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真沒事?”安武譚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安瀾微微笑了一笑,搖了搖頭。
“這是府裡的事,那是管著府裡內院的嬤嬤。爹,這是侯府的事。你也不便插手。”
安瀾又道。
“哦。”
安武譚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招財,還想囑咐一句,那是他拉著人家玩的,彆牽連了人家。
安武譚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安瀾立在原地,淺笑著目送。
“安......”柿嬤嬤皺了眉,要出聲。剛出一個字,便一道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安瀾的目光,難得的冷寒。帶著警告。
披著如意織錦掐緞的女子,立在門口。不若以往清和,白皙的臉卻灼灼依舊。
柿嬤嬤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望了一眼遠去的安姨娘的爹。
柿嬤嬤原先接到安姨娘的爹來的消息,還沒腦子的居然拉著守門的玩起了骰子。公主現在和駙馬在宜青州,還有了身孕。這顏元洛也馬上要進府。這後院,還是能清理的儘快清理了。原先想借著這事,打壓安姨娘一番,最好扣上什麼壞了規矩的名頭,稟報了老夫人。
隻是,此刻,柿嬤嬤卻微微眯起了眼睛。
感覺到了一絲威脅。龍有逆鱗,這個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的安姨娘,終是有死穴。隻是,隨便碰了,柿嬤嬤看了一眼安姨娘,終是沒有出聲。
柿嬤嬤有預感,此時她若是出了聲,這個安姨娘一定會做出什麼事。
公主現在有孕,到底不要出什麼大差錯。
柿嬤嬤到底放過了這一次機會,看著安姨娘的爹就這樣離開。
待安武譚走遠後,安瀾出了聲,“這守門家丁的事,原是管家管著的。今天我爹來了,算是承了他們一個情。這骰子的事,柿嬤嬤就莫要再追究了。可否?”
這家丁一事,的確歸管家管。
而此刻,管家正躲在大門後那也是渾身虛汗直流。這消息,也自是傳到了管家那處。隻是,麵前的是柿嬤嬤和安姨娘,主母和妾。那就是女人的鬥爭,管家躲在門後,他哪敢參與。自是一躲為妙。
柿嬤嬤看了一眼安姨娘,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招財,“安姨娘開了口,那老奴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縱使這裡麵有安姨娘的爹,隻是身為侯府的家丁,隨便就玩忽職守。”
柿嬤嬤的話,說了一半。
即使有彆人的引誘,而這家丁自己意誌不堅定也是真真的。
安瀾看了一眼地上的另一家丁,未說話。
柿嬤嬤看了一眼安姨娘,又對著地上的招財道:“安姨娘為你說了話,你才躲了今天的罰。”
跪在地上的招財,冷汗直流。待柿嬤嬤話落下,招財轉了方向,對著安姨娘的方向磕頭,“奴才謝安姨娘。”
安瀾看著招財,未說話。
“安姨娘,後院還有一些瑣事。老奴先退了”柿嬤嬤道。
安瀾看著柿嬤嬤向裡走了去。
待柿嬤嬤走遠了之後,安瀾也欲回了自己的院子。走前,上前了一步,對招財道:“侯府的規矩,還是要記著的。”
留下這一句
安瀾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稍相院一向的冷清
剛剛侯府門口的事,此刻安瀾卻歇不下來。而是走至了桌案前,讓彩浣研好了墨。
安瀾提起了筆,白皙小臉說不儘的嬌柔,一雙眸子卻是沉沉,有著心事。
安瀾沒把握,溫景蘇會不會答應。
隻是,除了他,自己還能求誰?更何況,軍營一事,又是他管著的。
哥哥,絕對不能參軍。
眸子裡閃過堅定地神色,安瀾提起了筆。
安瀾的字,是溫景蘇手把手教的。但安瀾到底是女子,同樣的字,溫景蘇的便鋒芒斂儘,多了幾分瀟灑。而安瀾的,則是秀氣許多。似透過字,能瞧出書寫之人的柔婉。
先寫了莫要讓哥哥參軍的一封。紙頁上,秀氣小字。安瀾又從頭至尾看了一眼。
寥寥幾字,是托溫景蘇,不,求溫景蘇廢除哥哥已經報名參軍的。
再無他話。
安瀾看著紙頁,這是她對溫景蘇所說的全部的話。
安瀾又看了一遍,他......會答應嗎?不,正常人看到這樣的,肯定不會答應的。
安瀾又另起了一頁。
隻有幾字:藥沒吃,盼歸。
安瀾細細看了這幾字,將紙業揉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