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這是王爺請的給姑娘搭脈的大夫。”蘭羽道。
其實, 這大夫之所以來,是蘊琛想通了, 發覺了不對勁。那夜安瀾的樣子,不像是單純厭惡,而是一種更不可控的。蘊琛倒是沒有往其他方麵想,他隻是懷疑, 安瀾是否......有孕了。
這贈妾,妾有孕而不自知, 也是有的。妾身份低賤,可隨主子的心情而贈送, 所生的孩子, 應是要養在主母膝下的。若是不養在主母膝下, 那這孩子, 一定意義上,是不被承認的。
安瀾看了一眼那大夫,又看了一眼蘭羽。
安瀾起了身, 進了屋子,讓大夫搭脈。沒有問為什麼突然給她找了大夫, 隻不過是有大夫來, 她就讓看脈, 如此簡單。
大夫也是個男的, 雖然搭脈, 是要覆上一層帕子的。但到底是個男的。隻要是男的, 安瀾就會本能的不適。但是安瀾的體質很特殊,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在永安侯府。這都忍下來了,彆的,對安瀾,隻不過差個適應期罷了。
大夫幫安瀾搭脈,安瀾的麵上,沒有一絲異樣。
這一搭脈,大夫是一驚,看了一眼眼前極是貌美的女子,又閉眼繼續仔細再搭搭脈。
這......這哪裡是有孕,這根本就是不孕啊。
憑著一顆醫者的心,大夫終是對安瀾道:“姑娘,你......你可知,你以後都不能有孕了?”
這話,一旁的蘭羽聽了,頗是震驚。而隨即,又覺得頗在情理之中。女子的美貌,有時也是禍害。作為一個被送人的玩具,不能有孕也是極正常的。
而這屋子裡,最平淡的,反倒是安瀾。安瀾聽了大夫的話,隻輕輕道:“嗯。”
這一聲嗯,讓大夫鬆了一口氣。原來姑娘知道啊。如果不知道,那尋常女子是很難接受這個事情的。
其實,安瀾不知道。不過,在聽見大夫如此之說,安瀾心裡卻是明了原因。應該是那藥吧。比起溫景蘇蓄意的,安瀾更認為是那藥的副作用。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那樣絕的藥。隻不過,溫景蘇一向是個為達目的不計後果的。孩子,是天定的緣分。上一世,她也隻有溫時溫依兩個孩子。就算能有孕又怎樣,也隻能生溫景蘇的孩子。
安瀾倒是頗平淡的。
待大夫走後,安瀾又去了院子,托腮看著婢女們踢毽子,彩色的羽毛在空中翻飛,伴著歡聲。
春寒雖然料峭,但是陽光卻比冬天明媚許多。
一旁的蘭羽看了一眼姑娘,女子不能有孕,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巨大的懲罰。姑娘怎麼看上去絲毫不在意?
這幾日恒王府,安瀾過的是頗平淡的。離了永安侯府,安瀾就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安瀾笑起來,那自是極美的,眼睛裡都是甜甜的。
原以為,經過那晚小亭的事,安瀾是再也見不到恒王的。卻沒想到,恒王又不請自來了。
那山水畫的扇子,在這早春卻是,襯上蘊琛那一俊秀風流的好樣貌,還是頗能唬人的。
“王爺。”蘭羽行了一禮,接著便是遞上茶。
蘊琛點了點頭,“你們先下去。”
“是。”
蘭羽和一應丫鬟退了下去。
安瀾看著退去的蘭羽等一應婢女,又看了一眼恒王。沒有說話。
蘊琛倒是先開了口,似乎那晚小亭的怒火都是假的般。此刻那樣一張美皮囊,帶著嬉笑道:“本王去了寶月閣,那裡的女子見了本王都開心不已。想來,本王的魅力是不減的。怪隻怪你不識貨。”
“......”
安瀾看了一眼恒王,“恒王地位尊貴,富貴榮華。自是讓人傾心的。”
“你是說,她們看上了本王的錢、權?”蘊琛道。
安瀾沒有說話。麵前這個貌似風流的男人,其實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自己的優勢長處,也清楚遊戲的規則。
蘊琛笑了一笑,“本王有錢,也有權。自是讓無數女子傾慕。當然,本王還有貌。同樣是賣、身葬父,買者一個是肥腸大肚的庸俗者,一個是本王。那賣、身葬父的女子會選誰?”
安瀾看了一眼恒王,斂了眉目。不是很想繼續與恒王說這個話題。
最後,安瀾隻道:“王爺美貌,無人能及。”
“......”
蘊琛挑了一下眉,看著這個明顯敷衍他的女子,美貌?這是形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