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翡:“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清淮臉都黑了,他一抬頭,發現沈危雪正在拂袖喝茶。雖然茶杯擋住了他的表情,但從他微微顫抖的睫毛來看,他應該也在憋笑。
連師尊都笑話他!
“……我還有事,先走了!”
宋清淮丟下這句便落荒而逃。
回蕩在竹樓裡的笑聲頓時更大了,尤其是荊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從輪椅上滾下來。
就在這時,白渺的傳音符突然亮了起來。
“是真真在叫我。”她拿起傳音符看了一眼,隨即起身,“我回弟子苑一趟。”
“去吧去吧,反正沈危雪也死不了,不用一直守著他。”荊翡揮揮手。
沈危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本來也沒有一直守著他……”白渺摸摸鼻子,轉而笑道,“那我走啦。”
說完,輕快地跑出竹樓。
竹樓內,荊翡緩緩呼氣,直到氣息恢複平穩,突然出聲:“渺渺現在住哪兒?”
沈危雪輕聲道:“還住她自己的洞府。”
“這麼說,她沒搬過來?”
沈危雪動作一頓:“嗯。”
荊翡搖搖頭:“你真可憐。”
沈危雪:“……”
青鸞正在溪邊梳毛,看到白渺從竹樓裡出來,立即殷勤地湊過去。
“不行,太招搖了。”白渺搖搖頭,“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青鸞聞言,失望地啐了一聲,甩甩尾羽走開了。
沈危雪回來後,青鸞也恢複了正常。除此之外,它還愛上了載著白渺外出的感覺——因為這會讓它受到很多崇拜和稱讚。
它很喜歡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白渺對著青鸞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拔出眠霜,直接禦劍離開了棲寒峰。
*
弟子苑。
從落地到進入院子,一路上,白渺收獲了無數異樣的目光。
當然,是好的那種。
這都歸功於那日留在傅城的修士和百姓們。雖然她和沈危雪是在幾百萬米的虛空之上殺死了謝聽秋,但還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全程,於是在他們的口口相傳下,白渺便變成了和劍尊一同奮勇殺敵的大英雄。
對她的形容也漸漸多了起來,什麼“後起之秀”、“修真界的冉冉新星”、“被埋沒的絕世天才”……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花邊新聞。
有人聲稱她和劍尊其實是情人的關係,而魔尊對他們兩人都愛而不得,所以才會發動戰爭……
白渺:真敢想啊。
她倒是不在乎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甚至還能聽個樂嗬。但沈危雪畢竟是受人愛戴的劍尊,考慮到後續可能引發的一係列連鎖反應,白渺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公開他們的關係比較好。
可能也是因為這一點,讓沈危雪有點患得患失。
也許該讓他更安心一些……
白渺一邊默默想著,一邊走進自己的小院子。
梧桐樹下,幾個小夥伴都在。
唐真真看到白渺,立即扁嘴抱怨道:“你去哪兒啦?我和柳韶去你洞府都沒找到人!”
白渺聞言頓悟。
怪不得宋清淮會突然去棲寒峰找她,八成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我在師祖那兒呢。”白渺抱歉地笑笑,“怎麼了?找我有事嗎?”
柳韶雙手枕在腦後,懶懶挑眉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閒下來呢。”
程意柔柔笑道:“真的嗎?那我昨日在酒樓看到的人是誰?”
柳韶:“我那是湊巧路過……”
“啊!你去吃好吃的不叫我們!”唐真真立即控訴。
白渺歎了口氣,自覺抓起小桌上的瓜子磕了起來。
那日在密林裡,他們最後還是合力打敗了陸嶺。陸嶺輸得很徹底,連屍體都沒有留下,直接化為了無數螢火。消失之前,他的嘴唇還動了動,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據唐真真推測,他應該是在喚“青青”這兩個字。
柳韶當日便突破了,直接升入結丹境,而程意也在不久之後成功突破,二人一時忙忙碌碌,和大家見麵的機會也少了許多。
“快點說正事。”明雙瑤敲敲桌案,“我還要去練劍呢。”
白渺的事跡對她頗為激勵,現在她每天沉迷練劍,起早貪黑,勤奮得連弟子苑後院的公雞都自愧不如。
“那你快去。”唐真真揮手催促她,“其實我是想聊八卦來著,根本就沒有什麼正事……”
明雙瑤:“……不早說!”
她氣呼呼地提劍走了,留下剩餘四人繼續嗑瓜子。
“你們聽說了嗎?”唐真真一邊磕一邊嘮,“據說阮成殊他爹娘給他找了個特漂亮的未婚妻,結果被他拒了!”
柳韶:“有多漂亮?家裡有酒樓嗎?”
唐真真一臉鄙夷:“人家可是門當戶對的大家族,要什麼沒有,還酒樓,也就你天天惦記著那小酒樓!”
程意略有深意地掃了白渺一眼:“為什麼拒了?”
白渺:“可能是心思沒放在這上麵吧。”
那日她用鳴岐摧毀佛像虛影的時候,隱約看到了一個很像阮成殊的少年。
當時他傷痕累累,卻依然擋在一名老人麵前,眼神堅定而無畏,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那個少年真的是阮成殊,那他現在應該已經升華了吧……
“你怎麼知道?”唐真真一臉驚奇,“據說他現在正在刻苦練劍,打算再次挑戰你呢!”
白渺:“……”
怎麼又是挑戰她,就不能整點宏大的目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