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宜也冷冷站著, 她雖然厭惡元洛, 但元洛句句提寧房王府, 讓元宜一口氣再咽不下也是要咽下。
元洛把話說完了, 提走前, 又想起了什麼, 轉了身, “對了,突然想起來了。這可是我的真心話, 你若是真喜歡表哥,那時哥兒的樣貌和永安侯就是頗相似的。你不若生個女兒, 和時哥兒定個親。就當你女兒代替你成了溫氏一脈的正妻。”
元宜冷冷看著元洛
“這樣看著我作甚,我說的是真心話。時哥兒雖然是庶子, 但是這嫡不嫡, 庶不庶的。最主要的, 不過就是時哥兒那份血脈和樣貌。”元洛淺淺笑道。這為的不就是情誼嗎?元洛出了個這樣的主意,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獨留元宜一人立在原地。
“小姐。”一旁的談霏輕輕喚道。
元宜看了一眼談霏, 吩咐道:“把那枕頭拿去燒了。”
“是。”談霏應著。
“等等。”
元宜又道, 望了一眼那枕頭,“放在箱子裡吧。”
談霏點了點頭,將那香枕壓在了箱子最底下。這枕頭,怕是用不到了。
“小姐,你也莫要把元洛小姐的話放在心上。”談霏安慰道。
元宜望了一眼談霏, 未說話。
京都最大的煙柳所, 寶月閣
頂上包廂內, 一應的貴胄紈絝公子哥在尋了,其中,身份最是尊貴的,也就便是當今聖上的胞弟恒王,蘊琛。蘊琛是太後的老來子,那可真是當成心肝寵著。過多的溺愛,倒是養成了蘊琛風流不羈的性子。
至今未有一個王妃。太後未其無色好人家的女兒時,蘊琛隻笑道:“萬花叢中過,何必獨戀一枝。”
恒王長相頗是俊美風流
這寶月閣內的姑娘,最是願意服侍恒王的,拋開那炙手可熱的權勢不說,就單那風流長相,姑娘就芳心暗動了。
此時蘊琛正斜斜依靠,墨色錦緞繡著暗紋,愈發襯的他麵如白玉,眼中含笑。手中端著玲瓏九曲杯,目光卻玩味了起來。
在瞧了今日見的那女子,如今這一屋子比起來,庸脂俗粉了許多。出現在和碩懿慧公主茶會上的,必是哪家閨秀。
不知是哪位大人那樣沉得住氣,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兒,竟然京中無人知。旁的人家,怕是早早借著這個女兒,攀扯一門好親事。
一應貴胄子弟,皆是瞧恒王臉色的。如今見恒王未提起興致,其中一樣貌也是清俊的子弟暗暗使了個眼色,低嗬道:“下去。”沒用的東西,討不得恒王的開心。
這一聲低嗬,讓一應美貌女子顫抖一下,隨即起身小心翼翼退下了。
恒王掀了下眼皮,望了眼那清俊男子,開口道:“何必訓。女人,是用來寵的。”他是風流好色,可也不是到處發情的公狗,見女人就上。這沈狄,也未免有些好笑。
沈狄看了一眼恒王,麵色有些怪異,女人是用來寵的,可也不見你對她們上心。如此想著,但嘴裡還是應道:“侯爺有所不知,今日有一女,善琴,傳聞其音,清韻悠揚。”
“哦?”恒王應道。
沈狄見恒王有意,拍了拍手。
隨即一輕紗覆麵的羅衫女子抱著一琴進了來,羅煙款款,如煙似霧。一雙秋水明眸,端的是惹人憐惜。
美雖美,但不夠美。恒王望著那抱琴女子,又望了一眼沈狄,“琴不錯。”女人女人,看的就是臉。若論琴,他自己就獨善音韻,要他人乾什麼。
沈狄臉上笑容一瞬間凝滯。
“沈少爺這可真是賣弄了。”一聲冷笑,從旁傳來。說話的,是按察使之子,杜謝,剛任了個筆帖式的小職。
“恒王,近些時間,京都行了個新玩法。”杜謝道。
蘊琛提起了興趣,“哦?”
隻見杜謝隻笑不語,起了身出去了會,帶又回來時,身後卻領了個不過十三四歲樣貌頗是清秀的男孩。
隻見男孩穿著薄紗,麵含羞怯。
“......”
蘊琛看了一眼杜謝,蘊琛一向脾氣極好,縱是不悅,也多以玩笑處之。如今蘊琛隻淡淡道:“想不到杜公子所好,異於常人。”
杜謝麵上也有些尷尬,他也不好這口。隻不過恒王性子怪異瘋癲,他想著若是討了個巧,萬一恒王喜歡呢?
又將那琴女叫了回來
極有眼色的,又吩咐老鴇換了一批貌美女子過來。
這琴女奏了半響,有人望了一眼上方的恒王,貌似不經意道:“這琴女,原是出自宜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