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悅像是一隻無頭蒼蠅, 幾乎是她剛一逃出,就被隔壁的周靜一把拉住手拖進房間。
“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跑出來?”周靜一臉不解。
席悅雙唇又紅又腫, 剛才發生過什麼一目了然。
她靠在牆上緩緩滑下來, 直接坐在地上。
平複著激烈跳動的心臟。
周靜也在席悅麵前盤腿坐下來,揚眉問:“你們,搞崩了?”
席悅搖頭。
周靜:“那是他陽……痿?”
席悅哪裡有什麼心思開玩笑,懶得開口說話。
她滿腦袋都是剛才發生的一切。
唇齒上的觸感還異常清晰,她的嘴裡甚至都還是季景山強烈的男人味。
太夢幻了。
“喂。”周靜也清楚這個時候不宜再說話,她伸手拍了拍席悅的肩膀:“沒事噠, 慢慢來嘛。”
周靜以為, 席悅和季景山之間是徹底崩了。畢竟不管是之前的千年狐狸李子薇還是她本人,都沒能撩得動季景山半分, 更何況是席悅。
當然,周靜也不是瞧不起席悅,她承認席悅長得無可挑剔,但奈何季景山人如其名真的像是一座山。
想征服這樣一個男人, 簡直難如登天。
要說人人麵前高傲的席悅, 卻在男人麵前栽了這麼一個大跟頭, 也著實讓人覺得遺憾。
這麼一想,周靜更同情席悅了,忍不住伸手抱抱她加油助威:“不要氣餒,再接再厲!”
席悅伸手推開熱情靠過來的周靜,淡淡問她:“你晚上說的,如果對方回應了, 那是什麼意思?”
“嗯?”周靜一時之間沒能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時兩人在大樹底下,周靜出謀劃策讓席悅主動去勾引季景山,可當時話說到一半被席悅捂住了嘴巴。
周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大喊:“操!你們兩個剛才到底乾什麼了?”
席悅再次捂住周靜的嘴巴:“沒怎麼。”
周靜嗚嗚嗚一把拉下席悅的手:“他回應你了?”
席悅紅了紅臉,害羞地點了下頭。
周靜一臉我滴個媽:“靠!”
席悅:“所以,到底是什麼意思?”
周靜冷哼一聲:“我就不告訴你!”
回想起剛才。
如果時間定格,那一刻,燈光昏暗,氣氛曖昧。
民宿的裝修十分浪漫,窗前的輕紗緩緩撩起。嬌小的女人站立雙手撐在男人肩上,高大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仰著頭看著她。
兩個人近在咫尺,又留有幻想空間。
比偶像劇更偶像劇的畫麵。
記者媒體在今天捕捉到席悅為季景山打領帶的畫麵,那張照片一發布就在網上引起一陣狂風。
可若是剛才他們的樣子被拍下傳播到網上,後果更不堪設想。
席悅是確定那個時候季景山已經醉酒睡著的,她擰了熱毛巾給他擦臉擦手,還在想法子怎麼把他弄到床上去好好睡覺。
她折騰了他半天他都不為所動,她想當然以為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才會主動偷吻。
誰知,他卻突然醒過來看著她。
當時他的雙眼清澈透亮,仿佛看不出半分醉意。倒是席悅,被他看得有些暈眩。
席悅的心臟快跳出嗓子眼,尤其在“乘人之危”以後,她緊張地一動不敢動,一直到季景山啞著聲喊了她一句:“席悅。”
接下去發生的一切完全超脫了席悅的想象。
他回吻了她。
季景山像極了一隻蘇醒的慵懶大貓,他仿佛在品嘗極致美味。不僅僅是蜻蜓點水,而是真正的攻略城池。對席悅來說,這是她有生以來真正的一次接吻。
席悅根本來不及思考這一切,唇齒便被季景山占領。
他們彼此氣息相互交織在一起,嘴裡有淡淡的酒香,淡淡的煙草香,還有淡淡的薄荷清涼。屬於席悅的,是一抹淡淡的甜。
席悅沒有任何經驗,完全是本能反應跟隨他的節奏。她的心跳早已超乎尋常,前所未有的感官體驗讓她終於明白為何會有女人是水做的這一個說詞,因為她似乎馬上就要融化成一灘水。
站不穩,隻能緊緊攀著季景山的肩,也隻敢這樣。
今晚過後,一切又將怎樣?
那個時候席悅可以確定的是,季景山醉了。因為,也隻有這個原因可以解釋他異常的舉動。
這個吻不知持續了多久,季景山才緩緩暫停,他隻是用額頭抵著席悅深深看了她一眼,繼而又吻住她的雙唇。
這種甜頭嘗過一次之後足以讓人回味無窮。
席悅深陷季景山的溫柔攻勢無法自拔,於是她嘗試著去主動吻他。隨著她的探索,季景山也收緊擁抱的雙手。
可到底是生澀,笨拙,席悅不小心用牙齒咬破了他的下唇。
唇齒間彌漫的鐵鏽味血液漸漸讓季景山清醒過來。這隻慵懶的大貓似乎舔了舔自己染上血液的牙尖,看守獵物一般看著席悅。
彼此分開,季景山看席悅的雙目更清更亮。
席悅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落荒而逃。
她怕極了。
這一切的發生,酒精作祟。一旦季景山真的清醒,席悅不知到底該如何麵對。
逃避是解決所有麻煩的最好辦法,於是她這樣做了。
正所謂,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席悅隻能祈禱季景山第二天醒過來會忘了今晚發生的一切。
但很顯然,席悅天真了。
空曠的房間裡隻剩下季景山一個人,卻帶不走席悅留下來的香甜氣息。
有那麼一刻,季景山恍惚自己到底生在哪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