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十六38(1 / 2)

“紀筠, 你和黃老師是什麼關係?”這話一出, 畫室裡不少人都豎起了耳朵,黃成餘還沒有教過他們,往上大三大四左右他才會給他們上課,紀筠卻已經能出入他的畫室了。

紀筠內心千回百轉, 終於能說出這個令自己自豪的回答:“師生關係。”

問話的人泄氣道:“切~我們也是師生關係, 你去黃老師的畫室都去乾嘛啊?”

紀筠沒想到他們居然不相信, 笑了笑沒有接話。

黃成餘的研究生給出了答案:“紀筠沒上大學以前就經常過來的, 黃老師很喜歡她, 讓她在他畫室畫畫的。”

他們研究生都很少有這種待遇, 研究生人少, 幾個人一個畫室已經是不錯的待遇了, 黃成餘的畫室基本上是他臨時存放作品的地方, 想想他現在一副作品都上百萬, 畫室門口都按了好幾個攝像頭的,他現在這個地位,一年隻畫幾幅畫, 畫室並不怎麼用。

黃成餘把他的畫室給紀筠用, 他一直覺得創作是需要安靜環境的,除了上課的時間,紀筠可以隨時去黃成餘的畫室,學校給他配備的畫室肯定是最好的,設備齊全,空間還很大, 隔壁是其他一些教授的畫室,這一層人很少。

16油畫1班的學生才意識到原來她說的師生關係是這個啊!

紀筠的畫功有目共睹,當這個關係被揭穿,許多人也發現她的畫是透著黃老師的影子。

“難怪你的畫都有黃成餘的影子,但我覺得你畫的比他好。”某同學像幽靈一樣突然站在她身後說道。

紀筠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回頭一看,是某位平時在班上基本上不作聲的同學。

其實藝術家的脾氣都是有些怪異的,目前還籍籍無名的未來藝術家也是如此,即便他們有比較高的知識素養,但性格可以說是非常特異,有悶聲不響的,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有性格跳脫的,愛在電梯裡找靈感的。

有溫和的有極端的,當然大部分人還是正常人,可能對藝術的野心也不是很強,不少人都是家裡條件很不錯,學美術大概是為了提升格調,能不能出名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

每天開著瑪莎拉蒂或者法拉利來上學的不計其數,美院被稱為富二代聚集地也是不無道理的。

嚇她的這位幽靈同學就屬於“藝術瘋子”一類,畫風比較獨特,喜歡刀畫。

紀筠被嚇過之後有些無力,道:“老師永遠是我老師,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路,並不是超越不超越,本不在一條路上,談何超越。”

不同風格不同畫派,她越能夠理解,為什麼繪畫很少設置比賽評出一二三名,而是用展覽的形式,把決定權交給看客們。

“袁同學,你下次走路可不可以有點聲音?”紀筠心口剛恢複平靜,無奈說道。

袁同學一臉“我嚇著你了嗎”,摸著下巴沉思在紀筠的畫裡,半晌才道:“雖然我覺得你說的有點道理,但是我還是覺得你的畫風比黃成餘好,更純粹。”

下了課,紀筠就去黃成餘的畫室了,黃成餘在給研究生布置任務,門口有動靜,也隻是餘光瞥了一眼,心裡清楚應該是誰。

研究生們都習慣了。

紀筠把自己的包放沙發上,等黃成餘講完。

最近是畫展比較多的時候,黃成餘手裡頭也有好多個畫展邀請,他挑了幾個好的,讓他的研究生過去實踐,主要工作就是幫忙挑選畫作、布置展廳。

“我把你們推薦過去,裡麵有不少我的老朋友,不懂就問,好好表現。”

拿到任務的都一個個出去了,走之前不忘和紀筠打了聲招呼。

黃成餘和最後幾個說完,就揮了揮手,道:“可以了,沒彆的事情了。”

“好的,師妹再見。”

紀筠也笑著朝他們揮揮手。

韓葉子走在最後,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頭說道:“師妹,你上次給的蜜餞好好吃,我買了點堅果,放沙發上了,給你吃的。”

韓葉子上次來,紀筠分了點蜜餞給她,這個師姐是今年剛考上的研究生,人緣很不錯。

紀筠這才看到旁邊的幾袋子堅果,笑著說道:“謝謝。”

黃成餘喝了一口水,老年人專用茶杯,茶葉加了一大堆,一邊蓋蓋子一邊說道:“紀筠啊,你周末不是沒事情嗎,正好,我接了一幅中世紀畫的修補,資本家屁事多,非要我過去修補,要不是那幅畫不可多得,你隨我一道過去,開開眼見,那幅畫一直是被人收藏著,外界不怎麼知道。”

紀筠眼睛亮亮的,想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又猶豫道:“那幅畫在哪裡?”

“就在B市,資本家包吃包住。”

“好。老師,需要我做什麼嗎?”紀筠看過幾回黃成餘修補畫,這算得上是美差,能夠觀摩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作品。

黃成餘瞥了她一眼:“能讓你做什麼,帶你去漲漲見識,我說會帶個助手,那幅畫很特彆,你見到了就知道了。”

紀筠抿著嘴朝著他笑,討好又親近,黃成餘年輕的時候不喜歡孩子,後來妻子也不在了,沒想到遇著這個學生,當真是怎麼也想不到。

最近紀筠課很少,下周更是隻有一節課,除了她和廖雪鏡,其他兩個人課程就比較滿了,每天抱著個電腦,作業都要做到十一二點。

紀筠和廖雪鏡給予萬分同情,其實這也是最高學府的常態,深夜才是屬於自己的。相對而言,她們繪畫係文化課很少,基本上就還是要你畫。

“學完這四年,我覺得我大概也就禿了。”齊卉瘋狂敲鍵盤,一臉麻木地說道。

廖雪鏡和紀筠在聊明天實踐穿什麼,最近天氣冷了,廖雪鏡叮囑紀筠早點去買幾件厚實的羽絨服,“我聽誰說的,你們南方都隻穿呢子,我滴天,我啥時候也去南方感受一下穿呢子的冬天。”

齊卉說道:“彆,你估計受不了,南方魔法寒冷和北方不一樣,你到哪裡就覺得根本沒辦法穿呢子。”

紀筠有羽絨服,隻是開學的時候東西太多不好帶,想想也算了。

來自四麵八方真的很有意思,以前周圍都是當地人,風俗習慣都一樣,等上了大學,不僅是全國各地,世界各地都有。

紀筠最近看到那個熱搜,南方人第一次看到雪,下麵有評論說,南方的冷和北方的冷不一樣,北方的冷就是單純的冷,而南方的冷,就是魔法攻擊。

在B市生活了一年,她也是有點感受的,那年冬天在B市的暖氣裡呆習慣了,回到H市的那一周,凍得懷疑人生。

“如果你冬天在B市,你就是出不了門,屋裡很暖和的。如果你在H市,你可以出門,但不管你在家裡還是在外麵,都一樣冷。”紀筠想到暖氣,想起家裡要裝修的新房,到時候一定要鋪上地熱。

齊卉看了看時間:“餘俏還不回來呢?”

廖雪鏡曖昧的眨了眨眼睛:“也許和她的男神聊得正hi。”

餘俏是本地人,而且家離學校也不是很遠,經常會回去或者和朋友出去玩,今天據說她的男神也在,她開開心心地出去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餘俏木著一張臉進來了,現在十月份的夜裡已經不暖和了,她還光著腿,進門先是把門一甩。

“回來了?晚飯吃得怎麼樣?”廖雪鏡扭過頭問道。

餘俏語氣很喪:“就那樣吧……”

廖雪鏡奇怪道:“不是和你男神吃飯的嗎?吃得不開心?”

紀筠對廖雪鏡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說了,看餘俏的臉色顯然是很不高興了。

“能不能不要提他了!煩死了!”餘俏把鞋子一踢,包一扔。

廖雪鏡尷尬地看了看紀筠,紀筠很不喜歡餘俏這一點,心情好的時候很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甩臉色,雪鏡是比較粗神經,話癆,但她絕對是好脾氣,若是換了齊卉,餘俏定是不敢這麼朝她。

齊卉雙手啪得拍在鍵盤上,瞟了一眼,淡淡道:“誰給你氣受朝誰發去。”

紀筠不搭理餘俏,繼續和廖雪鏡說之前的話題:“我周末去買兩條羽絨服,你要不要一起去?”

廖雪鏡立即接話道:“好啊,雖然我羽絨服比較多了,但換季我也買點衣服。”

學美術的,家境一般都還可以,至少是小康水平,宿舍四個人吃穿用都不差,這一點紀筠覺得挺好的,出去玩買衣服什麼的不用顧慮太多。

餘俏紅了紅眼眶,委屈了一會兒,見所有人都不理她,摸出手機,找誰聊了一會兒,心情才好一點,對廖雪鏡也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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