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心中思緒千翻百湧,他拿了桌旁的一塊布,將桌上的藥汁擦了擦,低聲說:“沒事。”
這是個穩重的孩子,比自己大哥好太多了。
陸氏對陸沉說:“今天我先帶槿槿回去睡覺了,陸沉,日後若是有什麼事,儘管來謝府找我們。”
她這話也算是變相的承諾了,承諾一出,不管大事小事,她都會儘力而為。
陸沉點點頭。
雲泛泛拿著自己的濕衣服,跟著陸氏一起走,陸沉看著她們的背影,剛要收回視線,就見雲泛泛回過頭來。
她的臉上帶著濃濃的不舍,似乎是沒料到自己也在看她,她隻是看了一眼之後,立馬扭過頭去了。
好像是有些害羞了。
陸沉指尖還有殘留的藥汁,他指尖在桌上動了動,字跡斷斷續續的,勉強可以看見是個木字。
寫完木字之後,他悵然地看著桌上漸漸消失的字跡,眉頭微皺。
他想,他應該不會去找她們幫忙的。
他們始終是兩類人。
那種小姑娘,適合更好的人,她身邊也一定不缺陪著她的人。
至少不會是自己,一個連她的名字都不會寫的人。
嘴裡還彌漫著苦澀的藥味,藥效似乎已經開始發作了,腦子也隱隱作痛。
幸好她母親來了,不然自己還要想辦法逐她走。
手旁是她的荷包,她忘帶走了。
陸沉打開荷包,將裡麵已經不成形的桂花糕拈出來,指尖沾了一點,他低頭,嘗了嘗。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