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青言出必行, 答應了幫季意遠煉製法器,第二日一早便跟著急不可耐的季意遠一同去了器樓。
到了器樓之後, 塗青發現,煉器室的門外站著許多器樓的年輕弟子, 一個個雙眼放光, 滿是期待的盯著他不放。
塗青有些疑惑, 卻沒有多問, 隻是在看到人群中的高茂才之後, 示意他一起進去:“跟我進去吧。”
他這一聲喊完, 嘩啦啦的一堆人圍了上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自薦著。
“塗青大師, 我是六品煉器師,最擅長雜質提純, 讓我做您的助手吧。”
“塗青大師, 我是火係靈根, 擅長控火, 大師, 讓我做您的助手吧。”
“塗青大師……”
塗青蹙眉, 望著一窩蜂圍上來的器樓弟子, 冷冷的拒絕:“我不需要助手。”
“對,我姐夫才不需要助手呢,走開, 走開。”這時候被人群擠開的高茂才好不容易重新擠了回來, 攔在塗青身前。
“那你這個助手是怎麼回事?”有個和高茂才很熟悉的師兄問道。
高茂才頓時一臉的得意:“我和你們能一樣嗎?我這明顯的走後門啊。是吧, 姐夫。”
最後這句姐夫,高茂才衝著塗青喊的一臉狗腿。
“嗯。”塗青點頭。
眾人一靜,他們不認識塗青,但都很清楚高茂才和塗青其實沒啥關係。想著對方既然能讓高茂才進去旁觀,應該是個寬容且會提攜後輩的人,所以這才會大著膽子聚集在煉器室的入口,想要蹭一蹭機會。結果沒想到,高茂才這小子還真是憑本事走的後門,連姐夫都喊上了。實在是……
太激靈了有沒有!
塗青見他們終於安靜了,再不理會,轉身進了煉器室。
高茂才得意的一仰頭,在一眾師兄弟羨慕的目光中追了進去。
“姐夫姐夫,你放心,我在您這裡學到的東西不會外傳的。”高茂才深知塗青能讓他進來觀摩學習,完全是衝著自己和尋陌陌那點拐了彎的師姐弟關係,或許還有一丟丟嘴甜。他自己偷偷學了就算了,再外傳就太不地道了。
“你學到的,便是你自己的。”塗青無所謂道。
高茂才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姐夫,不介意我把你的獨門鍛造手法外傳?”
“我說了,學到了便是你自己的。”塗青不耐煩道,“我要開始鍛造了,要看便好好看,不許打擾我。”
高茂才重重一點頭,當下不敢再說話,聚精會神的望著開始鍛造的塗青,生怕錯過他鍛造中的每一個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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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塗青閉關鍛造法器的這段時間裡,太虛宗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流光宗宗主陳雪融。
陳雪彤來的悄無聲息,並沒有驚動太虛宗的宗主,但是這樣一位重量級的客人來到宗門,張天河還是私下裡和太虛宗宗主沈空直通了氣。
“張長老,陳宗主此來,真的隻是為了幫徐飛瑤治傷?”沈空直問張天河。
“是的,前幾日飛瑤傳書給了曼兒,本想著看能不能請藥先宗的人看看,卻不想曼兒竟然請動了陳宗主。”張天河回道,顯然也有些驚訝。
“這麼說來,你這孫女,在流光宗很是受器重。”沈空直道。
“曼兒聰慧伶俐,天資過人,築基期便能運用靈力繪製陣圖,是陳宗主最喜歡的一位弟子。”張天河臉上隱有得意之色。
沈空直眼底閃過一抹不屑,聽他如此說,不明真相的人還真當方曼兒是他嫡親的孫女了。殊不知,隻不過是撿回來的便宜孫女罷了,而且方曼兒根本就不認得張天河,是張天河的義女徐飛瑤,救了方曼兒,後來流光宗宗主找來,張天河才收的徐飛瑤為義女。
當時太虛宗誰人不知,他收徐飛瑤為義女是衝著流光宗的背景去的。不然徐飛瑤一個外門弟子,哪裡入得了張天河這個內門長老的眼。且不知他們這種拐了七八道彎的關係,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隻不過,隻要這層關係還在,他便也要對張天河客氣幾分。
沈空直心裡如此想著,麵上卻是不顯,隻是說道:“既然陳峰主秘密而來,我也不便打擾,那張長老便好生招待著。”
“是。”張天河頓了頓又道,“曼兒為了飛瑤的事,特地來了太虛宗,一來便重新布置了聚靈陣,想來是嫌棄咱們宗門的靈氣不夠濃鬱。”
沈空直睨了他一眼,道:“這沒什麼,過一會兒,我再撥一條靈脈去長老的靈台峰就是了。”
“謝宗主。”張天河露出得逞的笑容,喜滋滋的走了。
張天河一走,沈空直便讓人把段明軒喊了過來。
“師尊。”段明軒進來,恭敬的朝沈空直行禮。一百多年前,他從位麵之門上來,被太虛宗負責遴選的長老帶回宗門之後,便拜了太虛宗宗主沈空直為師。
“我記得,你和張天河的那個孫女,叫……”
“古青靈。”段明軒答道。
“對,和那個叫古青靈的以前是師兄妹?”沈空直問道。
“是。”段明軒答道,“弟子在玄靈界的師傅,是古師妹的父親。”
“這麼說,那徐飛瑤還算是你的師娘了?”沈空直挑了挑眉,兩人有這層關係在,但是這些年他並未見自己這位弟子和徐飛瑤有多親近。
“不是,弟子的師娘不是徐師叔。”段明軒搖頭否認,卻沒有具體說明原因。
沈空直蹙了蹙眉,也沒多問,隻是道:“是這樣的,流光宗的宗主偷偷來了我們太虛宗,就住在張長老的靈台峰上,她是秘密來的,名義上是為了給徐飛瑤治病。你和古青靈關係不錯,你去探聽一下,看陳宗主是不是真的特地為徐飛瑤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