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洛上前一步, 在無人看見的角度,扯了扯安瀾的衣角,張口無聲道:小心。
安瀾看了一眼元洛,嘴角忍不住一絲譏諷, 就要揚起。看著元洛那白皙小臉龐, 安瀾眸色閃了閃, 沉了下來。
被當了擋箭牌又如何, 總歸是要來的。
安瀾看著往這走的嘉平公主, 嘉平公主可不是個好相與的。還有個嫡出公主的身份, 金光閃閃的,誰敢不從。
嘉平離這還有些許距離。這後園, 為著好看, 種了不少奇花異草。鵝軟石鋪的小徑,還有不少貴女。
安瀾望了一眼, 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元洛, 元洛能把目光吸引到這裡來, 她為何又要原地站著不動?等著嘉平公主來,可沒有她的好。
“元洛表小姐, 我忽然覺得身子有些不適,這裡不相陪了。”安瀾直接道。
“哎”元洛沒想到這個本本分分的小姨娘忽然要走, 想要開口說什麼。一伸手,指尖隻觸到了一片衣角, 就錯失了。
彩浣見著, 急急忙忙向元洛表小姐行一禮, 便匆匆跟上去了。
“安姨娘,你哪裡不舒服?”安姨娘身子弱,前些時間還咳血。所以安瀾一說身子不適,那彩浣是絕對信的。隻是,身子都不適了,這走路怎麼還比以前快了些?
安瀾自是要在嘉平公主來之前離了開來。不然嘉平公主哪裡是個好相與的,前世可不就是大庭廣眾之下,與那嘉平公主的丫鬟比試習字作詩。
知道公主的大丫鬟,那都是不同尋常的。詩詞作畫,比一般的官家小姐都要厲害。隻是,這抱著的本意就是不讓安瀾好過,對方是公主,安瀾一個妾哪裡又能怎樣。
不願意憑白受了啞巴委屈,早早躲了便是。
“安姨娘,你慢些。”彩浣在後頭欲喊,卻驚覺這可是公主的詩詞茶會,哪裡容得她喧嘩。一把捂住了嘴。
隻是這茶會為著好看,擺了不少裝飾的。小路曲徑,兩旁便是奇花,還有不少貴女命婦。這慢了一步,就慢了許多步。
安瀾走至了一遊廊,現在人都在後園,這兒倒沒人。立定了,安瀾沒見著彩浣的身影,便靜靜的等著。
這遊廊,是可供人行走,也可以休憩的。安瀾未坐下
立定著,安瀾斂了眉目,纖長的睫毛顫了一下,剛剛,自己逃了一件倒黴事,和前世不一樣。不知為何,心裡有些小竊幸。
明知道,這不能改變什麼,隻是單純的
有些開心
聽了腳步聲,安瀾以為彩浣來了,轉了身一抬眸,就望進一雙明亮含笑的眼睛。
安瀾一愣
一個長得頗......嗯,風流韻致的年輕男子
立在了安瀾麵前
蘊琛見小娘子轉了過來,眉眼含笑,原先想要調笑的意思,卻在見到了小娘子麵貌後,卻也是一愣。這是哪家小娘......不,哪家姑娘,生的好生漂亮。
“敢問姑娘芳名,在下......”明明還頗冷的天,蘊琛不知從哪弄了把扇子,山水作麵,象牙扇骨。風雅不風雅不知道,但價格確實不菲。
這叫明目張膽的有錢。
話未說完,蘊琛特意拖長了尾音,賣了個關子。一股紈絝氣息,十足十的。
安瀾微微蹙了眉,公主府怎麼會有外男,剛欲退後一步,拉開距離,卻是聽見了後麵的聲音,安瀾轉頭望去,是微微喘著氣正驚訝望著她和她前麵男子的彩浣。
“......”
彩浣那水靈靈圓溜溜的眼睛,在安姨娘和那男子之間轉來轉去,微微張了口,竟是忘了說話。
“......”
這該怎麼解釋?
安瀾也有些愣。
而瞧見了那丫鬟驚訝說不出話的樣子,又看了看麵前女子黛眉微蹙的,蘊琛嘴角勾起一抹笑,知曉自己此時出現的不得當。但也不出言解釋,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不過,若是這樣也不錯。
“姑娘有事,在下先告辭。”蘊琛正經的抱了個拳,那名貴的折扇握在手中,那手,是金尊玉貴的手。
安瀾望了那自來熟的年輕男子一眼,斂了眉目,未答。待那男子走了,安瀾轉了身,望著同樣無言的彩浣。
兩人,就這樣默默看著,無話。
安瀾望著彩浣
彩浣望著安瀾
一片安靜
剛剛那人是誰?不知道,恰巧出現在這的。諸如此類的對話,一片安靜。彩浣這是仿佛見到了姨娘乾了不該乾的事,安瀾這是明明身為一個姨娘卻和外男接觸。
“呀,安姨娘原來你在這呀,公主正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