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三人準備一番,當天晚上出發。由於青要穀距離扶霄宗極遠,相當於橫跨了半個修真界,沈危雪便為他們提供了一件飛行法器,這件飛行法器比阮家的浮空船還要方便快速,由柳韶掌舵,宋清淮觀測風險,平穩地飛了一夜,終於於次日清晨抵達青要穀。
在此期間,白渺隻要在船裡安心睡覺、吃吃喝喝就行,如果外麵有絕景出現,柳韶自會喊她出去。
荊翡已經提前知道了白渺三人會在這個時候抵達,於是早早便在青要穀的山門前悠閒等候。
當然,他已在青要穀上空布好大陣,如果沈危雪來了,無需他動用神識,大陣自然會將這一消息反饋給他。
這可是他為了搞事……咳,歡迎沈危雪特意研究出來的。
沒過多久,白渺三人下船,降落在荊翡前方。
荊翡坐在輪椅上,笑著打招呼:“來啦。”
宋清淮穩步上前,躬身行禮:“荊前輩。”
“我沒喊你。”荊翡不客氣地揮揮手,左手敲了敲輪椅扶手,站在後麵的青要穀弟子立即將他推到白渺麵前。
宋清淮:“……”
“渺渺,沈危雪沒來吧?”荊翡笑吟吟地問。
白渺乖巧回答:“前輩放心吧,師祖沒來。”
“沒來就好。”荊翡笑得意味深長,視線轉移到柳韶身上,“嗯?你看著很眼熟啊。”
柳韶利落行禮:“我叫柳韶,是祝隱真人門下弟子。”
“怪不得好像在哪兒見過。”荊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清淮,“話說你們兩個是……”
白渺摸摸鼻子:“師祖擔心路上遇到危險,所以……”
宋清淮明白了:“護送對吧?”
宋清淮淡淡點頭,柳韶也挑眉笑了一下,算是默認了。
“一個大乘境,一個掌門弟子,他還真是操碎了心。”荊翡似笑非笑,對白渺招招手,“來吧,我準備了茶果和糕點,你應該會喜歡。”
看得出來,他對白渺也是很上心的。身為一穀之主卻親自出來迎接,還提早準備了她喜歡的點心,這可不是一般修士能受到的待遇。
柳韶湊到白渺耳邊,小聲道:“你之前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他吧?”
白渺沒反應過來:“什麼人?”
“就是那個和你互相喜歡的人。”
白渺瞬間無語:“……你還敢猜得再離譜點嗎?”
“能啊。”柳韶笑道,“我師尊怎麼樣?”
白渺:“你還是閉嘴吧!”
宋清淮走在後麵,看到柳韶和白渺舉止親密,不由微微皺眉。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白渺如今的身份,想到“師娘”這個稱呼也會覺得彆扭,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其他男子和白渺有過密行為。
這是對師尊的不敬。
宋清淮走到柳韶身旁,生硬地咳了一聲。
柳韶隻當他是嗓子不舒服,也沒在意,依然和白渺說說笑笑。
宋清淮皺了下眉,抬手拍了下柳韶的肩膀。
柳韶這才側頭,驚訝地看向他。
他知道宋清淮是白渺的正牌師尊,但他對宋清淮了解不多,一路上交流也很少,基本沒有交集。
宋清淮冷淡道:“注意一點。”
柳韶:“?”
他不明白宋清淮想表達什麼。
不僅是他,連白渺也一頭霧水。
“注意什麼?”她望了過來,視線對上宋清淮,透著十足的茫然。
宋清淮不好明說,畢竟目前白渺和劍尊還沒有公開關係,知道此事的,也隻有他和醫仙而已。
他隻好生硬地掩飾過去:“……沒什麼。”
白渺與柳韶對視一眼,繼續跟著荊翡往前走。
青要穀的弟子們早就聽說劍尊的親傳弟子要來,此時看到白渺三人跟在荊翡身後,還穿著扶霄宗的道袍,立即羨慕地駐足觀望,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來了來了!扶霄宗的人!”
“有三個人呢,哪個才是劍尊的徒弟呀?”
“我聽說劍尊的徒弟不止一個呢!”
“我記得有一個是女徒弟……”
“那就是穀主後麵的那個少女了吧?”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傳入幾人耳中,荊翡笑了笑,解釋道:“穀裡的弟子都很敬仰劍尊。”
他居然說了“劍尊”這個詞,真是不容易。
“全天下的人都敬仰劍尊。”宋清淮淡淡說著,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柳韶。
然而柳韶壓根沒有接收到他的暗示。
他正意氣飛揚地誇下海口:“以後他們敬仰的人就要變成本劍仙了。”
白渺好笑地斜睨他:“你還真把自己當劍仙了?”
“為何不可?”柳韶一把攬住白渺的肩膀,大咧咧道,“有人明文禁止我不能這麼做嗎?”
宋清淮忍不住了:“你確實不能!”
他將柳韶的胳膊從白渺肩膀上拍下去,動作非常不客氣,一張俊臉更是直接冷成了冰山。
柳韶被嚇了一跳。
宋清淮畢竟是大乘境,突然給他來這麼一下,還真讓人措手不及。
宋清淮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過激了,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後悔之色。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他一抬眸,發現白渺和荊翡正齊齊盯著他。
白渺目光愕然,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突然發病的精神病人。荊翡的表情就更糟糕了,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微妙的深意。
宋清淮:“……”
不要胡亂猜測啊喂!
柳韶半邊胳膊都被打麻了,他一邊揉胳膊,一邊奇怪地看向宋清淮:“宋師叔,你打我乾什麼?”
麵對迥然不同的三道視線,宋清淮抿緊薄唇,憋得十分辛苦。
……他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