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點了點頭,轉身走到隔壁堂屋喊了聲,不多時葉鐵柱便嗬欠連天地起床了。
李春花盛出一部分熱水給傅挽,傅挽先去漱了個口,她一邊漱口一邊想著回頭得去找點楊柳枝,漱完口,她用熱水洗了個臉。
葉鐵柱則是等女兒把比他乾淨的臉洗了,他才來哼哧哼哧搓了個臉,洗出半盆黑水來。
等曹春花把窩窩頭和野菜白米粥快要熱好了,傅挽按著記憶進了自己的房間,果然在她爬起來的被窩後麵抓出了一隻弟弟。
傅挽本人就會帶孩子,葉冬娘也會帶弟弟。
所以,傅挽捏住了葉小寶的鼻子。不多時,葉小寶哼唧著醒過來,一爪子拍向傅挽的手。
傅挽嘿嘿一笑,一把掀了葉小寶身上的被子。
葉小寶嗷嗚一聲爬起來,“阿娘,姐姐欺負我!!!”
傅挽一把捂住葉小寶的嘴,手腳麻利地給葉小寶套衣裳,一邊嘮叨道:“你都七歲的人了,改明兒自己穿衣服啊,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葉小寶被傅挽捂住嘴說不出來話,隻能由著傅挽簡單粗暴地套衣服。
雖然他早就習慣了葉冬娘的欺負就是了。
畢竟姐姐隻會自己欺負他,但是彆人要是欺負他,姐姐一定會揍回去。葉小寶小小年紀便想通了這一點,還是隻給姐姐欺負比較好。
傅挽麻利地給葉小寶裹好衣服,領著他梳洗了,然後一家四口圍上了桌子。
對於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吃慣了精糧是絕對非常難以習慣粗糧的。但是好在葉冬娘的胃習慣了,傅挽雖然不愛吃,但是也老老實實喝了一大碗粥。
不喝飽不扛凍。
等吃完飯,傅挽去刷碗,李春花去喂豬。葉鐵柱從廚房翻出菜刀,至於葉小寶也被派遣去拿籮筐。
現在是冬天,基本上沒什麼農活,所以葉家兩口子也沒讓葉冬娘出去乾活,他們自己就夠了。
但是傅挽尋思著,不出門怎麼能撿到反派,於是誠摯地表示她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出門去幫忙拔蘿卜和砍白菜。
李春花看了一眼吵著要吃烤紅薯的葉小寶,一拍兒子的腦殼,“去幫你姐姐抱蘿卜,否則不給你烤。”
葉小寶委委屈屈地答應了。
東西都在葉鐵柱身上拿著,她就牽著胖嘟嘟的葉小寶走過打了霜的田埂,枯草上的霜花被她踩得咯吱響,一行人呼出來的氣都是白白的,隨即融入濃稠的白霧裡。
沒有炭火和錦衣華服的冬天是很冷的。
不多時就到了葉家的菜地,要趁著現在把地裡菜都收了,再晚些菜就要被凍壞了。
葉鐵柱和李春花一起砍菘菜和芥菜,傅挽則去拔水靈靈的大蘿卜,葉小寶就負責將傅挽拔出來的大蘿卜放進框子裡。
但是葉小寶對拔蘿卜比較感興趣,他一個勁拔他的,傅挽也一心拔自己的。
不多時,她和葉小寶就隔開了不遠的差距。
她一把扯出一個胖蘿卜,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但是……觸感不對。
傅挽小心翼翼地挪起屁股,看向身後,果然看到了一張俊朗陰鬱的臉,此時滿是霜花地躺在蘿卜地裡,看起來怪喜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