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看了看四周,低下頭,摁下錄音。
來一瓶八二年的雷碧:【語言】
宋永言正不知道如何作答,下意識點開語言,少女溫柔清幽的嗓音唱著有些淒涼渺遠的句子,就像是落了塵的古琴在冷清閣樓裡吟唱出低低的調子。
就這麼猝不及防又安靜地,準確而猝然地刺到他心中最微妙的點。
說不上來的苦澀像是夾雜著甜,在整個胸腔中迸開暈開,繼而讓他的腦子一瞬間炸出許多破碎的畫麵。
他下意識想要去探究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卻發現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看清。
宋永言愣了一會,有種想要立刻馬上,去找林止的衝動。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來一瓶八二年的雷碧:【是呀】
宋永言想不出來自己和林止有過交集,他從小就是個極度孤僻的人。直到後來不試著去爭奪家產,甚至可能會被那個女人送進精神病院,他才開始偽裝自己,用道德和交際來往的條律約束出一個看似正常的人。
但是在此之前,他的世界幾乎沒有進來什麼人。
在此之後,他的世界來往的所有人,皆為利益來去。
可從來沒出現過這麼個古古怪怪的小姑娘。
來一瓶八二年的雷碧:【你不信?】
。:【我並沒有失憶過】
來一瓶八二年的雷碧:【說不定是上輩子遇到過呢】
宋永言看著手機屏幕沒說話,他略微抬起頭,明亮而帶有商業色彩的高樓大廈出現在落地窗之外,雲天之上空無一物。
上輩子?
人活一輩子便如困繭中,他可不想有來世。
來一瓶八二年的雷碧:【科學的儘頭便是神學,誰知道三維以上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呢。】
宋永言看到這句話,眼前浮現了少女故作深沉的模樣。她怎麼看都不像是熱愛鑽研物理化學的學者,反倒像是個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拘無束的爛漫小姑娘。
。:【放假見】
。:【再偷玩手機,我告訴叔母】
來一瓶八二年的雷碧:【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小問號.jpg】
來一瓶八二年的雷碧:【算你狠】
來一瓶八二年的雷碧:【再!見!!】
傅挽收起手機,百無聊賴,向化學練習冊伸出了罪惡之手。由於初中化學非常簡單,傅挽花了二十來分鐘把一個月落下的化學題全都刷完了。
已經看完了,化學題也刷完了,傅挽轉了轉筆看了看四周。
大家都在為明天的月考準備,要麼在看卷子要麼在看筆記。鑒於當學生就要對學科和老師有基本的尊重,傅挽一般不會上課睡覺和看。
思考了片刻,她決定找人借個筆記看看。
畢竟知識不鞏固真的會不知不覺地忘掉。
她戳了戳同桌的肩膀,同桌是個頭發留得有點長的學生,看起來不太愛學習,“同桌,請問你有複習資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