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方錦南抓著單杠站起來,單腿站立,慢慢試著走路,他笑道:“你們先聊,我自己走走。”
秦宴最近似乎很少回來,自從錦西知道秦宴很可能是孩子的生父後,她便減少跟秦宴接觸的機會,最近都不讓孩子上樓找他玩,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那就不難理解孩子為什麼對秦宴特彆親昵,對廖海蓉也接納的很自然,小芝麻團雖說是外向的性格,卻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可他們對廖海蓉和秦宴似乎天生就有好感,攔都攔不住。
或許血緣關係真的是十分微妙的東西,錦西不得不感歎,兜兜轉轉,他們竟然纏繞到了一起。
“上次聽你弟弟說你在做生意,進行的如何了?”秦宴問。
錦西笑笑,語氣不鹹不淡:“還可以,比不上大佬,卻也能養家糊口。”
“那就好。”秦宴俯視她一眼,莫名覺得這兩天的錦西有些奇怪,或許是因為他這人特彆敏感,對彆人的情緒變化總是把握的很準確,也因此才能在商場上無往不勝,他就是覺得錦西跟前幾天有些不同。
是因為什麼?僅僅是因為廖海蓉誤會孩子是他的?人對於彆人錯誤的認知,或許會有片刻尷尬,卻不會出現這種表現,錦西也不像是個因為他是異形就避嫌的人,那麼,原因何在?
當下,小芝麻團跑來了,倆人咯咯咯笑著,很遠便聽到他們的笑聲。
秦宴心裡一暖,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每次麵對這倆孩子,他總是心軟的不像話。
“親蜀黍!”
“秦叔叔!”
在他們跑向自己的瞬間,秦宴打量他們的臉,也就是在這個瞬間,他忽然想起廖海蓉的話,廖海蓉說著倆個孩子跟他幼時很像,當時秦宴是不以為然的,孩子幼時應該都是一個樣吧?他和錦西連見都沒見過,總不可能忽然冒出這麼大的孩子來。
可昨晚,廖海蓉那他幼時的照片給他看,秦宴在打量那張照片的時候,竟有瞬間的晃神,那一刻他以為看到了芝麻和團子,還是衣著提醒了他。
他們跟他幼時真的很像,除了芝麻團的下頜長得像錦西,尖尖的,而他則稍顯圓潤,除此外,把他們的照片放在一起,很多人肯定分不清誰是誰。
秦宴驚訝於這種相似度,是緣分還是彆的原因?為什麼這倆個孩子會和他如此相似,而錦西努力劃清界限的模樣,真的不得不讓人深思。
他一邊抱一個,把孩子抱起來。
“秦叔叔,你給我們讀英語吧!”芝麻嘟著小嘴親親他。
秦宴唇角微勾,很快另一邊臉頰也得到了一個吻。
“好!”
他就這樣自然而然進了錦西家,錦西一直想躲他,眼下卻是躲也躲不開,好在秦宴表情如常,看起來應該沒有懷疑,說起來原身到底是怎麼跟秦宴扯上關係的?還是說她多想了?總覺得應該找個機會去做個親子鑒定,如果真被她猜中的,還可以提前想下一步的對策。
趁她在廚房做飯的功夫,秦宴盯著小家夥問:
“蜀黍問你們一個問題,但是你們要小聲回答蜀黍。”
小芝麻眨眨眼,咧著嘴笑嘻嘻的,早已投入敵軍懷抱。“蜀黍,我知道的都會說哦!小芝麻記性最好了!哥哥比我笨多了!”
團子:“……”
實力坑哥沒商量的芝麻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說辭有什麼不對。
“蜀黍問你們,你們爸爸在哪?”
小芝麻想了片刻,又看向小團子,小團子搖頭,很認真地說:“沒有爸爸,外婆說了,不準找爸爸!媽媽不喜歡!”
秦宴皺眉:“你們一次也沒見過?”
倆人齊齊搖頭。
“難道他沒回去看過你們?”
又是齊齊搖頭。
秦宴問了許多問題,得到的結論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認為錦西要麼是死了男人,要麼是離了魂,否則不可能這麼長時間完全不提她的男人,誰知從倆孩子的敘述中得知,錦西的男人根本沒有出現過,倆個孩子從記事起,沒有見過自己的生父。
這可有些奇怪,他並不熱衷於探聽彆人的隱私,隻莫名覺得這事會不會有內情?
倆個和他長相相似的孩子,甚至被母親認作是自己的孩子,這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他的猜測要如何圓場?他是在什麼情況下和其他女人發生關係?又為何絲毫不知?
又或許,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這孩子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秦宴思來想去,麵上卻絲毫不顯,隻在之後出差時,鬼使神差地給芝麻團帶了兩個玩具和幾套英語書,他觀察過錦西家裡很少買玩具,卻買了不少幼兒的英語書,她在給孩子做英語教育,秦宴不得不承認她的思想很超前,從前秦宴去港城出差,那邊的孩子幼年都學英語,他也打算將來教導自己的孩子多門語言。
孩子見到玩具很驚喜,又跳又笑,讓秦宴莫名覺得滿足。
錦西的表情稍顯複雜,似乎並不想他和孩子這樣親近,這讓秦宴對自己的猜測有了幾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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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祁靜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楊月華不肯出錢給她做生意,很抱歉她不能入夥了。
其實祁靜很想跟錦西一起做,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錦西不是凡人,以後一定有大成就,奈何她不賺錢,花一分錢都要找楊月華要,而楊月華並不認為一個年紀輕輕地小姑娘,能在短短時間內,就把生意做這麼大,當祁靜跟她說這件事時,楊月華當即道:
“你什麼都不了解就和人合作?祁靜啊,不是媽說你,你跟她才認識幾天?做生意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祁靜被她說生氣了,可她手頭沒錢,隻有點零花錢,根本不夠入夥的。
祁靜又說了很多,楊月華卻咬定不鬆口。
“才投資幾萬塊錢能做幾百萬幾千萬的大生意?不是媽說,這個錦西也太能忽悠了,做生意沒她想的那麼簡單,你跟她做朋友可以,做生意這事還是算了。”
不管祁靜怎麼說,楊月華都不同意。
祁靜跟錦西說這件事時,錦西也沒說什麼,她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楊月華不相信她是正常的,不過眼下錦西的資金回籠了一些,以眼下的資金情況,哪怕沒人合夥,也能撐下去。
“沒事,合作不成,還可以做朋友。”
錦西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隻是一件小事,成年人又不像孩子,今天不跟你玩明天又和好,她雖然有心把生意擴大,但合夥人可以慢慢找,如果她資金回籠的比預計快,不找也行,倒不是必須要祁靜入夥。
下麵時間,她努力拉開秦宴和孩子們的關係,可孩子誰都不黏就黏秦宴,見到秦宴比誰都親。
有一次錦西給他們講述父親是什麼時,小芝麻竟然鼓著嘴嘟囔道:
“要是父親就是秦叔叔就好了!”
把錦西說的當時就不好了。
其實芝麻團的父親是誰都沒關係,反而錦西和對方也沒有婚姻關係,可問題是她真的不想扯出太多麻煩事來,尤其對方是秦宴這樣的大佬。
錦西的生意比想象中做的好,就在下麵的一個多月裡,錦西把生意鋪到了周邊城市,開春後毛線的銷量有所下降,錦西讓工廠推出贈送包,每買一包毛線可以送一小團彆的顏色,送的禮物放在布袋裡,一起銷售,而送的線雖然不多,卻足夠織一副手套了,眼下很少有銷售東西送禮物的做法,錦西的做法一推出,頗受歡迎,毛線的銷量在短短兩周內,開始攀升回暖。
到了四月底,錦西算了一下,她已經進賬了三百多萬。
二十多元的成本,七八十一斤的利潤,錦西第一次得知,如此不起眼的毛線生意也能做成暴利行業,與此同時,錦西包下了某大廈的一層樓,做五色鹿的辦公大樓。
沒有一個辦公室員工,卻包下整層樓,錦西的做法讓人看不懂。
沒人知道,錦西遠遠不滿足於現狀,哪怕一個月能賺五百萬,對她來說也是遠遠不夠的,她要做的不僅僅是在華東地區銷售五色鹿,更要在全國打響五色鹿的品牌。
錦西的目標是在八月前,賺到兩千萬,而後擴張她的生意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