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木學院就落在紀家所在的城市裡。
它建在半山腰上,是住宿製,所以紀家三兄弟都得住校。
由於有秘境試煉,補考每年都要比正式開學提前一周。
這天紀瀾早早起床,吃完飯便載著決定陪考的紀泓去了學校。
亮黃的跑車一路轟鳴,吸了滿場目光。
暑假的事已傳開,加之他後來連續幾天在論壇說會長欠他人情,導致人們全知道了他的壯舉,不過最近他倒是消停了——當然,這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校長得知此事後,心力交瘁地讓人暫時把他的號給封了。
紀泓同樣無奈,簡直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眼見到了學校,他便囑咐弟弟低調點,會長如果念著人情,肯定會還。
紀瀾隨口應聲,順著學校的主路往前開。
大概是為迎接開學,有木靈根的修士施了術,兩旁開滿了這時節沒有的花,山風一吹,花瓣紛紛揚揚地鋪了滿路,頗為唯美。
可惜今天來的是一群補考生,沒人捧這個場。
此刻距離開考還剩半個小時。
紀瀾停好車,和紀泓告彆,去了教學樓。
學院建築風格偏中式,整體和其他大學沒什麼不同,區彆隻在專業上。
這裡有煉丹煉器的實驗樓,有種植靈草的靈田和暖房,有半年前才建起來的靈獸園,靜謐處還專門設有露天冥想區,裝飾得十分小清新。
他邊走邊看,慢悠悠進了教室。
理論課掛科的少,補考便集中在了一間大階梯教室裡。
教室已來了不少人,見到他全看了過去。班上的倒二和倒三也在,上前往他的肩膀一搭:“你小子行啊,暑假搞出這麼大的事。”
紀瀾捏著他的手指把胳膊弄下去,微笑:“還好。”
另一人迫不及待道:“快跟我們詳細說說。”
紀瀾簡單應付了幾句,耐心等待片刻,見老師來了。
今天一天都是筆試,他腦子一向不錯,雖不至於過目不忘,但也相差無幾,除去寫簡筆字還有些不習慣外,其餘基本難不倒他。
於是他利落地寫完整張試卷,在一群人不可置信的注視下第一個交卷離開,在冥想區找到了自家男菩薩。
紀泓:“……”
他看一眼這變態的時間,想想他弟最近的風格,問道,“都會還是都不會?”
紀瀾道:“都會。”
紀鴻道:“不多檢查幾遍?”
紀瀾一臉自信:“沒必要。”
紀泓想著他下午還得考,沒和他較真,先去宿舍放了行李。
二人剛收拾完,付海帆和紀源也先後到了學校。
付海帆是提早返校來給紀瀾送法器的,結果沒想到法器不需要,隻需要他幫著撒個謊。
他和紀泓的反應一樣,一時也覺得幻聽:“本命法器?你?”
紀瀾點頭。
付海帆雙眼放光:“我不信,除非給我看看!”
三人這時正在紀泓的宿舍裡。
角木學院的宿舍是雙人間,現在距開學還有五天,另一位舍友還沒來。三人將門反鎖,以防萬一還下了禁止窺探的禁製,這才談起正事。
紀瀾便扯掉手鏈扔了過去。
付海帆急忙接住落在懷裡的招財貓,翻來覆去打量,稀奇不已:“能試試嗎?”
紀泓道:“彆……”
紀瀾道:“行啊。”
紀泓沉默地看向弟弟。
紀瀾是覺得這兩個人比他的修為都高,剛好能做個實驗。他不等男菩薩再勸,抓著貓爪子就是一按。
五分鐘後,宿舍的門被敲響了。
紀源的聲音傳過來:“大哥,你在嗎?”
相隔一門的屋裡,地上一字排開蹲著三朵蘑菇。
聽著“咚咚”的敲門聲,三朵蘑菇不言不語,歲月靜好。
紀源換了稱呼:“哥,你們在嗎?”
他等了等,輕輕皺眉。
雖然不知道秘境裡發生了什麼,但他最近看著紀泓給那廢物補習,還是坐不住了。他不想他們越走越近,加之又一直想與紀泓交好,便跑來刷臉了。
他剛聽人說看見紀泓他們往宿舍這邊來了,為什麼沒人應?
他又敲了兩下,還疑神疑鬼地用手機打了電話,沒聽見屋裡有動靜,這才死心地離開。
他走後又過了一會兒,三朵蘑菇複原了。
付海帆恍惚地看了紀瀾一眼:“所以你這本命法器就是讓人變蘑菇?”
紀瀾道:“還有白蘿卜,油麥菜,紅薯和鵪鶉蛋。”
付海帆:“……”
付海帆默默反應幾秒,品出了某種喪心病狂的意味,沉痛地看向紀泓。
他們家紀泓這臉和實力,在學校可是男神的級彆,結果竟被虐成了鵪鶉蛋!
紀泓聽著自己這段時間的受難史,繃著嚴肅的臉,沉默不語。
付海帆安慰地一拍肩,不想來個同款體驗卡,答應了幫忙。
紀瀾能信任紀泓,卻不能完全信任付海帆,於是又把婁鬱拖出來當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