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蓮就偏不起!
林菀也不管,她對陸大嫂道:“大嫂,以後按上工人頭做飯。”
陸老太罵道:“我還沒死呢。我們心蓮從來不用乾活。”
林菀立刻操上孝順兒媳人設,“老太太又不舒服了?等著,我去給抓藥啊。”她又道:“大嫂二嫂,你們也彆做飯。咱們家家規就是一視同仁,同勞動同吃飯,誰不勞動誰不吃飯。既然老太太體貼,隻讓男人去上工,讓女人休息一下,那咱們就歇著吧。都回去炕上躺著,好好補覺。”
她還一把將陸大嫂手裡的舀子奪下去,“咱們也不能做了自己吃不給她們吃,那就都彆做,都彆吃,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沒毛病。”
倆嫂子可聽林菀的話了呢,果斷放下手裡的活兒去了屋裡。
圈裡的豬不等人,它餓了就叫,追追追地叫,吵得誰也彆想睡覺。
陸老太和陸心蓮想睡也睡不著。
可她們倆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啊,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陸老太罵大嫂二嫂,兩人沒有一個像從前那樣過來伺候她的。
沒辦法,陸心蓮也隻好起來,卻讓陸老太躺著,“娘,你就不乾,你這麼大年紀,三個媳婦兒,就該讓他們伺候你。”
陸老太果然就躺著,卻有些忐忑,生怕林菀再給自己灌藥。
不過心蓮和小四在家,諒她不敢。
林菀倒是沒管她,見陸心蓮起來就道:“小姑,你喂豬。”
陸心蓮:“我要做飯!”偏不聽你的。
林菀毫不客氣道:“你做飯全家晌午也吃不上。”她對陸大嫂道:“大嫂麻煩你帶著孩子們去給娘找藥,我和二嫂做飯。”
林菀知道自己不在家,陸老太就敢夥同陸心蓮欺負倆嫂子,尤其是大嫂,所以她在家做飯。
一聽說去找藥,陸老太蹭跳下地,“找什麼藥,我好著呢。有你這樣天天咒自己婆婆生病的?”
林菀要笑不笑的,在陸心蓮看來就是陰陽怪氣,“老太太,你要是沒毛病,那好好一個人怎麼天天往那裡一躺呢?也不是過去挨餓那幾年,餓得身子都瓤了起不來。這會兒吃得飽,生產隊活兒又忙,老人孩子都忙活,你這樣勤快顧家積極向上的老太太,怎麼可能不積極參加勞動?我尋思你秉性怎麼也不可能是好吃懶做,絕對不是,一定是病了。”
還沒在家裡站穩腳跟的時候,林菀是扮豬吃虎,這會兒已經有陸正霆支持,大嫂二嫂跟從,還是村裡赤腳大夫有了身份地位,在這個家說話也有分量,自然不會再和以前那樣示弱。
現在她故意用傻子都聽懂的嘲諷語氣來刺激老太太。
誰也沒轍,陸老頭都隻會唉聲歎氣呢。
陸老太非說自己沒病,不需要吃藥。
林菀笑了笑,“老太太沒病,那就麻煩你在家做飯看孩子,小姑要去上工的。”
想在家裡做飯躲懶,沒門兒!
陸心蓮恨恨道:“我就回來這麼兩天,讓我去上工?我過兩天要回學校的。”
林菀不客氣道:“那請你餓兩天。”
“你——”陸心蓮要氣死了,這個壞女人怎麼這麼惡毒,短短的時間就把家裡給把持住了。居然還敢不讓自己吃飯,豈有此理。“你就是這樣做人嫂子的?一嫁過來就不給小叔小姑吃飯?要生生餓死我們?”她還把被小明光咬的手舉起來給林菀看。
林菀視而不見,“我是為你好,治好你的懶病,順便摘掉你吸血蟲的惡名。”
林菀的話說得很重,簡直堪稱挖苦,標準的惡人套路,可把個陸心蓮給氣得要吐血。
最後,她一來氣,“鋤地就鋤地,我和娘都去鋤地,你做飯吧。”
陸老太還不放心,生怕林菀弄好吃的給孩子們,但是接到閨女的眼神,她也隻好答應。
吃過早飯,陸心蓮和陸老太先去大隊,找書記、大隊長告狀,不過五柳大隊不管,讓他們找自己大灣村生產隊的乾部,沒辦法她們隻得去找陸長發,告陸正霆藏錢,不孝順。
陸心蓮委屈得很,“大爺,我還得上學,我三哥不給錢,那我怎麼讀高中啊?”
陸長發:“你三哥之前留一部分錢,是資助戰友家,他自己一分錢都沒亂花。至於你上學,哎,其實上了也要回鄉,說實在的……”他覺得上不上無所謂,也彆浪費那個錢。
陸心蓮卻不肯,她怎麼能不讀高中?她要去市裡,需要錢,家裡每個月隻有三哥的錢,這個錢必須給她才行。
陸老太也幫腔,可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現在根本拿捏不了陸正霆和林菀。
“你三哥的腿傷很嚴重,他需要定期治療,否則會惡化的,難道你忍心他……”陸長發看著這母女倆,耐著性子教育她們,這要是自己家婆娘,早罵上了。
陸心蓮哭起來,“大爺,我三哥的腿就那樣了,他的未來沒有什麼改變。可我不一樣啊,我的未來還沒定局,隻要我們努力,還是可以改變的啊。”她哭得很傷心,“難道我的未來,比不上他的兩條殘腿嗎?”
陸老太也哭鼻子抹淚的,“老三不孝,不養老,受壞老婆挑唆兄弟不肯分家還虐/待我這個親娘。沒活路了啊,我們要分家啊。”分了家,老三就得把一半錢給她,起碼還能拿到四十。
陸老太是真想分家,做夢都想。
“你說正霆不孝順?你說林大夫不孝順?”陸長發很無語,“你生病她比親兒子都著急,大半夜的去給你找草藥,她整天說要多賺點工分,好孝順公婆……”
“胡說,你們被她騙了。”陸老太又氣又急,把林菀在家欺負她的事都說一遍,可惜陸長發不信。
陸老太看他不信,就拿出殺手鐧,把林菀勾結陸正霆要報複小四和家裡的事兒說了。
陸長發更不信了,“我說你們是不是老戲聽多了?有這樣報仇的,那我巴不得都找我報仇,每個月給我彙錢。”陸長發再也不肯理睬她們,顧自走了。
陸心蓮和陸老太麵麵相覷,真是沒招了?
陸老太哭喪著臉,“圓圓啊,咱娘倆怎麼這麼命苦啊。”
陸心蓮臉上閃過一絲狠戾,她道:“娘,咱們不能坐以待斃,我看咱們得想辦法。”
林菀那麼癡迷四哥,彆看表麵沒事兒人一樣,可她和陸正霆之前分房睡,四哥一回來他倆就睡一起,這不能說明問題嗎?
分明就是她故意刺激四哥呢。
陸心蓮覺得讓陸正琦對林菀稍假詞色,她就會心軟心動,重新投入四哥的懷抱,這樣三哥就會看清她水性楊花的本性,和她決裂、離婚。
四哥絕對不會要她,正好可以把她趕回娘家去,看她還敢囂張。
母女倆想好了就去找陸正琦商量。
陸正琦聽了她倆的意思,當下就皺起眉頭,“你們不要胡鬨。”他雖然對林菀不滿,卻不肯那樣算計她。
陸心蓮:“四哥,那她本來就是你媳婦,你再把她娶回來不就行了?”
陸老太:“對啊,以前多少人娶不起媳婦,都兄弟一個呢。你不在家你三哥替你娶了,你回來就還給你,沒毛病。”
在她們看來,陸正琦自然比陸正霆聽她們的,和她們是一心的。
陸正琦卻不肯聽她們的,他不是要把林菀搶回來,他是要勸她放過三哥也放過她自己,不要再糾纏無望的感情。
陸心蓮覺得雖然目的不同,結果一樣,就催她趕緊的
陸正琦說等晌午下工的時候,他去醫務室找林菀說話。
這時候林菀正在醫務室研究藥方,有39幫忙,她根據十幾個祛風濕的方子總結一個適合當地的,必須當地采到的藥材,還要效果顯著。
林菀做得很認真,引得金大夫都來看她。
金大夫:“你藥理學得不錯。”他看林菀一邊處理那些草藥,一邊記下藥性以及搭配,記錄簡練卻準確。關鍵林菀也沒有草藥大全對照,完全是自己寫的,他就格外驚異。
林菀笑道:“其實都是我們常見的草藥。這些不花錢,要是外地運過來的,運費不便宜,老百姓買不起。”
金大夫看了看,“你會診脈嗎?”
林菀謙虛道:“還在摸索學習。”
39給她的醫療基礎手冊上有關於切脈的知識,是經過提煉簡化的,辨證方式比古代要簡單一些。
據39給她畫餅,等它能量多一些就可以把無數的診脈記錄灌輸給她的,讓她學更加簡單直白的診脈方法——氣診。
氣診強調人體氣血為基,所有病灶都是生於氣血,血可以驗,氣可以診。
隻要診出氣的病灶,便知道病之所在,然後對症下藥,調理兼治療,雙管齊下,可以治愈很多頑症。
聊了幾句的空檔,林菀配了一副祛風濕的藥方,還需要進行實驗,然後進行藥材的刪減替換。
現在她隻研究藥浴方子,膏藥需要慢慢來。
金大夫看看方子,他很好奇,從前那什麼多老中醫也不見得就能藥到病除,林菀這麼年輕,她能行嗎?“這個管用嘛?真要是腿疼,一針止痛針會更快一些。”
他原本以為林菀當了大夫,會主動跟他學西醫,沒想到林菀卻去研究草藥,要和他互補而不是競爭。
林菀道:“西藥總歸有副作用。”止痛藥隻能止疼,不能治病,並且人體有耐藥性,最後可能幾針都不管用,除非出現新藥,就隻能生生受著了。
而林菀之所以要先研究祛風濕藥,實在是患者群太大。
頭疼腦熱能忍,感冒咳嗽也湊合,其他大病也不是天天有,但是社員們天天上工,五冬六夏沒得休息。風裡來雨裡去,甚至還得下水趟泥,這腿疼幾乎是勞動人民的標配。
另外就是皮膚病,各種濕疹蕁麻疹風疹之類的。
這些常見病不要命,卻更加折磨人。她覺得自己既然有係統這個金手指,就應該為人們尋求解除病患的最好方式,而且便宜有效。
專心工作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等大隊的鐘被敲響,林菀都沒什麼感覺。
金大夫:“下班了。”
林菀看看天色,日頭正南,估計快十二點了。
她就去五柳大隊的辦公處找陸正霆,走到窗外竟然看到陸正琦在陸正霆辦公室。
陸正琦一邊比劃一邊寫什麼,一臉嚴肅和哀求,陸正霆的表情卻更加冷峻。
林菀立刻避開,免得他們看到自己。
這個陸正琦,指不定又來忽悠陸正霆給自己使壞呢。怪不得陸正霆這兩天對自己有些冷淡,絕對是這廝亂說什麼。
她聽見陸正霆冷冰冰道:“你不用勸我,除非她想離,我不會離婚。”
陸正琦又急切地寫什麼。
陸正霆語氣越發冷淡,還透著不耐:“你想多了。”
林菀聽不下去了,她一把推開門,瞅著陸正琦冷冷道:“背後挑唆我男人和我離婚?你真是病得無可救藥!”
她看牆根放著個笤帚,抄起來就去抽陸正琦,下手絲毫不留情。
陸正琦臉上掛不住,一把抓住笤帚,“你講點道理。”
林菀:“我和陸正霆結婚跟你沒有關係,你他娘的少自作多情。我拿你三哥報複你們?你們怎麼那麼大臉,你腦子裡除了這個沒點正事?”
什麼懷疑她欺負三哥,想要勸她離開,又發現她過得很苦對她同情內疚,開始幫助她,繼續曖昧不清。
我可去你麻個巴子的吧!
“你不承認?你為什麼因為喜歡我三哥才嫁給他的嗎?難道不是因為他是我三哥?”陸正琦一臉痛心,俊秀的臉龐因為激動有些漲紅。
林菀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陸正琦,在你逃婚的那一刻,對我林菀來說你就是個死人。我一點都不想和你打交道,不是因為我對你還有期待,而是你這種品行不配與我為伍。”
她看陸正琦臉色大變,一副被羞辱卻強忍的模樣,繼續給他沉重打擊,“我之所以嫁給你三哥,是因為他比你長得好看,比你能乾會賺錢,比你有擔當像個男人,他比你好一萬倍。你說有這麼好的男人,我乾嘛還要你?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