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麻利點。”又吩咐了大廚房一句,管家便離了大廚房。
明單三十七年三月,天頗陰冷,帶著寒意。
永安侯府一個妾,亡了。
一個妾的亡故,總是無足輕重的。三年來,一些下人也遣散了不少。總有新的主子進,主子的事,做奴仆的又不可議論。
但隻有一些人知道,三年前的三月,府裡有一些成了忌諱,安姨娘、稍相院這些詞,無人敢提。也無人提。
管家在前頭走著,安瀾在後麵小心翼翼的跟著。
咬了咬唇,不知道要把自己帶去哪裡。
事實上,管家也不知道把這極像安姨娘的人帶去哪。反正後院那塊地,是絕對不能沾的。
思來想去,管家把這小丫鬟帶至了自己院子。
“想要想要榮華富貴?”
管家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小丫鬟,眯了眯眼問道。
安瀾眼睛一睜,本來管家把她帶到這個院子,門一關。安瀾就感覺萬事很不好了,現在人家又明明白白說出了這話,安瀾當即嚇得抱緊了胸前的衣裳,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太老了。
雖然說了進金窩窩不挪窩,人要有誌氣。可也不是這個誌氣法!
管家一見那小丫鬟想到哪去了,當即暗地裡翻了翻白眼,又整了整語氣道:“你是個有姿色的。”
安瀾聽了,頭搖的更猛了。
“你以為你進了侯府的門還能怎樣安生?”管家一聲嗬斥,安瀾當即嚇得站在原地不動。
管家微微眯了眯眼,他在侯府這麼多年,唯一能讓侯爺動容的,隻有安姨娘。安姨娘死了,如今這小丫鬟頂著這幅和安姨娘相似的容貌,若是能入了侯爺的眼,那自是她的造化。如果入不得,依著侯爺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留著這樣一張臉長在彆人的身上。
命裡有的沒的,都是命。
“聽好了,往前一步,你就是榮華一生。要是你敢跑,或者耍性子,我保證,你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管家也懶得多說,直接把小丫鬟恐嚇一番。利益關係全說明白了。
“你想死嗎?”管家問。
安瀾眼裡擠著眼淚,驚恐的搖了搖頭。
“嗯。想死的話,就往這牆上一撞。”管家淡淡道。正是這淡淡的語氣,把安瀾又嚇得不輕。
“不想死,那你今晚就侍奉一個男人。是當今的永安侯。若是你以後發達了,也彆忘了我。”管家道。
又是一個要利用她的。安瀾低了頭,眼裡擠出眼淚。自己的命,什麼時候能掌握在自己手裡。死死咬了嘴唇。
管家見了,也敷衍的安慰幾句,比如說日後的好處,“榮華一生,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
隨意敷衍了幾句,但大部分是把安瀾嚇得不輕。把小小的人嚇得呆若木雞了之後,管家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安瀾。”安瀾眼裡還掛著眼淚,道。
管家卻是驚的從椅上摔了下去。
安瀾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管家。
安瀾不知自己是命好還是命不好。來到了侯府的第二日,便被這裡的管家威脅去爬這個侯府身份最高的人的床。
不爬會死的那種。
直至深夜,那所謂的侯爺還沒有回來。朝廷政務就是這麼忙的嗎?
安瀾坐在床榻上,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鬥爭。越做眼淚越是啪嗒啪嗒的掉。
終於,門口處有了動靜。
安瀾抬了頭,是一個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溫景蘇看見了床上跪坐著的人,眼神陡然一沉。一瞬間,各種情緒閃過,快的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你願意嗎?”
複雜而又深沉的情緒一閃而過。又是那清瘦矜貴的身影,高高在上,讓人仰望。清冷的聲音,可望而不可即。
仿佛,當真隻是麵對著一個被人送來討好的玩物。
他、他問自己?安瀾愣了一下,卻是她沒有想到的。這個人居然沒有蠻橫,而是問了自己。
安瀾低了頭,比想象的......好了許多。而且,而且這個人,長得也好看。自己也不吃虧。
安瀾,點了點頭。
那個男人一步一步走向安瀾時,安瀾的心是砰砰的跳,幾乎跳出了胸膛。
男人錦緞袍服下的身體,看似清瘦卻又寬厚。他讓安瀾跨坐至自己的身上,安瀾白皙的小臉羞的粉紅。小小的耳尖,幾欲滴血。
當進入時,分外艱難。卻是沒有壁障。
安瀾原是粉紅的小臉,一下變得煞白。驚恐的望著男人。她......她知道的,女孩子應該有那個的。落紅。
不然,就是不乾淨。
自己......自己,不想死在管家的撞牆,要死在了這裡嗎?
“無事。”
溫景蘇卻是沒有安瀾想象中的震怒,俊美的側顏掩在明暗不定的燭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