搭季王的手臂,讓她無需慌張,從容應對。
接著,徐江菡從木盒裡拿出皇上禦賜的墨鏡,慢條斯理地替季王戴上,嘴裡道:“這兒不必屋內,光線強烈,王爺的眼睛萬不可受傷了,將墨鏡戴上吧。”
季王“嗯”了一聲,緊接著眼前就蒙上了一層黑影。再接著,襄王及一眾嬪妃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黑乎乎的一片。
“呦嗬,這不是九弟麼?這麼巧啊,在這裡遇上了你。”襄王一見季王這病懨懨柔弱弱的模樣就來了興致,放下了攙扶麗妃的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季王身前。
“八哥好,著實是很巧呢,我們剛從母後宮裡出來。”季王的這一聲“八哥”叫得不情不願,還有意提起了皇後,企圖用皇後的身份壓製襄王想要作惡的念頭。
畢竟這是後宮,皇後的話語權比這些個嬪妃要大多了,麗妃是得寵,但襄王總歸是要有些忌憚的。
襄王狀似無所畏懼,見季王嘴口比以前更伶俐了,更刺激了他要打壓欺侮季王的心,雙眼放著光,像一匹看準獵物的狼,巴不得馬上撲上來撕咬。
麗妃及一眾嬪妃還在場,他自然不能這麼做,他轉身朝著麗妃使了一個眼色,溫溫和和地道:“母妃,兒臣許久未見九弟了,想同她敘敘舊,不能陪同母後遊園了。”
麗妃笑得一臉妖豔,麵上微微露出一些疲倦之色,道:“正好我也走累了,不往前走了,你們兄弟二人好好敘舊,我先回宮休息。”
其餘那些小嬪妃就是跟著麗妃混的,自然站在她這一頭,見狀幫腔道:“襄王殿下便留在這兒同季王殿下敘舊吧,我們陪著麗妃娘娘回去。”
“好,你們路上慢些。”
那一群女人又嬉笑地沿著假山蜿蜒的路走了回去。襄王嘴角勾著壞笑,朝著季王走來。
季王一臉冷肅,目光更冷,但是有了墨鏡的遮擋,外人難以看見。
徐江菡同季王並肩而立,見襄王走來,微微低下了身子,行了一個禮:“見過襄王殿下。”
“誒,弟妹無需多禮。”襄王大笑著,忙讓徐江菡起身。
季王徹底拉下了自己的臉。
身旁的小太監見氣氛不對,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早間有聽聞襄王同季王不對付的事跡,出門前還有意避開了麗妃所在的宮殿,還以為今日的任務能順順利利完成。結果不是的,上天來考驗他了。
冷汗順著小太監的背脊往下流淌,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又不知該如何說。
“多年未見,九弟與我當真是生疏了許多,為兄傷心啊。”襄王看著季王眼上的墨鏡,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王兄哪裡的話,昨日我們不才在祝王兄的府中敘過,皇弟對皇兄的敬重與愛戴一如既往,怎會生疏?”
“你嘴上說得好聽,但是你瞧,見我的時候還要戴上墨鏡,一副生人勿進的氣息,皇兄覺得皇弟對我心有不滿,都不願與我好好敘舊了。”
後宮不得乾政,近來皇帝換掉了一波自己身邊的人,並嚴密地封住了他們的嘴,有言凡事政事,皆不可往後宮傳。
賞賜季王墨鏡這等事自然不算是政事,消息終究是要傳到後宮去的,隻不過今天太和殿繁忙,消息傳得慢些,襄王又剛入宮不久,自然是不知道。
他不知道墨鏡是萬盛帝的賞賜,也不知道季王在宮裡頭可以戴墨鏡是萬盛帝的口諭,提了一口氣,帶著一臉的興奮欲拿此事做文章。
季王見他撞到這個槍口上了,從容招架:“八哥恕罪,九弟事出有因才如此行事......確實是因著雙目不舒服才戴著墨鏡的,有違禮製,還望八哥見諒。”
“九弟既知有違禮製,不如將墨鏡摘下再與王兄說話吧。”襄王咄咄逼人。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