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H外回去以後,紀父紀母是對H外很滿意,覺得不是死讀書,高中三年能過得輕鬆一些,要是能再撈個保送名額,都不用高考。
主要紀父紀母覺得女兒實在太乖巧了,不需要附中這麼嚴格的管理模式,他們反而希望她能活潑快樂一點,H外的寬鬆氛圍以及聽得英語演講讓紀父紀母覺得很不錯。
紀筠對去哪裡沒有特彆大的執著,她隻是覺得附中的環境可能會更純粹一點,如果能考上附中就首選附中,隻要不是十三中,她都可以。
紀父紀母這麼喜歡H外,也是讓她有些驚訝。大多數家長會更喜歡附中,因為專抓學習更符合應試教育。
“你成績已經夠好了,咱們家還沒有出過大學生,咱們家要求不高。不追求什麼985,彆學傻了。”紀父這般說道。
紀母接著道:“H外不是還有畫畫課嗎?我們不用你成績多好,你高高興興得就行。”
紀筠眼淚都要出來了,支在紀母的脖子裡,她知道自己的眼淚已經掛在了眼角,怕嚇到父母,埋在紀母的脖子裡,努力收回去,說道:“我想努力考個好大學,想以後好好照顧你們……”
上一世紀父紀母也是這麼和她說的,可是這一世她想考個好大學,畢業以後回來找份安穩而高薪的工作,好好陪在他們身邊。她曾無數次接到他們問她回不回來的電話,她都隻能用工作來搪塞他們,看到他們失望卻又不忍責備她的眼神,紀筠回想一次就愧疚不已。
紀母順著她的頭發:“那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可是筠筠,做父母的最希望的還是孩子健康快樂,我們不想你這麼累。H外每年這麼多人考上重本,媽媽就是覺得H外輕鬆一點,沒那麼嚴,你要是喜歡附中,我們肯定也支持。”
紀父忙表態道:“我們凡事以你為主,你喜歡哪個就報哪個,你上哪個我們都高興還來不及。”
紀筠笑著抬起頭,靠著紀母的胸口點點頭。
最後紀筠還是把H外放在了第一個誌願,附中放在第二個誌願交了上去。既然準備衝H外,紀筠也就把重點放在H外的校考上,H外重視英語,每年校考的英語難度也是很高的。
紀筠的英語很好,口語至少是可以和外國人正常交流的水平。她的英語也是跟了那個人才開始變好的,他時常把她帶在身邊,去國外談生意也要帶上她。
紀筠沒有事情做,和外界接觸也很少,她就給自己安排了幾門學習的課程,好讓自己不那麼寂寞。
突然想起那個人,紀筠一時間也不知道以什麼情感態度,回來以後她就很少想起他,她不想恨他,隻希望這一輩子,能夠各自安好。
確定保送以後,紀筠就不用再做作業,她需要去安心準備兩所學校的校考,學校也專門把她們聚集起來上課,時間隻有一周,很緊迫。
校考隻考語數外,形式和中考不一樣,題量比較少,但是難度比較高,很多時候考核的不是書本裡的知識,還會涉及高中的知識。
附中先考,紀筠做語文的時候都給自己捏了把汗,語文考得文學常識比較多,基本上就不是看你課本學得怎麼樣,而是你的文學素養。
上午就考一門語文,紀筠和同校的同學一起出來的,下午還有數學英語,紀筠勸他們不要對答案,但總有人不聽勸,執意要求個生死,連吃個午飯都蔫蔫的。
紀筠不搭理他們,自顧自看自己整理的知識點,把語文的內容甩出去。奈何耳邊對答案的聲音不斷傳來,弄得她都有些煩躁。
“紀筠,我和你換個位置吧?”何宇愷忽然說道。
他坐在桌子的最邊緣,那邊顯然是比較安靜。
紀筠搖搖頭,感謝道:“謝謝,沒事,沒多久就要考了。”
“紀筠,你這麼淡定應該是很穩了吧?”
紀筠放下筆記本,眼神定定地望向問話的人,女生被看得心裡發毛。
“穩不穩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下麵還有兩門考試,語文隻占三分之一,我還有三分之二可以努力。”
紀筠的話剛落音,周圍交談的聲音就低下去了,能走到這一步,誰都不是靠運氣,有天賦過人的,也有努力非凡的,都明白自己要什麼應該怎麼做。
周圍瞬間安靜了,也都拿出了自己的書開始看,紀筠耳旁清淨了。
何宇愷神色驚豔地望著她,好似第一回認識她。
數學英語稍微好一點,在框架範圍內,但難度的確直線飆升。從附中的考場裡出來,沒希望的已經崩潰大哭了。
第二天是H外的校考,紀筠讓紀父和學校打了聲招呼,不跟著學校去了,跟著學校走就是太受限製,學校怕弄丟了人,時時刻刻都得聚在一起。
紀父紀母送她過去,她原本是想讓他們結束了再來接她,紀母讓紀父走了,她留下來陪考。
H外的考試除了一個主考官,另外兩個都是學生監考,H外可真放心大膽。
H外顯然更加注重英語,聽力難度直線飆升,大喇叭就是容易受周圍乾擾,紀筠需要非常專注才能聽清楚講了什麼。
一天考完,紀筠整個人都感受到了輕鬆,不管考得好不好,她的初中生涯已經結束了。
她不愛紀擠人群,等大部隊都走了,她再慢悠悠地跟上,H外走廊上的地磚很有趣,前麵人多走得慢,紀筠就順著地磚上紅色的線走,走到前頭沒有紅色的線了,看了看前麵,思考了兩秒,選擇跳躍一步。
樓梯口突然傳來一聲輕笑,紀筠轉過頭,一個男生正依靠著牆,好巧不巧正看到了她這一幕。
紀筠的眼睛撞入他饒有興趣的雙眼,忽地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臉熱了起來,趕緊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衛璋延走下樓梯,想喊住她,她已經小跑跑入了人群。
衛璋延看到地上掉落的小照片,彎腰撿起來,是一張二寸證件照,照片裡女孩眉眼微微彎起,露出標準的笑容,還是剛才真人好看,衛璋延得出這個結論,真實的那雙眼睛比照片裡的清澈,人……也生動多了。
想起剛才那一幕,衛璋延又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把照片揣進口袋。
紀筠考完試就真的解放了,排在保送名單前列的,老師基本上不會管,紀筠就每天光明正大地看課外書,老師也裝作視而不見,惹得張佳妍羨慕不已。
為了儘快確定保送名單,下麵的學校也都等著,附中和H外用三天時間批改了幾千份卷子,錄入係統,再根據之前填的誌願順序,形成一份最終的保送名單。
一周後,紀筠收到H外打來的電話,通知她被H外錄取了。今年學校保送H外附中的達到了六十個,比以往幾年都要多,以至於後麵候選學生也前進了好幾個,當然每年都會有因為沒保送心目中的學校而放棄保送的。
校考的成績也是公開的,因為前幾年校考的公正性遭到質疑,覺得容易暗箱操作,所以這兩年開始公開了,紀筠是兩所學校都通過了,在H外錄取的名單上總排名是第一百四十幾,校排名第八,算是很不錯的成績。
紀父紀母忙碌得更有精神頭了,紀母來來往往的客人都知道她閨女保送H外了,好學生總是受人歡迎的,好學生的家長同樣也受用,不少家長都來問平時怎麼學的,上什麼補習班,有沒有筆記。
關係不錯的叔叔阿姨就往紀筠的手裡塞紅包,紀筠都不好意思。
學校裡雖然還要去,但他們已經不在老師的關注範圍內,做什麼都隨意了,反而是給班上同學解題、幫老師跑腿的時候更多。
班裡一共十個保送生,兩個附中一個H外,保送生們基本上都不懈怠地看起了高中的內容,像紀筠這樣優哉遊哉自顧自玩樂的簡直就是丟了保送生的臉。
“紀筠,你暑假裡補習嗎?”何宇愷端著水杯路過紀筠座位旁,好似順口問道。
紀筠搖了搖頭:“不補習,怎麼了?”
何宇愷笑著露出小虎牙,說道:“就是好多人已經開始學高中的內容了,你平時是怎麼學英語的,H外的卷子都能做這麼高的分數。”
紀筠把自己聽得一些英文有聲讀物介紹給他,英語水平和聽力還是有很大關係的,不能說英語好的聽力一定就好,但聽力好的,英語一定不差。
何宇愷走了以後,張佳妍也停下假惺惺的做題,實際上她的心思就一直放在他們的對話上,看了看何宇愷的背影,然後用胳膊肘碰了碰紀筠:“誒,你覺不覺得何宇愷最近對你特彆殷勤啊,就是時不時來找你說幾句話。”
紀筠不在意地說道:“也許之前因為一起考試熟了一點吧。”
張佳妍才不信,不過何宇愷和劉雯靜關係牽扯不清的,張佳妍不喜歡,換了個話題說道:“這周六我生日,我媽準許我放鬆一天,我約了幾個好朋友,你一起來吃飯,吃個飯唱個K。有你認識的,我們班我叫了……”
張佳妍就是怕她看全不認識的,不樂意來,特地約了幾個她們兩都認識的。
沒想到紀筠二話沒說,笑著應下了。
其實紀筠早就在準備給張佳妍的禮物了,是一副張佳妍的畫像,一個星期前就畫好了,周末之前,紀筠找了一個畫廊,準備給它裱起來,順帶把她畫得比較滿意的一起裱起來。
畫廊的老板是個留著長頭發的男人,給她找了一個合適的框,看著她的畫說道:“小姑娘,你學了多久啊?畫得可以啊!這畫你賣不賣?那個人物畫就算了。”
紀筠驚喜地問道:“可以賣?”
老板笑著說道:“當然可以啊,你這畫畫得真不錯,比那些藝術生畫得還好。”
紀筠學得時間不長,但是她的老師都是最好的,她每天都大把大把的時間,畫畫這件事情,是需要大量的時間投入,不斷地去嘗試、感悟,才能達到熟練的技巧。
紀筠看了一眼另一幅畫,這幅畫是紀母覺得好,想要掛在客廳的,道:“這一幅我不能賣,不過我家裡還有彆的畫,我下次拿過來給您看一看,可以賣的我就放您這裡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