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筠驚呆了, 腳底心還能有軟軟的觸感, 她她她,好像踢到了他的嘴還有鼻子!
血直往腦袋上衝,隻想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羞憤地臉通紅。
章疏臨神色自若,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他知道她羞怯, 此時定是羞紅了臉, 想躲藏起來了,他雖愛極了她這般模樣,此時卻不好讓她太尷尬。
章疏臨繼續給她擦拭傷口, 紀筠怕再蹬他的臉,說道:“我自己來吧。”
章疏臨捏著她的腳,語氣不容置喙:“彆亂動。”
紀筠想起他上一世也是這麼霸道, 眼眶一紅, 用力把自己的腳收回來, 學著他的語氣說道:“不用了, 我自己可以。”
章疏臨蹲在下麵, 抬眼, 她倔強地嘴巴抿緊,眼睛有水光, 她的眼睛很光亮,一旦有要哭的跡象,就會格外的明顯, 他站起來,語氣柔了下:“對不起,我怕你腳扭傷了。”
章疏臨遞上酒精棉和碘酒棉簽,紀筠被他的對不起和爽快愣住了,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接過酒精棉和棉簽,自己曲著腿給自己擦拭。
在他的注視下,紀筠有些心不在焉,章疏臨的出現還是給她很大的震撼的。
“斯~”紀筠倒抽了一口氣,碘酒棉簽碰到傷口的時候,真的好痛。
章疏臨走到側邊的床沿,複又蹲下,望著她的傷口眉頭皺起,心也揪了起來,即便是一點點的鮮血也刺得他眼眶疼。
章疏臨猛地起身,走向門口,管家在外麵候命。
“醫生什麼時候來?”
“已經在路上了,應該很快就到。”
醫生到的時候,紀筠給自己塗好了碘酒,醫生檢查了一下,腳上輕微扭傷,傷口用紗布包裹起來。
“因為磕碰被金屬物劃傷,並且傷口較大,建議是打一針破傷風。”醫生先是看向章疏臨。
章疏臨壓製住脫口而出的打,望向紀筠,微微下蹲,認真地看向她:“這算工傷,還是打一針穩妥一點。”
紀筠看著他的眼睛,他那麼認真地像是在同她商量,她動容幾分,瞥過臉去:“謝謝。”
醫生利落地給她打了一針破傷風。
紀母每天傍晚都會來接紀筠,今天管家直接讓她開進裡麵,等她到了才被告知,女兒摔破了。
紀筠的傷口不算嚴重,隻是在腳踝處,腳踝不能動,走路要小心一點,紀母扶著紀筠上了車,朝章疏臨還有管家感謝了一番。
紀母一邊開車一邊感慨道:“這戶人家還挺不錯的,住得起這麼好的地方,肯定很有錢了,對人還挺和善的。”
紀筠望著窗外沒有搭話,心中有幾分慌亂,見到章疏臨是一方麵,還有就是他的態度……
紀筠吐出一口濁氣,眼中堅毅,她不是上一世的紀筠了,不會再重蹈覆轍。
當天夜裡,章疏臨又夢見滿地的鮮血,他的手上,她的身上。
那一天,她得知她父親生病入院的消息,紅著眼睛朝他吼:為什麼我爸爸生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回家!
在那個時刻章疏臨不敢讓她冒這個險,如果讓人查到了她父母,章疏臨不想讓她怨恨一輩子。
他隻能把她帶在身邊,看著她一點點地沉默,章疏臨心隱隱作痛,再等等再等等。
她還是找到了機會要逃跑,惶恐淹沒了他。
場景又一變。
她虛弱地朝著他笑,好似很解脫:“好疼啊……“
章疏臨心太疼了,不停地捂著她冒出來的血,眼眶也疼,緊緊地抱著她,感覺像是要失去全世界:“筠筠,堅持一下堅持一下。”
“下輩子,我不想遇見你了……”她似歎息。
章疏臨醒來的時候捂著胸口,眼前還有那一片紅色,他下了床,感應燈光亮了起來,他走下樓,望著紀筠畫到一半的畫。
章疏臨似夢似幻,觸碰畫的低端,才有那真實的感覺。
他倒在沙發上,望著畫,胸口留有餘悸,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章疏臨回到樓上打開電腦,現在是深夜,而美國是白天。
“都清理乾淨了嗎?”章疏臨望著窗外的夜色,用英語說道。
電腦裡對麵的人穿著正式,恭敬道:“任何線索都斷乾淨了,沒有我們的人手了,什麼時候往國內撤退?”
“一點一點,不要引起章啟廉的注意。”
“是。”
章疏臨看過郵件之後,立即消除一切記錄,這一世他不會再讓她涉入危險,任何的安全隱患都要消除……
章疏臨打開備忘錄,上麵簡略地寫著:
1.H市彆墅,方便她回家。
2.黃成餘
3.她喜歡旅行:極光、澳洲……
4.開一個畫廊
5.
他再增加一點:以她的意願為主。
紀筠沒有因為腳傷請假,還是照舊繼續去畫,見到章疏臨,紀筠就更想早一點畫完了,奈何自從見到他之後,就開始在彆墅經常看到他了。
有時候她在上麵畫,他就在沙發上處理公務,雖然互不乾擾,但突然多出這個人,紀筠不得不關注。
“紀小姐,這邊為什麼要畫一個蠟燭?”
“章先生,這是中世紀,還沒有電燈,您對畫有什麼異議嗎?”紀筠微笑臉。
“紀小姐的專業水準我是不懷疑的,不過我是外行人。”章疏臨回以微笑。
他還時不時問她要喝什麼,要吃什麼,紀筠隻想著他怎麼這麼閒。
紀筠記得他以前很忙,經常要飛美國,如今在H市至少待了一個月,難道是生意破產了?
某天他連午飯都開始和她一起吃了,紀筠忍不住問道:“章先生做生意應該挺忙碌的吧?”
章疏臨在家仍然是一身西裝,襯衫袖子挽上去,笑容雖是漫不經心,語氣卻有幾分惆悵:“也還好,現在準備回國內發展了,美國的生意就給我大伯了。”
紀筠懵了懵,真,真破產了?
紀·小白兔·筠訥訥幾聲:“這樣啊,國內現在發展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