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怕她會冷,拿起毛毯蓋在她身上。
席悅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個小腦袋。
南州市屬於南方城市,冬天最冷的時候大概在零下五度左右,即便再冷這裡也比不上北方城市能達到零下二十幾度,所以根本不會有集中供暖。
今晚不算太冷,外麵氣溫在五六度,房間裡大概也有十幾度。
季景山卻突然想到,新家裡無論如何要裝地暖,省得以後總是要擔心某個人怕冷。
“悅悅,你想談什麼?”季景山輕聲問。
席悅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問季景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季景山大致是知道席悅想說什麼的,無非也是昨晚的事情。
隻不過經過短短一覺醒來,他基本上已經釋懷。
這會兒他怕她因為宿醉不舒服,隻想她好好休息。
看到席悅的眼淚,季景山的心頓時軟成稀巴爛。
他靠近,伸手將她臉頰上的淚拭去,低聲問她:“為什麼覺得我不喜歡你了?”
“我乾壞事了……”席悅還是吸著鼻子,“我騙你了……我不誠實……”
“怎麼騙我了?”季景山循循善誘,語氣溫柔。
席悅斷斷續續地說:“我不乖,我不懂事,我不淑女,我表裡不一……”
話還未說完,季景山卻笑了。
席悅從小就知道看人臉色,知道季景山笑了就明白他怒氣也肯定消了大半。她壯了壯膽子,剝開身上的毛毯,轉而伸手勾住季景山的脖子。
季景山沒有防備,下意識攬住席悅的腰。
“不生氣好不好……”席悅貼在季景山的脖頸上小心翼翼地說。
懷裡的人軟綿綿的,聲音也軟軟的,聽得季景山整顆心都軟成一塌糊塗。
他哪裡有生氣,就是怕這三更半夜的控製不住自己。
孤男寡女,熱戀期,他現在就是一匹餓狼。
席悅卻全然不知,抱著季景山的脖子晃動,“我錯了,我錯了。要打要罵怎麼樣都可以,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季景山伸手抬起席悅的下巴,麵對麵問她:“怎麼樣都可以?”
席悅瘋狂點頭。
季景山無奈歎一聲氣,低頭輕咬席悅的鼻尖。
席悅順勢控訴:“你剛才打我了……我屁股還好疼。”
想到這個她還有點不好意思,剛才在浴室裡的她可是什麼都沒有穿,想必他也都看到了。可當時沒有開燈,也不確定他有沒有看清楚。
雖然他們交往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最親密的舉動也截止到接吻擁抱,並沒有更深一步的進展。席悅倒是一直期待兩人之間會有深入的接觸,為此她每天努力做全身保養。
誰知,席悅的話剛說完,季景山二話不說又朝她臀上拍了一巴掌。
這麼大冷天的泡在水裡,他現在想想都心有餘悸。要是他剛才睡死了沒有發現,她是要在浴缸裡泡多久?
席悅剛才眼角的淚都還沒乾,這會兒順勢哭得更大聲。
心裡也是難過的,但也帶著點裝腔作勢。嘗過一點甜頭,明白季景山應該吃這一招。
季景山果然不再說什麼,攬住席悅的手緊了緊,讓她貼在自己懷裡。
他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角,柔聲說:“你乖一點。”
席悅連連點頭:“我一定乖乖的,我一定努力改掉那些壞習慣,我以後再也不去酒吧……”
季景山製止了席悅未說完的話:“不用為我特地改變什麼。”
席悅張了張嘴,不明白季景山的意思。
他還在生氣嗎?
天空愈發明亮,連帶客廳裡也漸漸明朗起來。
席悅能清楚看到季景山的臉,像是那天清晨她偷吻他。
季景山對席悅說:“去酒吧是你的自由,你的一些習慣也是你本身的光芒。悅悅,我喜歡的是你,你真的以為自己的脾氣能夠真的隱藏起來。”
從一開始見到席悅,季景山就很清楚她的脾氣。
她不是絕對的小白兔,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見。因為家庭原因,她任性,她大膽。但她的心思也很細膩,對一個人好的時候百分之百付出全部真心。
席悅忍不住又想哭了。
她發現自己這輩子沒有那麼愛哭過。
聽完季景山說的這些話,她哭得更加大聲。
不同的是,季景山卻知道她是一個愛哭包。
第一眼見她,她就默默留著眼淚紅著眼眶。她的脆弱全被自己隱藏,展露給彆人的都是所謂的囂張跋扈和蠻不講理。也隻有這樣,她才能不被傷害。
季景山低頭,輕輕吻去席悅眼角的淚水,再一點一點從眼角到臉頰,到鼻尖,到唇角……
席悅的雙手還勾著季景山的脖子不放,哭得還一抽一抽的。
季景山低聲問她:“要接吻嗎?”
席悅哭著鼻子點點頭。
季景山笑:“那不許哭了。”
席悅連忙止住哭泣,急急忙忙把自己的嘴唇貼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