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伯.萊塔的槍口再次冒出子彈射出的硝煙。
“為什麼還要躲呢?”琴酒獰笑著向陰影一步一步走去,他能感覺到對手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那個人在不斷地調換自己的位置,借著光線和基地內原有的物體隱蔽自己。
“我們快點結束遊戲不好麼?”琴酒一邊說著一邊側耳捕捉著空氣中微小的動靜,隻要是有一定體積的東西移動,空氣的波紋隨之就會發生變化,而他正是靠著自己這份敏銳一步一步爬上組織top killer的位置。
“很少有人能在我的關注下,跟我周旋這麼久的。”琴酒踢開了一個礙事的箱子,當然,箱子後什麼也沒有,或許曾經有過,但在琴酒靠近之前,那個人就已經迅速地轉移了。
箱子被踢翻後,滾動了幾圈,在大廳內折騰出很大的動靜,可當這點動靜消去後,一切都還是靜謐無聲的。
琴酒有些遺憾,他故意踢翻箱子,本以為對方會趁著這個聲響產生乾擾的時候開槍,他當時全身肌肉都緊張地繃了起來,他可以自信地說,那一刻不管子彈從什麼刁鑽的地方射過來,他都能完美地閃避掉。
可惜對方沒有抓住這個開槍的機會。琴酒皺了皺眉,是對方預判了他的狀態,放棄了一次徒勞的試探,還是自己誤判了對方的水平?他一直期待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遊戲,可如果對手沒有達到他期望的標準,那他又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呢?
琴酒握著伯.萊塔走向下一個可能藏著人的地方,他決定加快速度把藏頭露尾的老鼠找出來,結束這個遊戲。
在琴酒走到大廳與二樓連接的轉角處時,他突然覺得身後似乎有空氣輕微的改變。
來了。琴酒有一種“終於開始”了的期待感,然後立刻轉身,朝他估算的方向開槍。“砰、砰、砰”連續三發,這次終於有子彈進入皮肉的聲響。他抿起嘴角,就這麼打中了?像是期待了很久的紅酒,等入口時卻發現因為在空氣中放置得太久,早就失去了風味一樣,他內心陡然生出一種無趣的感覺。
在他準備改變方向捕捉那個中彈的獵物時,轉角處,卻清晰地響起了“滴——”的報警聲。他對這種聲音非常熟悉,立刻彎腰朝最近的隱蔽物撲去,下一秒他被炸開的彈藥碎片擦破了臉頰,揚起的煙塵在瞬間遮蔽了他的視線。
琴酒心中暗忖不好,果然,一顆高速旋轉的子彈從他身側的另一個方向飛來。他若是想要完美地躲避開這顆子彈,就勢必要再次進入炸彈所引發的火場。
二選一之際,他毫不猶豫地伏地,側身一滾,堪堪躲過了這顆從他肩膀擦過的子彈。然後他再次躬身躲回了掩體之後,輕喘著氣,伸手從懷裡拿出一把軍刀,割斷了被火焰點燃的發尾。
對方中了三槍,他還有勝算。琴酒勾起嘴角,感受到腎上腺素在自己體內瘋狂飆升,他熱愛這種感覺,哪怕他現在灰頭土臉,連鐘愛的頭發也受到了損傷。可是這都沒關係,隻要能在最後能割斷對方的頭顱,這點小小的意外都隻會是勝利的調味品。
遮擋他視線的煙塵已經散去,琴酒握緊伯.萊塔小心地探頭,視線飛快地逡巡,果然在他探頭的瞬間,又一顆子彈撲麵而來。他早有準備,對著子彈射來的方向連擊三槍,然後又飛快地退回掩體之後。幾乎是同時,射向他的子彈打穿了掩體,貼著他的頭頂而過。
他當然注意到對方打來的子彈是馬格南,就算在他們中門對狙開始的時候,對方更換了新的彈匣,a.wp的彈匣容量滿打滿算也隻有5發。對方已經開了2槍,手上還有3顆子彈。他的伯.萊塔滿彈匣是15發子彈,如今開了12槍,也還剩下3發子彈。他相信對方也在暗中計算著自己子彈的剩餘量。
三發對三發,在雙方子彈都射完的那一瞬間,就是他們近身戰開始的時候。畢竟如果給他時間更換彈匣,滿15發彈匣對滿5發彈匣,雖然殺傷力不同,可至少在數量上,自己占有絕對的優勢。
隻要對方不傻,就絕對不會給他更換彈匣的時間,而讓他無法分神更換彈匣的手段隻有一條路可以選,近身戰。
終於,要跟這隻老鼠麵對麵了。琴酒嘴角的笑意擴大,連呼吸都有意放得更加輕緩起來。
琴酒在探頭的時候早已將視線內所有可以當做掩體的位置刻入腦海,他接下來的每一發子彈都是為了乾擾對方的同時,讓自己能快速轉移。a.wp作為狙.擊槍,重量可不輕,就算對方跟著一起變換位置,速度也絕對沒有自己快。
終於,在伯.萊塔最後一發子彈射出後,琴酒來到了預定的位置,在進入這片陰影的瞬間,他的腳踢到了一個物體。
他低頭,看到了一雙瞪大的眼睛。那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屍體上,三個新鮮的彈孔赫然在目,沒有活動的鮮血流出,顯然,這個人早已死去很久。久到……可以作為陷阱存在。
在琴酒反應過來的同時,他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意向自己襲來。那是一顆子彈,跟之前的5發如出一轍。a.wp竟然能存下6發馬格南?琴酒皺眉,不,好像確實是可以的,但這隻是原理上可以操作,畢竟誰也不會真的扛著一把敞開槍機的重型武器四處移動,這樣做走火誤傷自己的幾率未免會太高。
除去這個聽著有些瘋狂的操作不提,這顆馬格南子彈的角度和速度都讓人避無可避,距離太近了,就算琴酒的大腦能反應過來,可是他的身體也做不到跟大腦和眼睛百分之百同步,而就是這延遲的一秒,殺傷力極大的馬格南穿透了他的肩胛骨,帶著他的部分血肉和骨頭的碎片呼嘯而去。
琴酒近乎本能地悶哼一聲,他的左手因為這一槍立刻無法自由動作了,好在他的右手也很靈活,還能勉強應付著使用。他此刻沒有功夫去壓住左臂的傷口,因為他看到一閃而過的刀光從他右側襲來,他抬起右臂格擋,同時下移重心,朝對方的下盤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