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曉遠估的也差不多,跟著問:“對團隊規模的擴建現在有什麼想法嗎。”
戴誌文:“我打算招點人,在另外兩個區也……”
下午,賀曉遠回公司寫項目申請和項目企劃,他決定做天宇這個項目——小歸小,不比跟陸琛演戲挖人正經多了。
賀曉遠不怕case小,有的做、做好就行。
他正對著電腦敲項目申請,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且消息提示音一直不停,似乎是有誰給他連發了很多的消息。
賀曉遠拿起來一看,是戴誌文發的關於他對團隊擴建、會員招入、課程更新的種種想法。
本來這些想法賀曉遠之前見麵的時候是讓戴誌文想好了寫下來發給他的——賀曉遠的意思是歸整好思路,條理清晰地寫一份文檔,然後郵件發給他。
誰成想戴誌文全發在微信,還是想到什麼發什麼,一點條理性都沒有。
賀曉遠正在寫申請,暫時沒理,手機調成靜音,由著戴誌文發去了。
等他寫好申請看手機,戴誌文竟然給他發了幾百條信息,最後一句:“賀經理,你覺得怎麼樣?”
賀曉遠:“……”
賀曉遠隻得回:【稍等,我看看。】
想了想,發過去:【戴總你好,可以把你說的這些整理彙總下給我嗎。】
戴誌文:【哦,好的。】
於是就在賀曉遠看消息內容的期間,戴誌文發了個文檔過來,賀曉遠點開,以為戴誌文彙總整理了思路,結果他那些12345全是零散的,也就是把聊天記錄上的內容複製黏貼到了文檔上。
賀曉遠有些哭笑不得。
他倒不覺得戴誌文是故意的。
應該是戴誌文久不上班,外加用微信跟人溝通習慣了,所以表述上都會比較零散。
賀曉遠也沒讓戴誌文重新寫,自己開文檔,對著聊天記錄把戴誌文的思路歸整了一遍。
歸整完看了看,賀曉遠很快看出了問題:戴誌文對擴建似乎是沒有具體的概念的,他想法很多,但對應不到具體的“數額”。
比如他要增加課程,這需要課程的研發,研發是有成本的,這個成本有人員工資、戶外探路等費用。
這些費用是要與想法掛鉤的,這樣才方便最後統計規劃出一個具體的投資數額。
但戴誌文一概沒有,他隻說想法,至於想法落實需要多少錢,他一概沒提。
賀曉遠隻能再聯係戴誌文,讓他把相關費用也考慮進去,這樣方便最後估出一個大致的投資額度,也方便賀曉遠後麵跟公司申請額度。
結果戴誌文回了句:【啊?可這些我都不太懂啊。我以為我隻要說想法,你們會看著給。】
賀曉遠:……?
賀曉遠舉例子:【好比裝修房子,是不是裝修公司一開始會給業主列一個費用清單?就相當於費用清單。】
戴誌文:【賀經理,不好意思啊,是這樣的,比如我現在再要招一個人帶隊,我知道我要給多少工資。但現在招一百個人,這些人分彆乾什麼我可以一個一個來安排,但這一百個人你提前問我大概需要多少工資,我真的估不出來。】
賀曉遠:“……”
賀曉遠耐著性子:【比如平均工資在八千,那一百個人一個月就是八十萬。】
戴誌文:【這個平均工資八千怎麼算出來的?】
賀曉遠:【估的。】
戴誌文:【怎麼估的?】
賀曉遠:……?
賀曉遠終於懂了,戴誌文不是沒概念,他是那種要走完前麵99步才能踏踏實實走第一百步的人,讓他跳,他不會。
估?怎麼估?
毛估、心裡估、大概估估啊。
你要三百萬,又不會有人追究你三百萬裡的每一分到底是這麼用的。
戴誌文簡直是老實人裡的老實人。
賀曉遠哭笑不得。
他這才意識到一件事:做項目未必是有個項目,簽成落實、投錢占股就行。
有些時候,合作方和一個待投資的項目,或許是非常不成熟的。
賀曉遠跟著便意識到,‘天宇戶外’這個項目想要做好,他很可能需要搭把手幫一幫。
而幫之前,賀曉遠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了解。
當周的周六,大晴天,某區某公園的某個角落,一群嘰嘰喳喳的小朋友跟著家長陸續在這裡彙合。
穿著球鞋運動套裝的陸琛戴著墨鏡,身邊站著相同裝束的賀曉遠。
陸琛萬萬沒想到,某位小男朋友說的周六約會,是跟著一群帶娃的家庭一起參加戶外親子活動。
陸琛戴著墨鏡,耳邊聽著周圍一群小孩嘰嘰喳喳歡快的說話喊叫聲,默默轉頭看身邊。
賀曉遠心知框了陸琛,非常老實主動地伸手牽住身邊男人的手,還輕輕晃了晃,低聲喊道:“爸爸。”
陸琛:“……”
賀曉遠又晃了晃牽著的手:“爸爸,謝謝你帶我出來玩兒,你也給我報個課吧。”
不久後,人都到齊了,舉著“天宇戶外”旗子的戴誌文走在隊伍一旁,一邊緊隨大部隊,一邊揚聲提醒道:“各位小朋友一定不能亂跑,要跟好自己的爸爸媽媽哦。”
陸琛和賀曉遠一起走在隊伍的最末端。
兩人前麵有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一直扭頭看一直扭頭看。
小姑娘的媽媽提醒小女孩:“彆看了。”
小女孩昂首:“媽媽,後麵那個哥哥好高啊。”
小女孩媽媽道:“估計是高中生吧。”
賀曉遠故意對陸琛道:“爸爸,我想吃棉花糖。”
陸琛伸手在賀曉遠屁股上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