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賀曉遠醒了,地燈亮著,他抬了抬脖子,看到睡在自己身邊的陸琛。
他翻身側躺,朝著陸琛那側,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
再次醒來,賀曉遠心底仿佛彙聚擁堵著無數無法道明的心緒,他挪向身旁,在地燈照不亮的黑暗中親吻陸琛。
陸琛很快醒來,“嗯?”了聲。
賀曉遠:“哥,我們做吧。”
聲音是清晰清醒的,毫無醉意。
給陸琛聽笑了。
陸琛閉著眼睛,翻身,胳膊摟到賀曉遠頸下,耐心道:“你知道的,我不會選擇在你喝醉不清醒的時候。”
賀曉遠和他枕一個枕頭,又親了親他:“我沒醉,我睡了一覺,醒了。”
陸琛睜開眼睛:“嗯?”
賀曉遠:“真的。”
陸琛:“怎麼突然就想了。”
賀曉遠:“我一直也沒有不想啊。”
他隻是不會,怕做不好。
賀曉遠:“我今天喝酒了,有酒精的話,應該不會那麼難以接受。”
疼的話,大概也能忍忍。
賀曉遠:“要嗎?”
陸琛徹底醒了,黑暗中抬起脖子:“清醒的?”
賀曉遠悶笑:“一萬三千六百四十一加十萬八千零五,等於211646。”
陸琛這下確定賀曉遠是清醒的了。
他抬著脖子親了親麵前的男生,道了句:“我馬上回來。”
掀被下床,暫時離開了次臥。
回來,他手裡多了兩盒東西。
賀曉遠就著亮起的地燈看不清具體是什麼,但他能夠猜到,可以預想,因此有些臊意。
陸琛單腿支地,另一腿跪在床邊,抬胳膊褪掉了居家服上衣,然後彎腰弓背,摸到了床上。
“小遠。”
男人的聲音很低,姿勢像正待狩獵的凶獸。
賀曉遠禁不住放輕呼吸,回應陸琛:“哥。”
陸琛來到床上,胳膊撐在男生身側,低聲溫和地提醒道:“等會兒可能會有點疼。”
賀曉遠的心跳開始加速,他一下理解徐老板的那家酒店為什麼叫心跳的旅途了。
某一刻,賀曉遠後背本能的反向弓起,脖頸後仰,抓著床單的手緊緊攥起。
疼,太疼了,啊……
第一次對賀曉遠來說,整體印象就是一個字:疼。
起點疼,過程疼,結尾也疼。
他生扛了全程,結束的時候覺得自己半條命都要丟了,即便過程中,陸琛在正式開始前一直努力的調動他的情緒和感覺,想讓他也愉悅,但還是特彆的疼。
賀曉遠滿身滿頭都是汗,唇色也有些發白,給陸琛心疼壞了,根本不敢來第二次,趕緊抱著人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
“還疼?”
回床上,陸琛問賀曉遠。
他擔心有撕裂,覺得有必要是不是找個醫生過來看看。
賀曉遠被子一拉,比起疼,他現在困得要命。
陸琛見賀曉遠一聲不響的睡著了,才多少安心了些,靜靜摟著人。
一轉頭,還可以看到床邊安全套的盒子與沒有蓋上蓋子的潤滑劑。
陸琛伸手,把東西拿起來擺去了床頭,心知這兩樣東西,最近兩天是用不上了。
次日,賀曉遠麻了——他屁股疼,坐不下來。
陸琛見賀曉遠根本不能挨椅子,立馬緊張起來,問要不要去醫院。
賀曉遠看看陸琛,誠懇且無語道:“其實真的不用那麼大。”
那麼大一隻,撐進去,又是進進出出又是來來回回的,第二天能坐椅子就才怪了。
陸琛不想笑的,實在沒忍住,唇角吊了起來。
賀曉遠:“你還笑?”
陸琛從善如流:“我的錯我的錯。”
跟著關心道:“不能去上班就彆去了。”
賀曉遠:“沒事,我就說我得了痔瘡。”
陸琛唇角又開始往上吊。
被賀曉遠看見:“還笑!?”
陸琛徹底破功,邊笑邊走近,捧賀曉遠的臉,親了親:“今天就彆去了。”
辦公室都知道他有男朋友,說得痔瘡,這痔瘡到底怎麼得的,大家還不是都能猜到。
陸琛:“請假吧。”
賀曉遠在想:gay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根本辦不到啊,太疼了。
賀曉遠不想這麼硬聊的,但還是不得不和陸琛這個當事人之一認真探討了下。
陸琛讓賀曉遠稍等,上樓拿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下來,重新挨著賀曉遠坐下,打開了一個視頻。
賀曉遠跟著便看到視頻裡的一個男主角在另一個男主角身體裡麵進進出出的畫麵。
賀曉遠:“……”
陸琛示意gay就是這樣。
賀曉遠按了enter鍵暫停,指著屏幕,問:“他叫是因為疼吧?”
陸琛言簡意賅:“不是疼,是爽的。”
賀曉遠是懷疑的:“你確定?”
陸琛點頭。
賀曉遠指自己,詢問的表情,意思是他為什麼是疼不是爽。
陸琛態度良好,還是那句:“我的錯。”
太大了。
又寬慰:“適應了會好的。”
賀曉遠:?
你確定?
陸琛點頭,他確定。
賀曉遠有些不太信。
當晚,賀曉遠剛覺得屁股不疼好多了,一躺到床上,陸琛便貼了過來各種蹭。
賀曉遠有種不好的預感。
陸琛在他耳邊嗬熱氣:“我們再試試?”
賀曉遠不想,屁股疼的時候真的十分不舒服。
“過兩天吧。”他提議。
陸琛的手遊來遊去:“那不進去。”
像之前那樣。
賀曉遠嘀咕:“每天都要啊?”
陸琛被子一掀,蓋住了兩人,又探索愉悅去了。
第二次嘗試,是兩天後,在各種探索中、在賀曉遠已經瀕臨極致愉悅的巔峰前,陸琛用足了潤滑,一點一點的緩慢擠入。
賀曉遠仰頭張口蹙眉。
接著,便是前與後的冰火兩重天,令賀曉遠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中來來回回起起伏伏。
這一次,賀曉遠第二天沒再覺得屁股疼,照常去上班了。
另一邊,陸琛不但人沒來公司沒在辦公室,站在宴瀾灣頂複的落地窗前,他滿腦子都是昨晚的畫麵。
當晚,陸琛要嘗試第三次,賀曉遠猶豫,問陸琛:“是不是太頻繁了。”
陸琛當然不會覺得頻繁。
要知道他一整個白天都在想該怎麼把小男友的衣服一層層剝掉,再怎麼把人一口口吃掉。
“一次,就一次。”
陸琛哄著。
賀曉遠:“明天吧,休息一天。”
陸琛繼續哄:“很快的。”
手已經就著摟腰的姿勢,抽出褲腰裡塞的襯衫下擺,魚一樣鑽了進去。
賀曉遠當晚趴在枕頭上,眼前地燈的光線晃了至少一個小時。
而無論對陸琛還是賀曉遠來說,開葷的剛開始一段時間門都是令人食髓知味的。
不光陸琛想,賀曉遠也想。
兩人開始了新階段的探索,幾乎每晚都要進行兩三個小時。
賀曉遠學的很快,但他在這個階段還是沒有像純彎那樣體會到身體層麵的非常極致的樂趣。
他依舊需要陸琛事先幫他把情緒感覺調動起來。
陸琛也發現了這點。
這日,周末,賀曉遠不加班,陸琛開車帶他去了遠郊。
到了地方,下車,賀曉遠見眼前是一套獨棟,以為是陸琛訂的度假酒店。
他見戶外有泳池,還想天熱了,散散心、遊遊泳挺好的。
進了樓裡,卻驚愕自己看到的一切——陸琛帶他進的其中一個房間門竟然裝修成了“心跳的旅途”那樣的學校教室。
賀曉遠豁然轉身,陸琛和他麵對麵,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神色,幽幽看著他,說:“之前就問過你喜歡什麼樣的。”
賀曉遠有所猜測,又覺得陸琛這個神色實在危險,下意識後退了半步,道:“我不是說過我喜歡普通的嗎。”
陸琛沒理這話,上前半步,繼續幽幽地盯著賀曉遠:“老師和同學?老師和老師?還是同學和同學?”
陸琛上前,賀曉遠後退,賀曉遠退,陸琛進。
退無可退,抵到教室其中一張桌子的桌沿了,陸琛緩緩靠近,其中一隻手撐到了賀曉遠身後的桌子上,以逼近的姿態道:“我們先試試同學和同學吧,嗯?賀曉遠學弟。”
賀曉遠咽了咽喉嚨:“我……”
一下被陸琛的唇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