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浣去找自己娘了。
周嬤嬤一聽,安姨娘病的都吐血了。趕緊對著彩浣道:“你趕忙去並稟報給老夫人。這安姨娘要是有什麼萬一,不報給老夫人那就全是你的不是了。”
“那公主那呢?”彩浣一反問。
周嬤嬤抬手在彩浣腦門拍了一下,“你又沒去過公主院子,急匆匆跑了去乾什麼。還不趕快去!”
彩浣連連點了頭,就沿著小徑往老夫人屋子那跑。
這在門外候著的丫鬟,一見彩浣,怪問道:“彩浣你怎麼來了?不在安姨娘身旁伺候著?”
“安姨娘病了。”彩浣此時臉色有些發白。
病了?安姨娘不是一直都病著嗎?門口的丫鬟一迷糊,但是見著彩浣這樣的樣子,也是道:“那你等等,我去告訴一下福嬤嬤。”
彩浣點了點頭。
在老夫人屋子裡伺候的福嬤嬤,聽著丫鬟附在耳邊小聲的稟報,皺了皺眉,揮手退了那丫鬟,近身一步報告給了老夫人,“老夫人,安姨娘病了。好像病的不輕。那身旁的丫鬟就侯在外邊呢。”
這屋子裡的炭爐上正烤著栗子,這香味飄著。溫顏氏手裡揣著暖爐,倚在大榻上,旁邊的,是嘉錦那交過來的賬本。
溫顏氏望了一眼福菱,微微皺了眉,“果真病的這樣厲害?”
“奴婢瞧著,要不要把外麵的丫鬟叫進來問問?”
溫顏氏點了點頭,“讓她進來。”
“是。”
彩浣在外麵呆的久了,這又是走又是候的,小臉都被風吹僵了。鼻頭紅紅的。待進了老夫人的屋子,這才稍稍緩了過來。
一見著老夫人,彩浣跪在了地上,稟報道:“老夫人,安姨娘今天咳血了。”
這咳血兩個字,倒是讓溫顏氏麵色有些一凝。一旁的福嬤嬤瞧見了老夫人的臉色,倒是道:“可有請大夫瞧了?”
“瞧了,隻是那老大夫隻說安姨娘沒什麼。安姨娘自己也說什麼。但是奴婢不放心,就來求一求,告訴老夫人。”彩浣跪在地上,老老實實都說了出了來。
福嬤嬤見彩浣的臉色,知曉這丫頭是嚇壞了,這才來驚擾了老夫人。
福嬤嬤望向了老夫人。
溫顏氏則聽了彩浣說的,大夫說什麼。但畢竟咳了血,皺了皺眉道:“我是覺著她身子弱了些。罷了,福菱,你拿著我的牌子,去宮裡請個禦醫過來。有好歹沒好歹的,讓宮裡禦醫瞧瞧。”雖然是個妾,但到底是溫時溫依的娘。
福嬤嬤領命,“是。”
地上跪著的彩浣一聽,那也是心裡鬆了好大一口氣。福嬤嬤看了一眼彩浣,隻道:“回去守著吧。”
“是。”彩浣從地上起來,又對老夫人行了一禮,跟在福嬤嬤後麵出了老夫人的屋子。
吳禦醫坐著馬車匆匆來到了永安侯府,在瞧見了要診治的病人後,心裡一歎,怎麼又是這個千金妾。
當初在公主府給安瀾診治的,就是吳禦醫。
躺在床上又不得不再支著身子倚著的安瀾,在瞧見了吳禦醫後,轉頭望了一眼彩浣。宮裡的禦醫,這個時辰的永安侯府,除了老夫人和公主,沒再旁的人有這個能力了。
說了無礙也沒人聽。尤其當著宮裡禦醫的麵,安瀾隻得靜靜任著吳禦醫搭脈。不發一言。也不知這吳禦醫是向誰彙報的。
吳禦醫診了脈,又看了一眼這個永安侯的妾,隻是身子弱了點。無礙。
吳禦醫都說了無礙,彩浣是徹底放下了心。
隻是有一點,這個妾,心氣鬱結於心。吳禦醫心裡斷了斷,到底沒把這個說出來。鬱結於心,傷思傷神。隻是即使是再寵愛的妾,隻要是妾尤其是公主才嫁進來,又有誰能不鬱結於心的。
吳禦醫此次是永縣郡主的牌子請過來的,這自是要向永縣郡主稟報。隻是斟酌了幾下,又見永縣郡主隻是問咳血之事,吳禦醫到底沒把心氣鬱結之事說出來。這宅內的事,一個不當就成挑唆了。
聽聞偏院那個隻是身子實在太弱了些,溫顏氏也是稍稍放下了心。讓禦醫退下,又想了想,讓福菱從庫房裡找幾樣補身子的,給那偏院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