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泛泛麵前的書卷被人拿了去。
她下意識地仰頭看了眼,就見沈荊單手拿著書,正低著頭看自己。
身前的墨發掉到了她的臉頰上,雲泛泛伸手拂開,呐呐地叫了聲:“父親?”
長大後,她便沒有再叫父王了,而是改為了父親這個稱呼。
父王和父親雖然是一個意思,但是其實還是有一點隔閡的。
雲泛泛想掐掉這一點隔閡,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更親密一些。
起初叫沈荊父親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習慣,但是也沒有不讓她這麼叫,後來漸漸的,兩人都習慣了。
她手指似水嫩青蔥一般,抓住他的墨發的時候,有種不一樣的和諧美,好似有一滴墨水落到了美玉上麵,兩者相互交融襯托。
她撒開手的時候,沈荊還有些失望。
沈荊輕輕地嗯了一聲,垂眸看了書卷一眼。
方才見她愁眉不展,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這些年裡,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當年的小姑娘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大家見之傾心的少女,不過一樣地乖巧聽話。
雲泛泛這些年裡變化快,沈荊身上卻沒有一點兒歲月的痕跡。
原本仙門中人和魔族的人壽命便很長久,人間百年,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間而已,唯一不同的是沈荊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當時那麼重的戾氣。
哪怕他當初隱藏得很好,可是他眉眼間偶爾流露的情緒是騙不了人的。
這也是雲泛泛唯一自豪的地方,從大半片的花紋,到現在僅有的三分之一,她可是卯足了勁去賣萌,才將沈荊這塊頑石給融化了。
沈荊長睫蓋住了淡灰色的瞳孔,聲音柔和:“雲兒是哪裡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