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要回家(1 / 1)

肖純的肩膀承受不住疼,沒辦法隻得試著把蘇新放下來,讓他的頭躺在她的大腿上。 “我要回家。”蘇新不斷地說。 “那你能自己走嗎?”肖純問她。 “能。”蘇新說著,慢慢地爬起來。可是一使勁,頭暈目眩,差點摔到地上。 肖純和蘇渡都嚇得半死,異口同聲地喊道:“小心。” 這可怎麼辦? 肖純無奈地問:“我該找你哪個朋友來幫忙?馬年手機關機了,葛戀也關機了。” 蘇新迷迷糊糊地說:“馬年還有個手機號碼,我知道。”他伸手要從自己的口袋裡摸手機。 肖純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他的手機,說:“在我這裡。” 蘇新接過手機,反應遲鈍地輸密碼。輸了一次是錯的,肖純擔心他手機被鎖了。趕緊說:“讓兒子弄吧,他知道你密碼。” 蘇渡就在他的手機屏幕上劃出的形狀,成功解開了手機。 肖純向蘇渡投去讚許的目光,兒子特彆開心。 蘇新在自己的手機通訊錄裡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馬年的另一個手機號碼。肖純看得一清二楚,這個手機號碼是沒有姓名備注的。 他撥通了手機,說:“我喝醉了,來醫院幫個忙行嗎?” 對方在手機裡說了點什麼。 蘇新問肖純:“這是哪家醫院?” “第一醫院分院。”肖純回答。 蘇新對著手機說:“第一醫院分院。”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馬年和葛戀一起來了。 “怎麼回事?怎麼喝成這樣?”馬年驚訝地問。 肖純長期腰椎間盤突出,這麼坐著老半天,已經快吃不消了。馬年看到她一臉痛苦,趕緊坐下,換她起來。 他抱著蘇新,問:“哥們,你還好嗎?” 蘇新趴在他肩膀上,不斷地說:“我老婆呢?我老婆是肖純。她在哪?我有話跟她說,很多很多話要說,你讓她認真地聽。” 馬年說:“她在旁邊呢,怎麼啦,現在知道她是你老婆啦。” 蘇新說:“你告訴她,我要回家。我真的很痛苦,求她不要再罵我了。我也不容易,我一個人要供房,養車,養一家人。我容易嗎?她為什麼還要逼我?” 肖純僵住了。 馬年怕肖純聽了傷心,連連拍了幾下蘇新的肩膀,“說什麼呢,喝醉亂說話了吧?” 蘇新擺擺手,“她在哪?讓她過來。”他哭了,“我一直都這麼顧家,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馬年著急了,“彆說啦,再說你家真的沒了。” 他轉而對肖純說:“嫂子,彆生氣。蘇新最近工作壓力比較大,你原諒他。” 肖純眼眶濕潤,強忍淚水。 馬年問:“他去哪裡喝酒了?跟誰喝成這樣的?” 肖純說:“不知道,大半夜的,一個陌生號碼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喝醉了。我抱著孩子下來一看,他直直地躺在小區門口。那人說他是秦坤的司機,秦坤也喝醉了,特地讓司機送蘇新回來。 肖純越說越委屈。 葛戀抱住她的肩膀,心疼地說:“親愛的,你辛苦了。” 肖純說:“現在怎麼辦?他又不肯進急救室,又說要死了。” 馬年不慌不忙地說:“彆擔心,應該沒大礙。來吧,我帶他回家。” 他試著拉了拉蘇新,可他一動不動。“哇,怎麼這麼重。”馬年不禁感歎道。 他想了想,說:“我背他吧。”他蹲下身,讓肖純和葛戀將蘇新送上他的背。 在他們三個人的努力之下,他終於順利地把蘇新背出了醫院。 蘇渡加快腳步跟著跑起來,步伐跟馬年一致。 馬年轉頭看了看蘇渡,小屁孩表情那麼認真,他不禁笑道:“渡渡,你像個小男子漢了。” 蘇渡卻說:“我長大了,我是大男子漢了。” 三個大人都笑了。 他們將蘇新帶回了半島花園,又背進了樓。可是,電梯卻壞了。一個溫馨提示的牌子,擺放在兩部電梯口。 “不是吧?!”馬年累得滿頭大汗,再一看這個溫馨提示,他真的差點暈過去。 “上回我來找你,電梯就壞了,差點被嚇死。今天居然兩部都壞了,也太慘了吧?!”葛戀對肖純說。 肖純說:“我住這麼久,隻聽彆人說過電梯壞了,自己從沒遇到過。今天對我而言,真是沒有最慘隻有更慘了。” 馬年哭喪著臉,“我才慘啊,蘇新這大胖子,比兩頭豬還重。” 蘇渡馬上說:“馬年叔叔,你才胖,我爸爸一點都不胖。” 葛戀笑著說:“渡渡這麼維護爸爸啊,真是好孩子。” 沒辦法了,馬年再辛苦也得把蘇新背上樓。一行人轉身來到樓梯間,走上去。 肖純和蘇渡跟在馬年後麵,葛戀在前麵帶路。 葛戀笑著說:“我估計馬年身上的肌肉,現在每一塊都在大喊大叫。” 馬年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還好我平時有健身,不然真背不動蘇新。你們知道嗎?喝醉的人,體重起碼相當於平時的兩倍。” 葛戀小跑著,調皮地鼓勵他:“老公,加油,老公,加油。” 肖純看他們倆感情這麼好,心裡挺羨慕。她跟蘇新,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甜蜜地互動過。現在的他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點不誇張地說,他們倆之間冷得如同這大冬天的寒風,透心涼。 何況,她腦海裡有一個畫麵揮之不去,就是蘇新打電話給夏惠兒的樣子。那麼可憐,那麼溫柔。 都說酒後吐真言,如果這句話是成立的。那麼,她肖純在他眼裡算個屁? 為什麼蘇新會那麼清楚的記得夏惠兒的手機號碼,還是在喝醉酒的情況之下。她想了很多種安慰自己的可能,可是當她看到蘇新在手機裡翻找馬年的手機號碼,而不是直接念出來,她真的騙不了自己。 心是痛的,卻不知道把這件事情該怎麼說出口。感覺說出來,都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儘管揣著這麼大的一個心事,她還要極儘全力地在照顧蘇新,在跟馬年兩口子說笑。什麼是被活活折磨著,這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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