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芬芳和淡淡的酒味融合在一起,熱烈而輕盈,形成一種獨特的香氣,令人頭暈目眩。
白渺感覺到沈危雪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他的睫毛很長,也很輕柔,像乾淨柔軟的羽毛,輕輕掃過她的唇瓣。
白渺忍不住在意。
他會生氣嗎?會覺得屈辱嗎?會嚴厲地訓斥她嗎?
她惴惴不安,臉頰滾燙,小心翼翼地低頭看他。
沈危雪的耳朵已經紅透了。
他的身體略微僵硬,疏淡白皙的麵孔透出薄紅,眼神茫然而無辜,似乎並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眼睛依舊是清泠透徹的,燭火搖曳,在他的眼底映出粼粼波光,溫柔而瀲灩,令人心動。
“渺渺……”他的嗓音有些低啞,緩慢的語氣中夾雜些許遲疑,“你在做什麼?”
白渺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再冷靜一點,再謹慎一點,再循序漸進一點……
她想,她的確是喝多了。
她以為自己還算清醒,但可能早已失去理智。
她抿抿唇,不敢應聲。
雖然師尊沒有像原劇情裡那樣主動,但他也沒有推開她,更沒有明確地抗拒她。
這也許是因為他太過包容,也許是因為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無論如何,這對白渺來說,都是一種鼓舞。
他沒有阻止她,換句話說,他仍然在縱容她。
這是不是說明了,她還可以繼續下去?
就像這樣,就像剛才這樣,把握機會,一鼓作氣……
白渺心裡暗暗想著,伸出手,試探性地、輕輕放到沈危雪的臉上。
沈危雪顯然沒有料到她還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怔怔地眨了下眼睛,而白渺已經伸出手指,順著他的輪廓慢慢撫上去。
他的臉也很熱,平滑而柔和,如此真實,如此……觸手可及。
白渺摸上他挺直的鼻梁,指尖慢慢下滑,落到他的嘴唇上。
柔軟,微涼,觸感說不出的美好。
白渺下意識在這個部位多停留了幾秒。
沈危雪注視著她,喉結不自覺滾動:“渺渺……”
他的聲音已經很低了,蘊含著某種特彆的壓抑,但他和白渺都沒有發覺。
白渺的手指繼續向下遊走。
她的指尖順著他弧度優美的下頜,一路下滑,來到他的脖頸處。
沈危雪的瞳孔微微一縮。
她摸到了他的喉結。
她的手很小,很纖細,是少女特有的細膩,即使隻是漫不經心地觸碰,也會讓人感到心癢難耐。
“渺渺……”沈危雪又低喚一聲。
白渺沒有回應。
她盯著他的喉結,眼神無比專注。
然後她慢慢俯身,蜻蜓點水一般,唇珠從上方輕輕擦過。
沈危雪的身體瞬間緊繃。
他覺得自己應該推開這個醉酒的少女,但當他抬起手,卻又不自覺地扶到她的腰上。
他慢慢地、無意識地收緊。
白渺仍在一點點靠近。
她的心跳很快,體溫很高,大腦像剛被攪拌過,在酒精的影響下躁動而興奮。
同時,她又感覺很……美妙。
她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還可以試探,還可以嘗試更多。
於是她抬起睫羽,對上沈危雪的眼睛。
他的眼睛依舊很美,剔透柔和,倒映出她通紅的臉。
她心中一動,張了張唇:“師尊……”
話未說完,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炸雷般的大喊。
【宿主,快停下!!!】
白渺:“……?”
她瞬間愣住,臉上閃過一絲不解與困惑。
小助手怎麼突然出來了?不是說好的自動消失嗎?
沈危雪還在等她繼續說下去。見她突然不出聲了,也沒有催促,隻是攬著她的腰,耐心而幽靜地凝視她。
【我不是小助手,我是係統!淦,快住手,趁你還沒有做出更過分的舉動,現在立刻離開這裡!】
白渺第一次聽到係統發出這麼焦急的聲音,如果它有臉,白渺甚至都能想象出它此刻火燒眉毛的樣子。
“係統?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她一頭霧水,“不對,到底怎麼了?我現在正忙呢!”
【搞錯了!搞錯了!你師尊才剛出關,他不是你師尊啊!】
白渺:“???”
什麼玩意?
不是她的師尊?
它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都做到這一步了現在突然來這一出?
白渺難以置信:“……那他是誰?”
係統痛心疾首:【他是你師尊的師尊,你應該叫他師祖!】
白渺:“…………”
她整個人都懵了。
師、師祖?
我都已經進入狀態了,結果你現在告訴我,我的師尊不是師尊,而是師祖?!
這已經不僅僅是搞錯男主的問題了,連輩分都亂了啊!
“你確定?你確定你沒有搞錯?你確定你的垃圾係統沒有搞錯?”白渺連聲質問。
【我確定!先彆說了,快離開這裡吧,再繼續下去,可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係統急得聲音都放大了一倍,白渺被它震得腦袋嗡嗡響,表情也漸趨麻木。
“……渺渺?”沈危雪擔憂地看著她,抬手輕撫她的眉梢,“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白渺瞬間清醒。
她看著對方的臉,渾身僵硬,眼前充滿了觸目驚心的四個大字。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她居然差點推倒自己的師祖!
“渺渺?”這下連沈危雪都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了,“你怎麼了?”
白渺一激靈,立即後退,與他拉開距離。
她眼中的朦朧與迷惑已經完全消失了,此時她眼神雪亮而緊張,看上去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清醒。
沈危雪微微蹙眉。
白渺的心臟怦怦跳,像擂鼓一樣劇烈。
短短一個晚上,她已經經曆了太多。再這樣下去,隻怕她都等不到明天,今晚就會死於心率過速。
她得離開這裡,她必須得離開這裡。
白渺對上沈危雪的視線,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冷靜,冷靜,不能讓師……師祖發現異常。
她小心翼翼地越過沈危雪,鼓起勇氣伸出手,抓住掀在一側的衾被。
沈危雪不解地看著她。
“師……師尊。”白渺故作鎮定,抓過衾被一角,緩緩上拉,“天涼了,晚上記得蓋被子。”
沈危雪:“?”
他再一次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
那什麼……”
白渺不敢看他,慢慢退到門後,深吸一口氣。
“我過來就是想告訴您這一點,現在您已經知道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早點睡晚安再見!”
她突然連珠炮似的說出這一串,然後頭也不抬,也不敢去看沈危雪的反應,腳底抹油般飛跑了出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沈危雪都沒來得及叫出她的名字。
少女像風一樣離開了,房門被她順手關上,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隻有空氣中彌漫的淡淡酒味,證明她的確來過。
沈危雪坐在榻上,微微出神。
他的身上還殘留著白渺的氣息,被她觸摸過的地方也沾染了她的溫度。心跳加速,呼吸相融的感覺已經完全烙印在他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