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少爺您這是乾什麼呀?”抱著時哥兒的牛乳母,一下遠離了些抱著依姐兒的萬乳母,萬乳母也是連忙哄著依姐兒。這馬上要見老夫人了,要是瞧見小小姐哭成這樣兒,那還不是她們這些下人遭罪。
時哥兒見妹妹哭得很,他撅著的嘴就沒放下過。剛剛去見姨娘,姨娘一看見妹妹就暈死過去了。
依姐兒哭得很,萬乳母好哄歹哄,好容易才讓依姐兒止了聲兒,那小鼻子上還掛著鼻涕泡兒。
若說這侯府,誰最金貴,那除了侯爺老夫人,就是這兩小祖宗了。侯府唯一的小少爺小小姐,誰敢怠慢。
略過這一小插曲,時間快得很,尤其冬日裡白天短黑夜長。偏院稍顯素淨,但倒也顯得幽靜。冬日裡,格外顯冷了。
睡得昏昏沉沉的安瀾,長睫微顫,肌如白雪,一張說不儘嬌軟的芙蓉麵貌,也不過是個少女模樣。更甚那頸間露出的肌膚,滑若凝脂,精致鎖骨下,便是豐滿的曲線。
安瀾睡得沉,也睡得淺。
門被打開了,寒意湧入被炭火和香爐中燃著的芸香的屋子,又關上了。一具頎長的身影,衣著華麗尊貴,瞧那麵貌,卻不甚年輕。
鑽入了被子,摟了那人在懷,相擁而眠。
時至午夜,安瀾隻覺得自己像是被鹹菜缸子壓住了,重得很,胸悶,顫了顫睫毛,睜開了那雙盈盈秋水的眸子。
便看見了自己麵前的一張臉。
與記憶力相比較,青澀許多。安瀾有些恍惚,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跪做起來,瘦弱的身子發著抖,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這一連翻動作,夾帶著冬日的寒,驚醒了從軍營裡操練回來的永安侯,溫景蘇。線條極流暢雅致的眉目,微微皺著,高挺的鼻,薄薄的唇,一睜眼,眼中鋒利如出鞘寶劍又如寒山冰刃。
待看清了床前何人時,眼中寒芒斂去,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漠,冷冷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明明是極冷淡的聲音,但偏偏就能從中聽出不悅。是的,不悅。
“侯、侯爺。”安瀾低垂著腦袋,一雙秋水明眸於寒夜中透著緊張、恐懼,咬了咬唇,侯爺夜宿妾室,於禮不合。
溫景蘇的眸光,落在了那衣裳半解,隱隱酥胸一抹的香軟上。
“本侯的確是有滿足妾侍的義務。”蔑了目光,溫景蘇長臂一攬,安瀾身子不受控製,跌至那看著極清瘦,實際如牆的胸膛上,淡淡竹香傳入鼻息。
安瀾受痛,眼裡冒出淚兒。
一個轉身,溫景蘇便將安瀾禁錮在自己身下,滾燙的手,撫摸上去。
昔日之景,一一湧入腦海,安瀾掙紮,“不......不要......”
“不要?”溫景蘇伏在上方,雅致俊逸的臉,白皙如美玉,但眸中陰翳,如刃,一手捏住安瀾的下巴,“你可彆忘了,你憑的是什麼,爬上本侯的床。”
滾燙的淚,順著那張白皙柔媚的臉滑下,卻暖不了身上人的心,如同一個冰冷魔鬼般。
高高在上的皇親貴胄,不可一世的萬戶侯。
安瀾,隻是一個妾。出身賤籍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