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說的?”森川檀表現出了幾分好奇,“他怎麼知道的?”
“大概是組織藏在GA裡的線人吧。”安室透聳聳肩,“接下來,他估計會興致勃勃地四處抓老鼠。”安室透走進客廳,他越靠近森川檀,就越能聞到他杯中的酒香。“波本?你竟然當著我的麵喝波本?”他有些不自在地皺了皺眉,看向玻璃酒櫃,裡麵除了一瓶開封了的威士忌,再無其他。
“因為,波本是小甜酒吧,對我來說。”森川檀低頭抿了一口酒,笑著說。
聽到這句話的安室透更加不自在了。
組織中的人在拿到酒名的代號之後,都會用酒名互相稱呼,久而久之會莫名感覺自己和酒有了密切聯係,這才有了“調酒”一類的暗示——他可是目睹過貝爾摩德拿著“苦艾酒”勾搭琴酒的場麵,雖然貝爾摩德沒有成功,但他作為旁觀者還是牢牢記住了“馬丁尼”的成分。
他在組織中長大,無疑也受到了這種思維的影響,他是波本,在一些場合,波本酒也意味他本人。當著“波本”的麵喝波本,或許對方沒有什麼特彆的意思——不,等等,小甜酒?波本就算有點甜,但絕對不是冰酒那種甜味酒,所以青年是真的在暗示些什麼吧?
“如果你想說什麼‘蜂蜜’一樣的混賬話,”安室透麵色不虞地掃了森川檀一眼,“敢唧唧歪歪我外貌的人,都已經被我好好教訓過不要以貌取人了,你不會想成為下一個吧?”
森川檀莫名地抬眼看了一眼安室透,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安室透的金發如同蜂蜜一樣閃著光澤,而小麥色的肌膚恰好如同這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一樣濃鬱。組織的BOSS選擇波本這個名字給安室透,倒還真有一點恰如其分。
果然,不是真正的組織成員的話,恐怕理解不了這種微妙的情緒吧。森川檀輕笑。波本酒的“甜”,對他而言更是同音詞的“天真”,他確實是故意買了一瓶波本,又故意在安室透麵前喝,可是他的壞心眼和安室透理解的方向可不太一樣。但是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他隻是在喝酒而已,隻是恰好這種酒的名字和安室透的代號一樣。
安室透在廚房的冰箱裡拿出一聽啤酒,他拉開拉環,仰頭喝下一大口,讓冰鎮的液體冷卻他有些發燙的血液。他在青年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明白了自己的誤會,直覺卻在不斷報警、告訴自己這其實還是青年隱藏在溫和外貌下的惡劣因子在作祟。
他肯定是故意的。安室透咬了咬牙,有些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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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接下來琴酒會重點排查臥底Akira。”森川檀出聲將話題拉了回去,“那宮野小姐還是留在這邊會比較好。”
安室透鎮定下來,他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十分緊張的宮野明美,隻當她還在爆炸的劫後餘生之中沒緩過勁來。“對,在東都市的所有成員都在排查範圍內,我也在其中,明美如果這個時候跟我走得太近,恐怕她的詐死瞞不過去。”
“零君——”宮野明美看著安室透,表情憂慮。“我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吧。”
“沒有關係的,明美。”安室透握緊宮野明美的手,“你和誌保一樣,都是我重要的妹妹。保護你們,是我身為兄長的責任。”
宮野明美看了一眼森川檀,安室透以為這是她在擔心青年的立場,繼續安慰道:“帕圖斯是我們這一邊的人,你可以放心地留在這裡。他在整個行動中都沒有現身,琴酒一時半會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那零君怎麼辦呢?”宮野明美依然憂心忡忡,“如果——如果那個臥底就在你身邊呢?”
安室透皺了皺眉,然後又舒展開:“如果老鼠確實是在我身邊,那我作為抓住他的人,BOSS也不會問責我的。”
宮野明美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請一定要小心啊。”
安室透看向森川檀,“我不方便在這裡多留,接下來就拜托你了。”他想了想又接著說道,“蘇格蘭可能還在等我,我再去他的安全屋看看。”
“當然。”森川檀點點頭,神色毫無破綻:“現在琴酒可能有一連串的懷疑名單,要通知蘇格蘭也要小心一些,可彆撞上了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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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安室透離開一戶建很久後,森川檀轉身朝屋內陰影處的人影笑著說道:“為什麼剛才不出來呢,Hiro君?”
蘇格蘭慢慢從陰影處走出,他麵色沉重,仿佛是光影處的延續一樣:“你是故意讓我聽到這些的?”
“沒錯。”森川檀輕輕說道:“如果你剛才出來了,透君無疑肯定會帶你走,但是這樣,琴酒排查臥底的話,遲早會抓到你的頭上——既然GA裡麵有組織的線人,你的信息可瞞不了多久。”
蘇格蘭沉默不語。
“但是你沒有出來,你並不打算把任何危險帶給透君。所以,你把逃離我的機會主動放棄掉了。”森川檀眼角彎起,朝蘇格蘭伸出右手,“那麼你這是要甘心成為我的俘虜了麼?GA臥底——諸伏景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