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稻草燒完,火勢漸歇,隻剩下一堆黑灰的時候。
杜晏走上前去,摸了一把太師椅,肖琅阻止都來不及,就聽杜晏說了句:“果然還是冷的。”
肖琅見狀,也上前摸了一把,發現入手確實是冰冰涼的,完全不像是剛剛被火燒了半天的樣子。
杜晏說:“看來普通的火是拿這椅子沒辦法的。”
他從旁邊剩下的稻草堆中,踢了一些到太師椅的下麵,隨後從背包中摸出一張黃色的符紙來。
杜晏用食指跟中指夾住那張符紙,在空中輕輕一抖,隻見符紙就憑空燃了起來。他隨手把點燃的符紙丟到了稻草上,火勢比之剛才以打火機點燃之時要大了數倍。此時竄起的火焰,已經不是紅色,而是帶著一種幽幽的藍色。
後麵的幾個人看得是瞠目結舌,對於杜晏的天師身份,已經完全深信不疑。
被藍色的火苗舔舐著,太師椅總算是有了些許變化,卻依舊沒有燒起來,而是產生了一種類似空間扭曲的效果。
隨著火焰越燒越旺,太師椅的周邊變得有些模模糊糊的,像是要消失在這個空間。然而當火焰漸漸熄滅的時候,太師椅又恢複了實體。
眾人麵麵相覷,有些絕望。
梁飛看向杜晏:“杜,杜大師這是什麼情況?”
杜晏有些無語,開口說:“你還是叫我杜晏,大師是什麼的聽起來,讓我覺得自己可以當你叔叔了。”
肖琅難得見杜晏露出些人性化的表情,即使是在這詭異的情況下,依舊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到杜晏一眼瞪了過來,肖琅趕緊彎腰去摸太師椅,很是認真地說:“這椅子還是冰涼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個情況杜晏早已猜想到了,剛才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證實一下。
他神情很是認真,直視著肖琅的眼睛,開口問:“肖琅,你信不信我?”
肖琅毫不猶豫,點頭說:“當然信。”
杜晏說:“坐到椅子上去。”
肖琅也不問理由,直接就坐上了詭異的太師椅。
隨後,杜晏又是拿出一張符紙,在空中一抖,點燃之後丟在了太師椅上。
田洛撲了下來,想來杜晏卻已經來不及,他大吼一聲:“你這是乾什麼!”
杜晏冷冷瞥他一眼:“一旁看著就是。”
火苗沿著太師椅一路燒了上去,然而坐在椅子上的肖琅,卻絲毫不關心自己的情況,隻是阻止田洛:“你彆打擾他做事情,我沒事。”
這次的情況就更加詭異了,藍色的火舌蔓延得更快,很快整個椅子都被火焰包圍。
坐在椅子上的肖琅卻是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仿佛屁股下麵坐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張普通椅子。
太師椅在藍色火苗之中,並沒有再度變得模糊,而是漸漸開始變得焦黑。
待到火焰漸漸要熄滅的時候,杜晏才開口:“肖琅,起來。”
肖琅聞言,便站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整張太師椅瞬息之間就化作飛灰,被吹散在了空中。
杜晏走到肖琅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沒事?”
肖琅點頭:“我倒是沒什麼感覺,就是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好像聽到了慘叫聲。”
“是男人還是女人?”杜晏問。
“男人,老年男性的慘叫聲。”
周恬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沒錯,我剛剛聽到的,也是老年男性的聲音。”
杜晏看向房子的方向,那張照片依舊掛在牆上,但是照片上的人卻已經不見,隻餘下一片空白。
眾人跟著他的視線方向看過去,見到那空白的照片,又是覺得一片毛骨悚然。
杜晏看著他們僵硬中帶著驚慌的表情,開口說:“可以了。”
沒有人明白他的意思,梁飛有些不確定的問:“可,可以了,你是說我們現在可以走出去了?”
杜晏搖了搖頭,露出個笑來:“我是說你們可以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