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回來好幾天了,肖純每天去上班都很害怕碰到他。隻要一想起那個中午他的過激行為,她就感到胸口堵得慌。
有時候她笑自己,“肖純啊肖純,你連做點虧心事都不敢,就你這性格活該被蘇新吃得死死的。”
這天早上,她踩著點進公司,發現辦公室隻有小蔣在。往常其他同事很少遲到,肖純幾乎很少比他們早到。今天卻有異常,她感到奇怪,“大家去哪了?”
小蔣戴著耳麥,一邊看電腦上的視頻,一邊捧著一個紙盒子吃炒米粉,她沒聽見肖純的問話。
肖純今天出門晚,她也來不及在外麵吃早餐。剛剛在樓下看到一個小攤在賣煎餅果子,她買了一個上來吃。
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隻有她們兩個人在吃早餐。
過了一會兒,小蔣吃完米粉將盒子扔進垃圾桶,順便去了洗手間。
肖純正抓著煎餅果子往嘴巴裡塞了一口,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她一看,竟然是黃天。
她嚇了一大跳,又來不及把嘴巴裡的東西嚼乾淨。如此尷尬,她默默地把頭扭到另一邊。
後麵跟著又進來了一撥人,來勢洶洶。
肖純不敢回頭看,隻聽得有人進了辦公室,開了電腦,還拍了桌子。
招商部經理小林突然發聲,“臭死了,誰在吃早餐?”
說著,他憤憤地走到窗戶邊,一口氣打開了所有的窗戶。夏日的風從外麵吹進來,撲撲地吹著桌麵上的文件。
肖純趕緊把還沒吃完的煎餅果子扔進垃圾桶,又拿了張紙巾擦乾淨嘴巴。
她看小林站在窗戶前,悶悶地抽著煙。其他同事也都回來了,大家看起來都很不開心。
整個辦公室充溢著一股便宜早餐的濃厚油膩味,還有厚重的怨氣味。
小蔣從洗手間出來,經過黃天的辦公室,看到了他,嚇得趕緊跑回辦公桌前坐下來。如果不是看到老板的兒子出現在這裡,她肯定又會像往常那樣慢騰騰地在洗手間搗鼓半天。不誇張地說,肖純算過她可以在洗手間裡麵待夠四五十分鐘。
“怎麼回事?大家這是從哪裡回來?”小蔣悄聲問肖純。
肖純搖頭表示不清楚。
小蔣跟物業組的關係不錯,她在qq上發了消息,偷偷地問:“你們去哪了?”
物業組的很快給她回消息,“我們去討工資了。”
小蔣倒吸一口涼氣,拉了拉肖純的衣袖,讓她看電腦上他們的qq對話內容。
肖純也驚了。
“那怎麼樣了?”小蔣繼續問。
物業組的回複,“我們等不到黃一樹,等來了他兒子黃天。反正他承諾隻要我們不鬨事,繼續回來上班,他老子欠我們的工資他來解決。”
解決?怎麼解決?肖純看到這,馬上想起了黃天帶回來的那張銀行卡。看來他果真聽了她的話,要把這筆錢拿來替他爸爸解決眼前的困難。
肖純對蘇新感到愧疚,忍不住走出辦公室。她給蘇新打了個電話,“我跟你商量個事。”
蘇新不敢把失業的事情告訴他媽媽張莉莉,因而每天早上他送完兒子蘇渡上學之後,就在外麵瞎晃蕩。肖純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準備找個地方吃早餐。
“你說。”蘇新說。
“黃天沒還清的錢,我自作主張讓他先救濟他爸爸。是這樣的,公司已經發不出工資了,我也被拖欠了工資。”她緊張地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