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季景山踏入酒吧的時候,恰逢一個頭上流血的男人被抬出酒吧。而後沒有一會兒,他的女朋友就十分豪氣地拿著話筒在台上說話。
無論是何時何地,季景山的眼裡隻有席悅一人,哪怕她一臉囂張跋扈拿著話筒說今晚的酒水她統統包了,他都覺得她可愛。
可又覺得,她真不乖。
尤其想到之前她喝醉酒之後對他做過的事情,季景山的心裡更覺得不舒服。是不是,她也會對彆的男人那樣?
但好在,她沒有。
在季景山不動聲色伸手摟上席悅的腰,當席悅拿起酒瓶準備砸他的時候。季景山的心裡甚至覺得開心,他的席悅醉後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溫柔可愛。
“悅悅?”季景山又輕輕喊了她一聲。
席悅沒有回答,這次是真的趴在季景山的懷裡睡著了。
要說今天,她也的確是累,和季景山一起幾乎開了一整天的會議,大腦都在告訴運轉。沒想到到了晚上又得找各種借口去了酒吧。到了酒吧之後也不安生……最後居然還遇到季景山。
席悅這一整天跟坐過山車似的。
可是當季景山溫柔地喊她一聲悅悅的時候,席悅就把整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一路上,車上的氣氛相當不美好。
周生岩甚至有點懷疑自己今晚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多餘?
他像個八婆似的將席悅的八卦告知季景山,又等著季景山過來處置。
鬼知道人家情侶兩人是不是床頭吵架床尾和,最後搞得他裡外不是人。
好幾次周生岩趁著紅路燈的時候看了眼後視鏡,就見季景山一臉溫柔地看著懷裡的人。
更加肯定了周生岩心裡的想法。
到季景山的住處樓下之後,季景山終於開口說了今晚對周生岩的第一句話:“謝謝。”
周生岩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最後索性給他妹妹周靜打了個電話,問:“你和席悅是好朋友嗎?”
“是的,怎麼了?”
周生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周靜一說,立即得來周靜的一番唾棄:“我說老哥,你怎麼不改行去當八婆啊?”
周生岩:“???”
合著,他怎麼就裡外不是人了呢?
*
到家之後,季景山直接將席悅抱到床上睡覺。
家裡沒有暖氣,剛睡到床上還有點涼,席悅不舒服地擰起眉毛,咕噥一聲:“好冷呀。”
“你還知道冷?”季景山看了眼席悅的大腿,伸手拉來被子將她裹住。
席悅聽到季景山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
她這會兒是真的醉了,傻乎乎地伸手抓住季景山說:“寶貝!我好喜歡你哦。今晚姐妹聚會幫我慶祝,慶祝我終於和你在一起啦!我真的好高興哦!”
季景山一晚上的陰鬱,隻因席悅這一句話煙消雲散。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麼高興麼?”季景山問。
席悅點點頭,傻笑著說:“比中了一個億的大獎還要開心呢!寶貝,你是我花光了所有的運氣才交到的男朋友,我真的好高興啊!”
席悅掙紮著要坐起來,季景山按著她:“乖,好好躺著。”
“要抱抱。”她開始耍酒瘋。
季景山無奈,隻能俯身抱她。
席悅的小嘴在季景山脖子上輕輕啃了幾口,樂嗬嗬地說:“寶貝,你好香哦。”
然後話鋒一轉,又說:“可是我好臭啊!”
季景山笑:“你還知道自己臭啊?”
身上酒氣加上沾染上的煙味,席悅現在是個又臭又醉的酒鬼。
“嗚嗚嗚,我要洗澡,不然寶貝要嫌棄我了。”說著又掙紮著要起來。
季景山耐心安撫:“不嫌棄你。”
席悅還不乾,掙紮著:“我還沒洗澡,我要洗澡。”
都醉成爛泥了,還怎麼洗澡?
季景山很頭疼,安慰席悅:“今晚先不洗澡,我打點水給你擦擦怎麼樣?”
“不要不要!”席悅搖頭,“我要擦沐浴和香香皂,這樣聞起來才會香香的。”
好容易安撫了懷裡的人,已經是大半夜了。
席悅倒是很愛乾淨,季景山沒給她擦手擦腳洗臉她說什麼都不肯睡覺。她的包裡還帶著一個小小的化妝包,裡麵裝了分裝的卸妝水。
季景山生平第一次給人卸妝,看著席悅臉上的五顏六色全部被一張無紡布抹掉,最後露出一張乾淨潔白的小臉。
淩晨兩點,席悅終於睡著,呼吸平穩。
季景山給房間裡留了一盞夜燈,坐在窗前深深看了眼席悅,最後轉出去客廳的陽台上抽了一根香煙。
許久不抽煙,今晚這個煙是因為心情複雜。說不上來是氣憤還是怎麼,隻覺得小姑娘讓他傷神也讓他傷心。
一根煙隻剩下一個煙屁股,季景山才回到客廳,躺在沙發上緩緩閉上眼睛。
可是到了大半夜,季景山朦朧間聽到有動靜。
他睜開眼,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在季景山的心裡蔓延,隻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思考,季景山立馬從沙發上起身。
臥室的門是開著的,席悅不在。
季景山的心跳漏了一拍。
轉而看到浴室的門是開著的,沒有開燈,但熱水在噴灑。借著客廳裡的一些光亮,季景山清楚看到了席悅在裡麵。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席悅正躺在浴缸裡,頭發是濕的,整個人被一層泡泡覆蓋著。
而她本人,睡著了。
她到底還是覺得自己身上臭,半夜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洗澡。可洗到一半因為太困就睡著了。
若不是季景山及時發現,她有可能在浴缸裡泡一晚上。
季景山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二話不說將浴缸裡的席悅撈出來,伸手在她臀上“啪啪啪”留下幾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