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沒有意識到,此時她懷裡的這隻小白貓並不是真正的湯圓,而是沈危雪的分|身。
畢竟沈危雪就站在她的麵前……她本能地不會考慮太多。
“你說得對。”白渺興高采烈道,“那你看著點青鸞,彆讓它進來,我要吸貓了!”
說完,抱起白貓就是一通猛吸。
小白貓被她吸得渾身都僵硬了,沈危雪也僵硬了。他抬袖半遮著臉,轉身欲上樓,白渺突然叫住了他。
“你去哪兒?”
沈危雪身形一頓:“……我回屋。”
“啊?”白渺眨眨眼睛,“可你不是剛從屋裡出來?”
沈危雪心下暗歎自己大意,隻好繼續胡扯:“我再回去躺會兒。”
“你怎麼了?”白渺一聽,頓時擔憂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
“那你好好的躺什麼?”白渺不依不饒。
“……”
沈危雪一聲輕歎,無奈轉身:“罷了。”
他知道自己再多說下去隻會顯得愈加可疑,於是不再多言,緩步下樓,在案前坐下。
白渺奇怪地看著他:“你又不躺了?”
“……嗯。”沈危雪拿起一旁的書卷,豎立起來,順勢遮擋自己的麵孔,“坐著也是一樣的。”
白渺:“……”
既然沈危雪身體沒問題,那她也就不再多問了。她盤腿而坐,將白貓放倒在自己腿上,保持肚皮朝上的姿勢,然後開始欣賞起貓肚皮上的雪白絨毛。
“哇,真是神奇,湯圓明明每天都在地上蹭來蹭去,毛卻一點都沒臟呢。”
白渺越看越歡喜,伸手便在白貓的肚子上撓了起來。
“來,撓撓小肚子,舒不舒服呀……”
小白貓被迫躺在她的腿上,原本還掙紮著想要換個矜持點的姿勢,然而白渺一開始伸手撓他,他便瞬間失去了動彈的力氣。
這個,有點,過於舒適了……
小白貓在白渺的攻勢下無力動彈,很快變成了軟綿綿的一團。與此同時,坐在白渺對麵的沈危雪也全身發軟,耳朵更是紅得滴血。
他生怕白渺看出端倪,於是將書卷舉得越發靠近自己,幾乎遮擋住自己的整張臉。
即便如此,他仍然覺得不妙。
果然,白渺撓了一會兒貓肚子,突然收手了。
她將小白貓翻過來,抬起貓尾巴,熟練地將手伸向兩顆圓潤的貓蛋蛋——
“你做什麼?”沈危雪突然放下書卷,神色微妙地注視她。
白渺理所當然道:“擼貓啊。”
“我知道……”沈危雪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我的意思是,不要摸那個部位……”
白渺不解道:“為什麼?”
居然還問他為什麼……
沈危雪的語氣有些艱難:“那是公貓的……”
“我知道啊。”白渺一臉好笑地看著他,“你以為我不知道公貓的蛋蛋是什麼?”
沈危雪:“……”
她剛才的表現,確實不太像是知道的樣子。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這點常識還是有的。”白渺摸摸小白貓的尾巴,幫他捋掉多餘的浮毛,“我隻是喜歡摸湯圓的蛋蛋罷了,你不覺得軟軟的,手感特彆好嗎?”
沈危雪:“我沒有摸過……”
“那你現在要試試嗎?”白渺聞言,頓時滿臉期待地邀請他,“手感真的很好,摸了不虧!”
沈危雪從來沒有這麼尷尬過。
他甚至已經開始後悔用分|身假扮湯圓了。
“不了……不合適。”他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眼睫半垂,極力掩飾自己的窘迫,“你也不要摸了吧,湯圓他……”
白渺很茫然:“湯圓怎麼了?”
“他……”沈危雪輕咳一下,嗓音略低,“他不習慣那個地方……被摸。”
似乎是在附和沈危雪,白貓低低叫了一聲,叫聲綿軟哀切,聽起來頗有些怨念的意味。
沈危雪說得一本正經,理所當然,白渺奇怪地看著他,本想詢問他是如何得知的,突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沈危雪能聽懂鳥語,還能和青鸞溝通,那這是否表示,他也可以和貓溝通……
“師祖,你是不是能聽懂湯圓說話?”
沈危雪對上白渺興奮的目光,微微一頓,道:“略懂一二。”
“怪不得。”白渺對沈危雪的回答深信不疑,完全沒有一點懷疑的意思,“那它剛才說了什麼?”
“他說,”沈危雪不得不繼續編下去,“我說的對。”
白渺聞言,低頭看了看委屈的小白貓,又抬頭看了看平靜的沈危雪。
“好吧。”她遺憾妥協,“不摸就不摸,那你再幫我問問,它晚上想吃什麼?”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沈危雪已經能夠平淡自如地應對了。
他低眸看向白貓,將白渺的問題重複一遍,白貓輕甩了下尾巴,隨即配合地叫了一聲。
白渺眼巴巴道:“它說什麼?”
“他說,”沈危雪想了想,“他今天吃多了,晚上什麼都不想吃。”
“吃多了?”白渺疑惑道,“我今天喂的也不多呀。”
沈危雪清了清嗓子:“你離開之後,我又喂了一次。”
“原來是這樣。”白渺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
接下來的整個下午,白渺一直沉迷於和白貓說話的新遊戲。白貓不吃不喝,她也不吃不喝,沈危雪也在一旁看著,一問一答一翻譯,二人一貓其樂融融,看起來十分和諧。
直到晚飯後,白渺像往常一樣抱起白貓,沈危雪以為她又要回自己的房間,誰料她卻上樓,徑直進了沈危雪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