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鋒淡淡地看了地上的傅挽一眼,“起來。”
傅挽疼得完全不想動,她的手心裡被踩得紮進了陶瓷渣滓,疼得要命。但是總不能當著彆人的麵趴著,她隻能疼得一邊流淚一邊爬起來。
秦祁鋒掃了傅挽一眼,少女長得很好看,但是看起來乾淨得不像是染過世事的人。
“成年了嗎?”
傅挽搖搖頭,“大一。”
秦祁鋒的目光落在了一地的陶瓷渣滓上,看向之前大發雷霆的人,“這類意外,你們公司怎麼處理?”
那人道:“負主要責任的員工需要賠償百分之三十,同時處以當月工資不發放處罰。情節嚴重者,當場開除。”
傅挽一邊哭一邊算了算,然後竭力朝秦祁鋒露出一個向往欣喜又仰望的神色,“我……我沒錢。”
秦祁鋒不明白少女為什麼對著他時眼角抽了抽,但是這樣古怪的眼神讓他實在有些不舒服,皺眉對負責項目的經理道:“我們的合同……”
經理立刻會意,直接看向傅挽,“還不快謝謝秦總!”
傅挽露出一個感激神色看向秦祁鋒,“謝謝您!”頓了頓,想了想,雙目仰慕地看向秦祁鋒,“我叫林止。”
經理心道,好好一張臉,可惜小小年紀就麵部神經局部癱瘓了。
秦祁鋒沒有再看向傅挽,直接向前走了進去。傅挽遙遙地看著秦祁鋒的背影,男人的氣場足得仿佛腿長三米八,走過的地方仿佛都要溫度降下十幾度。
傅挽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蹲在路邊默默給自己吹了吹,轉身準備去醫院。
但是她的裙子長度拖地,不提著裙擺就會被高跟鞋踩到。冬天的風吹到她滿是傷口的手上,也不知道是凍得疼還是傷口疼。
傅挽用沒被紮破的手指提著雪白裙擺,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隻是裙擺蓬鬆,時不時掉落一層下來,沒過一會,她的裙擺上全都是手上的血。
從遠處看,像是穿著一條綴滿玫瑰花的婚紗,在深冬的風裡瑟縮著一步一步往外走,反倒莫名成了道好看的風景。
宋永言步子閒散,走在幾人身前半步,卻沒有和他們一起說話。
忽然,他看到不遠處有個身影走得艱難,白紗裙上綻放出明豔的紅玫瑰,一走一晃之間襯得腰肢越發纖細。他眯了眯眼,覺得很熟悉。
想到那個小冤家,他下意識加快了步子。
不多時,他終於看得出對麵的人是誰了。
少女手上全是鮮血,一邊走一邊哽咽哭著。宋永言的瞳孔猛地收縮,心口頓時疼得窒息,他下意識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傅挽低頭小心地看著自己的裙擺,防止跌倒,被人扶住腰肢抱起來時,她下意識驚呼出聲。
熟悉的木調冷香鋪麵而來。
傅挽微微抬起頭,就看到宋永言收緊的下頜,男人看向她的目光裡幾乎是掩蓋不住的心疼喜歡和……占有欲。
宋永言的表情變了幾變,最終神色歸於無奈和寵溺,“大小姐。”他抱著傅挽的手微微收緊,低低道:“是不是隻要我不看著你,你就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傅挽倉促避開宋永言的目光,心跳快得腦子空白了一會,才緩緩道:“我……就是想找個兼職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