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青猶豫地看向周慎。
隻見周慎正跪在地上,神情恍惚,麵如死灰。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封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硬著頭皮道:“……是玄虛長老。”
“我知道了。”沈危雪拂袖轉身,聲音淡進雨霧裡,“你們回去吧。”
封青深深行禮:“是……弟子告退。”
*
回竹樓的路上,白渺很安靜。
沈危雪側眸看她,發現她神色如常,似乎並未被剛才的事影響。
“你不生氣麼?”他問。
居然那般詆毀她,跟蹤她,還說她是魔道奸細。
如若他輕信了這番說辭,那她的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嗯?”白渺正在看傘沿下的雨滴,聽到沈危雪提問,驀地側過臉,“不生氣呀。”
“為什麼?”沈危雪有些好奇。
“要說為什麼……”白渺想了想,理所當然道,“因為他太蠢了嘛。”
沈危雪說:“蠢人才可怕。”
“但蠢人騙不了師尊。”白渺語氣輕快,“師尊對我這麼好,一定不會信他的鬼話。”
沈危雪微怔,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對了,師尊,”白渺突然想起什麼,“你是怎麼知道有人上來的?是因為青鸞的叫聲嗎?”
但她第一次上棲寒峰的時候,沈危雪似乎並不知曉,起碼他當時看到她時,臉上的驚訝不似作假。
沈危雪點點頭:“青鸞可以看到每一個接近棲寒峰的人,並自行判斷是否需要告知我。”
白渺:“……”
還能自行判斷?它怎麼判斷?看麵相嗎?
看到白渺狐疑的表情,沈危雪微微一笑:“若是修為低的,在它眼裡沒有威脅,也就沒有通知的必要了。”
這個意思是……她的修為低到連青鸞都不屑一顧?
白渺感到一絲不爽。那個周慎的修為也不比她高多少啊,就算和他一起來的那個人很厲害,也不可能威脅到沈危雪吧,有特意知會的必要嗎?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沈危雪又補充一句:“除此之外,青鸞還能探查到來人是否有敵意。”
白渺:“您的意思是,周慎是懷著敵意上來的?”
沈危雪微笑頷首,正在上空盤旋的青鸞發出一聲清亮的應和。
原來如此,看來青鸞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白渺點了點頭,一轉念,突然察覺到哪裡不對。
等等,那不就說明,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青鸞就知道她沒有敵意,卻還是追著她啄了十幾下……
白渺頓時抬頭,憤怒地看向青鸞。
“喳喳!”青鸞對上她的視線,得意地叫了兩聲,大搖大擺地飛走了。
“臭鳥,你給我回來!”
白渺氣急敗壞地追了上去,沈危雪微笑注視著他們,獨自漫步雨中,目光逐漸平靜柔和。
人想要追上鳥,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白渺有的是法子。她追到密林裡,熟練掐訣,藤蔓驟然瘋漲,猝不及防的青鸞頓時被纏繞著墜落下來。
“哼哼,被我抓到了吧?”白渺獰笑著靠近,青鸞瘋狂掙紮,叫聲淒厲。
“行了彆裝了。”白渺抓住鳥喙,一把捏住,“以後不準啄我,也不準搶我的東西,聽到沒有?”
上次就因為這家夥搶走芥子囊,害得她損失一本同人,這仇她可記著呢。
青鸞被她捏住嘴無法發聲,隻好連連點頭,一雙透紅的圓眼睛顯得無比誠懇。
白渺:“好,你現在跟我去掛晴天娃娃,配合一點,彆搞騷操作。”
青鸞點頭如啄米,白渺這才把它放了。
沈危雪回到竹樓的時候,白渺正乘著青鸞往屋簷上掛晴天娃娃。
兩個小家夥配合得當,一個負責找位置,一個負責往上掛,看起來無比和諧。
沈危雪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沒有出聲。直到白渺掛好晴天娃娃,一回頭,才發現他已經在身後站了許久。
白渺從青鸞背上探下頭,認真地問:“師尊,掛在這裡可以嗎?”
沈危雪回過神:“……嗯。”
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是一個“嗯”……
白渺微一思索,權當是默認了。
她拍了拍青鸞的脖子,青鸞會意,優雅平穩地緩緩降落。
白渺輕輕一躍,從青鸞背上跳下來,在沈危雪身旁站定。
“晴天娃娃已經在祈禱了,”她笑了笑,“師尊放心,應該很快就會放晴啦。”
沈危雪與她一同注視著屋簷下的白色掛件,天色昏暗,將他的瞳孔襯得比以往更深一些。
“……但願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白渺:等雨停了就可以教我烘乾大法了!
沈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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