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晦暗的房間裡。
她眯了眯眼,發現這裡不是她家。
更不可能是醫院,傅挽想著,便有些驚惶。
“小澤?”傅挽輕聲喊道。
沒有人回複她,但是不遠處的門被人輕輕推開,有人步履輕緩地走過來,伸手扣在了她的手腕上。那是一隻男人的手,骨節修長而有力,握著她的手腕時指腹微涼。
“姐姐,我在。”男人低聲道。
傅挽還是渾身無力,很困倦,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躺得過於久了,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她應該起來稍微活動一下。
“你怎麼不開燈?”隔著微薄的光線,傅挽隻能隱約看見一個隱約的影子。
她看不到少年人陰翳的神情,和在黑暗中沉鬱陰森的眼神。謝越澤握著鬱槐的手微微用力,他傾身靠近女人的耳邊,在她耳邊軟聲溫柔道:“我不喜歡開燈,好不好?”
傅挽猜測,估計是他又給她下藥了。
但是……
他就是這個樣子啊。
傅挽也低低道:“那就不開。”頓了頓,她還是忍不住看向謝越澤,“我睡了多久?”
謝越澤沉默了一會,“沒多久。”
傅挽也沒有問他,為什麼明明剛才還在醫院,怎麼現在就到了這裡。
她不問,他也不說,於是兩人之間沉默起來。
遮光窗簾從邊角漏進來一點光,可以窺見外麵的天色大概是白天。傅挽躺著,想起網絡上關於鬱槐的爭論,但是想著這個情況,手機估摸著都給沒收了,便乾脆躺著沒動。
等等,謝越澤這是……
保護她?
把她關在這裡,她就不會被沈瑜的粉絲和不理智的大眾傷害,也不會聽見那些難聽的話。
傅挽不知道是自己的腦回路不對,還是謝越澤的腦回路不對。正常人被關小黑屋會覺得對方是為了保護自己嗎?傅挽陷入了深沉的自我懷疑之中。
但是傅挽還是被自己的想法感動了一波。
她慢慢地伸出無力的手,搭在謝越澤的手心裡,“小澤,我太困了,難受。”
怎麼說她的感受呢?是感覺身體極度放鬆,放鬆到自己覺得很難受,呼吸都要靜止了,身體徹底不屬於自己了的難受。
覺得身體很沉,不受控製。
這種感受,真的很難受。
謝越澤微微握住女人的手,語調溫柔,像是在哄孩子,“那姐姐睡一會就不難受了。”
傅挽半合著眼,低低地嗯了一聲。
不多時,她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傅挽再醒過來的時候,房間內沒有一絲光線。現在應該是夜裡,藥效過去,她的意識終於清醒過來,身體也不再是完全使不上力。
她摸索著想要坐起來,卻碰到了一個人。
這種古怪的觸感嚇得她一哆嗦,連忙收回手。但是她的腦子也轉得很快,這個人多半是謝越澤,傅挽這樣想著,又伸出手握住了謝越澤的手腕。
傅挽就這麼在床上坐了會。
不用想也知道,外麵肯定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