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放這話赤裸裸地回應了剛才柴玉堂的話,卻又不露痕跡地暗諷他不夠資格。
柴玉堂眼神微眯,有幾分冷靜。
“蘇師傅的意思是想要插手我們景陵大飯店的事情了?”
這話笑裡藏刀,帶著幾分戲謔,提醒著蘇子放在這件事情上終究還是一個外人,不要過多插嘴。
孔宴也流露出幾分無力感。
這種話完全是柴玉堂為了堵死蘇子放和孔宴插手的辦法。
從解決景陵大飯店內部事務的角度去看,柴玉堂這話還真的沒有一點毛病。
蘇子放聽著話,眼神突然挑起,也笑眯眯地開口。
“是不是內事我不知道,隻是我平生最忿不平事!”
“你們這麼對待麻師傅和其他廚師,我有些看不下去!”
蘇子放說完,渾身湧出一股正氣,隻差一個背景音樂就可以變成熱血漫的主角。
柴玉堂看著蘇子放嘴角挑起輕輕開口:“那蘇老板是要管這件事情?”
“是!”
蘇子放言簡意賅沒有一絲廢話。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按規矩來!”柴玉堂輕輕揮手,指著桌上菜單:“三天之後,景陵大飯店擺下宴席,請麻師傅蘇老板赴宴!”
“屆時我會邀請景陵市相關同仁一同來看看到底是規矩重要還是蘇老板的道理重要!”
孔宴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凝神皺眉看向麻薑。
蘇子放也有幾分疑惑。
麻薑此刻也變得凝重起來,沉默半晌,重重點頭:“好,我會準時赴約!”
“三天後見!”
說完竟是看也不看柴玉堂一眼轉身離開。
蘇子放和孔宴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快速跟上。
出門後,麻薑一直到上車才止不住怒意爆出一聲怒罵:“欺人太甚!”
這時候兩人才疑惑著看向麻薑,詢問柴玉堂的設宴是什麼意思,居然讓麻薑這麼生氣。
“鴻門宴,知道麼?”
麻薑輕輕開口,看到兩人點頭才繼續開口。
“景陵大飯店的一個規矩就是他說的,離職的廚師不能用飯店傳授的菜品和招牌菜出去掙錢。”
“否則就要賠償店裡一大筆錢。”
“不過店裡這麼多年下來,也有一種情況能夠例外。”
“就是他所說的設宴,又被我們叫做鴻門宴。”
“宴席上的菜品都是景陵大飯店的拿手菜,也是離職廚師之前最擅長的菜品。”
“到時候會擺兩桌菜品,請餐飲行業所有的前輩大師來品嘗。”
“如果離開的廚師能夠勝出,那麼這些菜品就可以被認為是廚師本人的手藝帶走。”
“一旦菜品被判負,那麼永遠不能做這道菜。”
“除非失敗的廚師再次要求設宴比試,證明自己做的比景陵大飯店更好,才可以繼續做這道菜品。”
“這麼多年下來,我沒有聽過一個廚師能夠從景陵大飯店帶走手藝。”
“而離開的廚師也不願意為這幾道菜來找景陵大飯店的麻煩。”
“大多是隱姓埋名換了地方在小館子度過一生。”
蘇子放聽到這裡,終於明白為什麼柴玉堂最後的目光十分篤定。
因為,這基本是必輸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