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想必也是個隻知看所謂靈根天賦的俗人,這樣的人不配做她的師父,比起麵前的青雲尊者差了不知凡幾。
她自我催眠完,屈膝跪下,結結實實朝青雲磕了三個響頭,朗聲道:“弟子封思儀拜見師父。”
封思儀自以為心思藏的無懈可擊,卻不知早已被青雲收入眼中,他眼中更加冷淡幾分,麵上卻露出一個不明顯的笑,雙手把人扶起,收下了這個徒弟。
至此,拜師儀式終於全部結束,青雲帶著自己新收的嫡傳大弟子回到洞府,拿出不少法寶和靈石贈與,又溫聲與她說了許多話。
他氣質飄渺,為人顯得清清冷冷,顯少有如此溫和的時候,尤其那雙眼看過來,專注的像是天地間唯有你一人值得被他放在眼中,饒是封思儀心思深沉,也禁不住心神晃動。
剛才那點嫌棄和不滿一掃而空,臉頰不受控製的泛起點點紅暈,青雲看在眼中卻做不知,又說了幾句,才吩咐人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他會親自教她修煉。
封思儀依依不舍離開,卻不知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剛才清冷又溫和的男人已經恢複成冰冷無情的模樣,看著她背影的眸中沒有半分情緒。
等人離開,青雲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麵無表情的用了個清潔術,低著頭開始思索。
十年前他便已渡劫期滿,離飛升隻差一線,到了這個地步,差的不是修為而是機緣,他有感覺,隻要找到那絲契機就能飛升成仙。
在一次修煉中,青雲摸到那絲玄而又玄的契機,神識一動便沒了意識。然而幾月後再次醒來,他不單沒有突破,反而心境遭受重創,渡劫失敗。
他腦中隱約有一些片段,卻像是蒙了一層紗,無論如何都看不清,無奈之下隻能逼出自己的精血測算,拚了半條命好不容易才鎖定了胡菍,也就是當時的鳴霄。
雖然有了人,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做,隻能先以師徒名義把人收下,這樣即使日後他做的過分,都可以仗著這層因果,站在道義的製高點上。
沒想到鳴霄不往套子裡鑽,青雲當時急著閉關修複損傷,來不及多做拉扯,就乾脆代師收徒隻求先把人留下。
十年閉關,再沒能摸到那層機緣的青雲又琢磨出一個新方法——
沒有劫,那我就整個劫。
他天生冷情冷性,便決定給自己弄一個最好渡的情劫。
情劫、情劫,情為愛,劫為恨,青雲知道自己沒有這麼豐富的情感,所以他欲編製一張潑天大網,讓一人對他產生極致的愛,一人對他產生絕望的恨,體悟極情,然後渡過這場劫,飛升成仙。
當然,這兩個目標都不是青雲隨便選的,封思儀身上有大氣運,若得到她的愛,飛升時天道定會看在她的麵子上寬泛幾分。
而總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的鳴霄,則隻能自動被歸為恨意提供者。
想到鳴霄就容易想到剛才的火球燎襠,青雲心緒不穩又吐出一口血,眉眼間凝成一片陰雲。
如果鳴霄是他的徒弟,或者再弱一點,他自然能想辦法讓她受到宗門排擠,然後給她溫暖,再設計陷害讓她絕望,可現在......
他眉間皺成一道深深的溝壑。
罷了,不管怎樣,為了得成大道,他都得試上一試。
......
青瘟尊者在洞府裡做白日夢的時候,鳴霄正躺在流雲榻上流著口水,呼呼大睡,哦不,應該是苦心修煉。
即便櫃櫃早知道宿主修煉時的樣子就是如此的不正經,仍是沒忍住,朝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在空間的地上一趴,也開始休眠。
一主一統一睡就是二十年,鳴霄睜眼醒來,每次修煉過後,都會在眼中彌漫的白霧已經消散許多,隻是猩紅猶在。
她自己看不見也不在意,揉揉眼睛恢複正常,跟櫃櫃聊了兩句,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按照時間來算,宗門這些年應該又進行了一次弟子大選,鳴霄把修為壓到練氣期,用法術在麵上做了些掩蓋,晃晃悠悠準備出去看看新來的帥哥美女。
她先飛到演武峰,這裡是宗門最熱鬨的地方,常年有弟子在這兒切磋,圍觀的人也特彆多。
不知怎的,今天似乎比往日還要熱鬨,鳴霄站在傳送陣附近,看不少弟子匆匆往一處趕,她放大神識,聽到了他們談論的內容:
“哎呀,你還在這兒乾嘛呢,快走啊,聽說祁遠師兄要跟藏劍鋒大弟子莫玄師兄切磋,這可是宗門難得一見的場麵,去晚了占不到好地方。”
“啊?真的假的,一個掌門大弟子,一個藏劍鋒大弟子,就是切磋也該是私下吧,贏了還好,輸了丟的可是整個一峰的臉。”
“哎,誰知道了,反正咱們就去看看唄。”
幾人邊說邊走遠了,鳴霄見一醒來就有熱鬨可湊,也高興地眯起眼,蹦噠著跟著人群走去。
切磋的地方在演武峰最中央的比試場地,一白一黑兩個青年,一人執扇,一人握劍,相對而立,氣氛肅殺。
鳴霄看見在峰頂8級大風下,依然扇扇子的侄孫表情難得正經,對對麵冷聲道:“莫玄,你我今天說好了,輸的人把進琉璃秘境的名額讓出來,希望你說到做到。”
對麵的酷蓋少年,繃著一張麵癱臉,酷酷地點頭,“同樣的話送給你。”
台下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子,麵色羞惱的朝兩人喊:“你們兩個不許打了,我實力不夠自知沒有能力進秘境,不需要你們的施舍。”
她一副堅韌自強的樣子,如果不是眼神裡閃過些微喜悅,鳴霄可能都信了。
不過不是每個人都這麼聰明的,祁遠轉過頭,風流的桃花眼裡滿是讚賞和憐惜:“我二人本就有恩怨,不是因著你,思儀師妹不要怪在自己身上。”
莫玄冷峻的臉也柔和幾分,點頭應和。
“可,可是......”封思儀眼眶泛紅,淚凝於睫,卻強撐著不肯落下,那副故作堅強的樣子看的人心都碎了。
兩個少年也急了,想要上前安慰,又因為在台上,這會兒誰先下誰就輸,他們倒不在乎一個名額,隻是不想對方跟師妹一起去,一時間進退不得。
正在他們猶豫不定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疾風,兩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就像榴.彈炮一樣從台上飛射而出。
墜落的那一刻,他們懵逼的看向台上,一個少女做作的揉著衣角,嬌滴滴地說:
“逼逼叨、逼逼叨,占著茅坑不拉屎,還以為是你們家熱炕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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