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去醫院, 而是去了季景山的家裡,依舊是大學旁邊的那套老宅。
季景山處理扭傷是有一套, 他學生時代酷愛打球, 經常扭傷,久而久之的也算是“久病成醫”。看了眼席悅腳上的傷口,判斷沒有傷到骨頭,隻是輕微扭傷。
從一樓到五樓,季景山直接抱著席悅上來,大氣不喘一口。
席悅不由想起上次在婚禮上的時候, 季景山也是抱著她在玩深蹲的遊戲。他的確很有力氣, 身上肌肉矯健。席悅就親眼目睹他的八塊腹肌,想想讓人垂涎三尺。再往下想些有的沒的, 席悅就紅了臉。
這會兒,席悅在季景山懷裡美滋滋的,偷偷憋著笑不敢抬頭。
腳踝處是真的扭傷了,她穿著至少有五公分的短靴, 這一扭還挺上頭。有那麼一點裝的, 因為不至於走不了路。但真的很享受被季景山抱在懷裡的感覺, 席悅再一次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要不,我下來自己走吧。”到三樓的時候,席悅弱弱地假裝問一句。
季景山淡淡一笑:“你確定?”
席悅深怕他真的放自己下來,又說:“我可以單腿跳著上樓,可以當做做運動了。”
季景山沒有再開口說話。
等到了家裡,他拿來醫藥箱, 翻出跌打損傷的藥酒。
席悅乖乖地脫了自己的小靴子,露出白皙的小腳。
不枉費她昨天保養了大半天的身子,從頭到腳指甲都煥然一新,眼下腳指甲是粉粉嫩恩的美甲,襯托得原來就白皙的小腳更加玲瓏。
她的腳瘦小,季景山幾乎是一隻手就能掌握。
在季景山溫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腳時,席悅感覺有一股電流從她腳心竄上來。
“這裡疼嗎?”季景山問。
席悅心裡都是季景山溫暖的手,觸電似的,勉強著自己靜下心來感受疼痛:“嗯,是這裡。”
季景山:“稍微忍忍,我給你揉揉。”
席悅:“嗯。”
季景山處理得十分妥當,藥酒在空氣中慢慢揮發開來,但也擋不住季景山身上好聞的味道。
事實上,平日裡季景山不擦香水,也不用香味重的護膚產品。可席悅就是覺得,他身上有一股非常非常好聞的味道。在她靠近他的時候,他身上這股味道就會縈繞在她周圍,在她和他接吻的時候,他的氣息就會入侵她的五臟六腑。
一連接近半個月沒有見到季景山,席悅都快忘了他的味道了。現在同處一個空間,那種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讓她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跌打扭傷,用藥酒揉搓傷處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步驟。
季景山的手法不錯,但力道難免有些重。
席悅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踝,忍不住低低喊了一聲。
也不是不能忍疼,就是下意識的一聲,帶點嬌意。
季景山頓了頓,他蹲在地上,抬頭看了眼咬著唇的席悅,喉結微動。
女人在男人麵前不經意的一個撒嬌或者一句低聲,其實十分危險。
席悅卻全然不知。
季景山淡淡搖了搖頭,將腦海裡的邪念抹去,繼續給席悅揉腳踝:“這個力道可以嗎?”
席悅點頭:“嗯。”
安靜的房間裡,彼此都沒有再說什麼話。夜幕漸漸降臨,房間裡不再明亮。
好像是那天季景山生病的清晨,席悅偷偷過去親他的光景。那個蜻蜓點水的吻,卻讓季景山時不時想起。
這些回憶在心裡,總讓人覺得有些甜蜜,有些期待。
季景山抓著席悅的小腳,忍不住又說:“腳好小。”
上次在外婆家的時候他也說過同樣的話,估計他自己都忘了。那次席悅被蚊子叮了滿腿的包,回到家之後立馬開始抹止癢花露水,就大咧咧地光著小腳。季景山當時就說了一句她的腳小。
不過這次季景山倒是加了一句話:“穿多大的鞋?36碼嗎?”
席悅點頭:“我一般都買36碼的,不過我的腳35.5碼。”
季景山點點頭。
席悅問他:“那你穿多大的呀?”
“44碼。”
席悅默默記在心裡,想著以後要給他買好看的手工皮鞋。可轉眼一想又趕緊否定自己的想法,都說送鞋子是送人走,她才不要送。
季景山處理完席悅扭傷的腳踝,順手給她遞了條毯子過來。
席悅迷茫地看著他。
季景山問:“不冷麼?”
席悅就穿了一條小短裙,從膝蓋處一直到腳踝都是裸的。為了在他麵前好看,隻要風度不要溫度。
席悅當然很冷,都冷得不行,但還逞強地搖頭:“還好啦。”
“腳那麼涼。”季景山無情戳破。
他手上都是藥酒的味道,起身去洗了手。
席悅還要為自己辯解一下:“一到冬天我的手和腳就容易涼,不信你摸摸我的手,也是涼的。”
等季景山洗完手回來,席悅二話不說就去抓季景山的手,全然忘了男女授受不親。
不過一瞬,席悅發現他剛洗過的手上還是濕的,她的手沾上水珠,一陣嫌棄地擰眉。
季景山笑著抓住席悅往自己衣服上擦的手:“你做什麼?”
“有水。”她說著還一臉笑嘻嘻的模樣。
可席悅很快發現,她的手動彈不得,因為季景山。
席悅不僅是腳小,手也小小的一隻,和季景山的形成鮮明對比。而且她的手很白,又和季景山的形成強烈反差。
但季景山的手很暖,比席悅的暖多了,像個小暖爐。
席悅微微動了動自己的手腕,但季景山恍若未聞。
兩人一來一往的,空氣突然變得十分曖昧。
季景山剛才洗手的時候順手開了燈,但燈光是暖橘色的,給人的臉上打了一層柔光。
離得近,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他們二人眼神接觸,都停下的動作。席悅的手還被季景山抓住,她沒有掙紮反抗,反而大膽地向他靠近一點。
季景山的理智在這一刻突然崩塌,他抓著席悅的手順勢將她拉近懷裡,繼而牢牢封住她的雙唇。
這個吻,彼此都肖想了許久。
第一次接吻,季景山半醉。
第二次接吻,席悅不清醒。
第三次接吻,彼此心裡都清楚明白,卻裝作無事發生。
這一次,他們都沒有再閃躲。
席悅隻覺得好緊張,心跳好快,雙唇碰觸在季景山的之後,所有回憶湧上心頭。整個人似乎一瞬間癱軟了下來,全身有一股電流竄過,酥酥麻麻讓她不能自己。
季景山一隻手抓著席悅的手,一隻手半摟著她。她整個人都是小小的,就連小蠻腰都是不盈一握。他深怕自己力道稍微重一點就會掐斷了她。
這個吻毫無保留。
季景山儘情索取,席悅無條件接受。
他們享受著彼此之間產生的奇妙反應,不去打擾,彼此試探。
席悅的雙手不知不覺攀上季景山的雙肩,緊緊勾著他的脖頸,深怕自己會被放棄似的牢牢抓住他。
季景山又何嘗不是,懷裡的人讓他覺得若即若離,仿佛怎麼都捉摸不透。
席悅的出現對季景山來說是人生完全不同的一種存在,她的哭,她的笑,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牽動他的心。
這段時間在國外,他時常會想到席悅,想到她後不自覺會笑,也忍不住想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