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對今晚的一係列發展感到匪夷所思。百般費解下,她決定召喚係統,讓這個憨批幫她承擔一點腦力工作。
“原來的劇情有這段嗎?”白渺問。
係統:【你以為原女主是什麼,人家可是安分守己的小白花,怎麼可能在外麵玩到半夜才回家?】
白渺:“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不是好女孩兒嗎?”
係統:【我沒有這麼說,我隻是在闡述事實。】
“事實就是你這個蠢貨隻會說廢話。”白渺冷笑,“我是讓你出來陰陽怪氣的嗎?沒有建設性的發言就滾蛋,不要浪費我的腦容量。”
係統:【……】
它沉默半晌,說:【原劇情沒有這段,但你畢竟不是原女主,也不可能和原劇情完全吻合。】
白渺:“好,那我就放心了。”
係統:【不要這麼快就放心啊喂!】
白渺:“那你想要我怎樣?我可一直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在做的。”
係統:【我好像沒有指示你做晴天娃娃吧……】
白渺:“誰說那是晴天娃娃了,那個明明是晴天娃娃造型的劍穗。”
係統:【……】
【算了,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件事。】它發出極富感情的歎氣聲,【總之你要是再搞騷操作,以後劇情遲早脫韁。】
白渺:“你還是退下吧。”
係統被她一噎,徹底不吱聲了。
白渺坐在桌邊想了一會兒,越想腦子越清醒。
今天在酒樓裡遇到的那個阮成殊,實在令她在意。
柳韶後來又給她提供了一些信息。
那家夥是蒼遠峰主的徒弟,而蒼遠峰主也是劍修,且在劍法上頗有造詣,這個阮成殊跟著他,估計也不會差。
另外阮成殊現在的境界已經達到煉氣圓滿,比她高出不少,再加上他本人對這次選劍會似乎勢在必得……
看來隻能在實戰上超過他了。
白渺突然起身,摸出芥子囊,從裡麵取出木劍。
係統被她的舉動驚到了:【大半夜的,你要乾嘛?】
白渺提起木劍向外走去:“練劍。”
係統震驚:【你是被人魂穿了嗎?突然這麼勤奮,我有點不習慣……】
白渺:“我一直都很勤奮。”
係統:【真的嗎?】
白渺頓了頓:“在擅長的事情上……可以了吧?”
係統:【這還差不多。】
總而言之,既然決定了要在選劍會上打敗阮成殊,就必須全力以赴,不能懈怠。
更何況她已經努力了這麼多天,也不差這最後幾天了。
白渺提著木劍,輕手輕腳地推門下樓。見樓下一片漆黑,琢磨沈危雪多半已經睡了,於是悄無聲息地走出竹樓。
外麵皓月當空,繁星點點,銀霜傾瀉一地。
不能吵醒師尊。
這樣想著,白渺離開竹樓,越走越遠,進了那片桃林。
深夜的桃林幽深而靜謐,枝葉繁茂,樹影婆娑,是個隱蔽的好地方。
白渺深吸一口氣,想象對手就在眼前。
出劍,揮砍,躲避,每一次都比之前更精準。
如此反複,時間一點點流逝。
沈危雪發現她的時候,她的額發已經被汗浸濕了。
沈危雪原本並不在竹樓,白渺從竹樓裡偷溜出來的時候,他正坐在紫藤樹下靜靜賞月。
他雖然看著清心寡欲,但其實骨子裡是很隨性的一個人。
覺得月色很好,便抬頭欣賞。覺得花香清幽,便駐足聞嗅。
他覺得今晚的月色就很好。
他獨自出來,也沒有忘記竹樓裡的白渺。於是他讓青鸞留在竹樓守著,如果白渺醒了,就來告訴他。
結果沒過多久,青鸞就飛來了,嘰嘰喳喳的,樣子有些急迫。
沈危雪還以為白渺出了什麼事,立即跟著青鸞進了桃林。
步入桃林深處,沈危雪聽到了淩厲的破空聲。不像是突然而至的襲擊,更像是有人在持續不斷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像是在……練劍?
沈危雪心念微動,循聲向前望去——
月色下,少女正在專注練劍。
她的身形纖細,肌膚白皙,看起來纖弱清瘦,但出劍的動作卻很迅疾,一招一式乾淨利落,透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銳氣。
沈危雪停住腳步,沒有出聲。
但白渺卻動作一頓,側過臉來。
如水的月光映在她臉上,晶瑩剔透,勾勒出動人的輪廓。她睫毛輕顫,如蟬翼沾露,眼瞳純粹而清亮,泛著細碎星光。
沈危雪微微一怔。
“師尊?”白渺驚訝出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您怎麼來了?”
她有點懵。自己特意跑這麼遠就是為了避開他,沒想到居然還是撞上了。
明明她出來的時候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危雪看了青鸞一眼:“青鸞告訴我,你從竹樓裡出來了。”
原來是這家夥告的狀。
白渺明白過來,狠狠瞪向青鸞。
青鸞躲在沈危雪後方,脖子一梗,完全不怵。
白渺先不管它,轉而向沈危雪解釋自己偷溜出來的原因。
“我吃多了,睡不著……”她將濡濕的發絲撥到耳後,低聲道,“所以出來練練劍,消化一下。”
她眉眼溫順,長睫低垂,看起來柔弱無害,沒有一點攻擊性。
但沈危雪卻還記得她淩厲出劍的樣子。
“為何突然想起練劍?”沈危雪輕聲問,“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愛練劍的。”
這話說得白渺很尷尬。
她以前豈止是不愛,是壓根沒練過……每次來棲寒峰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和青鸞打鬨,基本沒做過正經事,沈危雪也沒過問,估計早就默認了她不學無術吧。
此時突然看到她半夜練劍,說不定還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白渺摸摸鼻子:“雖然不愛練,但也有不得不練的情況……”
沈危雪:“什麼情況?”
白渺誠實回答:“選劍會。”
沈危雪略一思索,明白了她的意思。
扶霄宗每年都會在新進的弟子中舉辦選劍會,以此來激勵人心,調動積極性,同時選拔出優秀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