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06章(1 / 2)

副會長當即“嘖”了聲。

叫什麼不好,怎麼就叫這個晦氣的名字?

紀瀾打量他的反應,估摸自己猜對了。

靈氣枯竭,不代表一絲靈氣都沒有,隻是很微量而已。

協會的幾位金丹修士,就是祖上或門派留了傳承,硬是在微量靈氣下艱難修煉,成功熬到了複蘇,因此現在才能比彆人的境界高。

三千年,走這條路的修士死了一批又一批,大概全成了彆人眼中神神叨叨的反麵教材。

他們這代雖然不用像前幾代那樣至死看不見長生的路,但以前靈氣終究稀薄,一個人的天賦再高,這種環境下能達到的修為也是有上限的。

築基,就是這個上限。

靈氣複蘇期,這批修士跨過築基的門檻,其中一些幾年內結成了金丹。所以正常情況,金丹才是他們現如今能達到的最高境界。

紀瀾的修為是元嬰,差點能摸到化神。

正副會長的修為卻比他高,這不合一般常理。

他做了幾個猜測,比如有機緣,或有特殊傳承,或也是那個時代的人等等,而現在他能確定答案了。

修為比他高、認識他並能活到現在、對他的名字這麼敏感且厭惡……隻有一種可能,魔族。

這二人無論氣息還是給人的感覺都一樣,副會長大概率是魔族,會長八成也沒跑了。

自從被綁上一個封印,他就能斷斷續續地隔著封印和魔界的人聊上幾句。

他知道那些人都想弄死他,後來靈氣枯竭,他出於某種原因不想封印破碎,便拚著這條命不要,把自身修為當靈石用,繼續將他們關在了裡麵。

若說誰最恨他恨得牙癢癢,非這些魔族不可。

若說誰能知道他身體的下落,也非這些魔族不可。

其實紀瀾以為自己活不成,先前那句“睡得好好的”是騙小崽子玩的。

畢竟等他靈氣耗儘、封印破碎,那群魔族若沒被他坑死,絕對會出來把他大卸八塊,被小崽子用法陣拽過來,他也十分意外。

如今魔族成了修真界的老大,那他的身體大概率在他們手裡,也不知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看來先前那聲“瑞白”不是幻覺,是真有人喊過自己……紀瀾心裡轉著念頭,臉上遲疑地問:“我這名字……有問題?”

婁鬱道:“沒有。”

他轉身回帳篷,招手,“進來。”

紀瀾思考著怎麼能抓住敵明我暗的機會套點情報,頂著眾人的目光跟了進去。

婁鬱進的帳篷是會議室。

有乾坤袋在,這裡桌椅配套齊全,簡直不像是在野外。他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問道:“是件什麼法器?”

紀瀾知道瞞不過,扯下手鏈扔了過去。

手鏈在半空中化形,落在桌上成了招財貓。

婁鬱意外地揚眉。

他原是想看在這小鬼和瑞白同名的份上幫著掌掌眼,誰知對方真能製造驚喜。他打量招財貓的外形和靈氣走向,問道:“本命法器?”

紀瀾眼中那一絲防備和害怕裝得恰到好處,簡單“嗯”了聲。

婁鬱突然道:“不止。”

他拿起招財貓湊近了細看,眼神微變。

魔族對氣息一向敏感,這法器讓他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他想起先前一瞬間的感應,抬頭問:“你用什麼煉的?”

紀瀾剛想回答,便覺一股強悍的威壓蓋了下來。

雖然由於境界差得太大而刻意減輕了不少,但還是存在感極強。

麵前的男人仍是放鬆的姿態,強硬和不容置疑卻展現得淋漓儘致。他輕輕摩挲著招財貓玉一般的質地:“整個過程都說一遍,彆落下任何細節。”

紀瀾的神識在這種威壓下並不難受。

他做出一副呼吸困難的樣子:“是……是一塊玉佩,好像是法器。”

婁鬱道:“法器裡沒神識?”

紀瀾道:“不知道。”

他喘了兩口氣,“我就知道我的血碰巧滴在上麵,它發光了。”

婁鬱一怔,那股威壓倏地收了回去。

他看看招財貓,又看看麵前的人,問了和紀瀾一樣的問題:“紀家人?”

紀瀾裝傻點頭:“對,我姓紀。”

婁鬱的反應依舊和紀瀾一樣:“紀家竟還能有彆的活口?”

紀瀾:“……”

是吧,他也挺好奇的。

婁鬱對上他茫然的表情,懶散地往椅背上一靠:“你繼續說。”

紀瀾更茫然:“然後……我就不記得什麼了。”

他表示發現了一個山洞,然後描述了一下煉器室,說玉佩發光時他意識變得很模糊,好像往陣裡吐了口血,再然後不知怎麼就煉出了法器。

他比劃:“那玉佩還抽我的靈氣在地上畫了一個陣。”

停頓一下,他緊接著否決,“也可能本來就有,是我產生了幻覺……”

婁鬱看著他,神色漫不經心。

魔族都惑人,這男人的長相完全對得起自己的種族,隨便一坐都透著股彆樣的魅力。

但紀瀾卻不會被這副放鬆的樣子迷惑,在他看來這男人渾身沒有半點破綻,像頭危險的野獸。他在男人看似懶散實則審視的目光裡慢慢停住,表示說完了。

婁鬱沒開口,仍盯著他。

紀瀾有些無措,垂著眼不和他對視,心裡十分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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