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1 / 2)

池袋著名的HANA酒吧裡,迎來了三個俊美高挑的客人。金發的青年走在最前麵,他身後跟著兩個背著樂器包的黑發青年,一個留著飄逸的長發,一個是一頭利落的短發。雖然打扮不夠朋克新潮,但是出眾的外貌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默默注意。也不知道是哪家地下樂團的成員一起出來喝酒,樂器包看外形應該是吉他和貝斯,而一身輕的金發無疑是ACE位的主唱。

當然,這也隻是看起來如此罷了。

安室透對四周打量的視線適應良好,他熟練地走到吧台前,用指節敲了敲桌子,得到了酒保禮貌的點頭示意:“夜安,各位客人。”酒保掃視了一眼三人,“請問需要喝點什麼?”

諸伏景光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回避了不少打量的目光。“一杯蘇格蘭,謝謝。”他低聲說著,然後把樂器包解開放在自己腳邊,坐上了高腳椅。

赤井秀一猶豫了片刻,他的喜好是蘇格蘭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但是鑒於擁有這兩個代號的成員都坐在自己身邊,如果他光憑喜好點酒的話,似乎會有什麼不得了的後果。他屈指彈了一下空空的威士忌杯,勉為其難地點單道:“黑麥就好。”

最後反而是安室透隻坐在了吧台前,沒有點單。酒保看了一眼三人,轉身去準備已經下單的那兩杯威士忌。

赤井秀一坐在最邊上,他隔著諸伏景光,朝安室透問道:“不喝一杯麼,波本?”他用餘光觀察著安室透的一舉一動,“在酒吧裡如果枯坐著,未免也太無聊了。”

他深知這個任務算是朗姆對自己的考驗。在通過測謊儀監控下的問訊後,朗姆又立刻給他們下達了前往池袋奪取某一件重要物品的命令。如果這個任務完成得不好,恐怕就更加給了朗姆借口,質疑自己的忠誠了。

隻是,他能想通自己的嫌疑之處,卻沒猜到同樣是狙擊手的蘇格蘭,到底是哪裡引起了朗姆的懷疑,竟然也被關起來問話,之後也加入了這個任務。不過,說起來,蘇格蘭和波本常年組隊,應該算是自己加入了他們之中才是。

但是在這個任務中,波本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是監視者,還是同樣被懷疑的對象?這一點還有待商榷。

赤井秀一低頭抿了一口酒,如果是監視者,那自己接下來如果要聯係同事的話,可就要更加小心了——在離開了朗姆的據點之後,自己身上佩戴的定位儀也重新運轉起來,得不到自己最新情報的FBI的同事們,恐怕現在也追尋著自己的蹤跡、來到了池袋這個城市。

***

安室透瞥了一眼赤井秀一,他並非是為了工作不喝酒,而是如今每次提到喝酒,總能想到帕圖斯被酒液沾濕了雙唇,似笑非笑地朝自己舉杯說著“小甜酒”的模樣。

他輕哼了一聲,帶著些嘲諷地對著赤井秀一說道:“好好喝你的黑麥吧。反正到時候喝得大醉,沒了準頭的人可不會是我。”

他是情報組,本來在任務中負責的也是情報的搜集和計劃製定,就算是動手,大多時候也是為了能順利地潛入,他的行動搭檔是蘇格蘭,而蘇格蘭——

安室透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著,仿佛他變幻不安的內心。

當時,他被朗姆告知要審訊黑麥,而當他一無所獲地從會議室裡出來時,才知道同時被關起來的還有自己的幼馴染。

“波本,蘇格蘭是GA的臥底。”朗姆的聲音從通訊器那頭傳來,仿佛重錘一樣砸在他的心上。

“怎麼可能?”他的語氣有些澀然,但是還好他僵硬的表情不會通過通訊器傳到朗姆的麵前。“我跟他每次任務都在一起,他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波本,‘堂本三郎’那個人,已經被證實是GA的聯絡官了。”朗姆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後顯得十分平靜,讓人無法猜測到通訊器那頭的人的心緒變化。

“那又怎麼樣?”波本硬著頭皮分辯道:“蘇格蘭和他並沒有交集不是麼?”

“不,蘇格蘭說,他被‘堂本三郎’追蹤,然後開槍射殺了他。”

“既然人已經死了,那就更不該懷疑蘇格蘭了,不是麼?”

“但是,我們並沒有找到‘堂本三郎’的屍體。”

Hiro不會失手的,那‘堂本三郎’的屍體到底在哪?安室透咬緊下唇。如果沒有找到屍體,就隻能懷疑一開始就不存在屍體。

而為什麼屍體會不存在呢?因為Hiro根本就沒有殺掉“堂本三郎”。

那麼回到最初的問題,Hiro為什麼要撒謊?

安室透啞著嗓子說:“屍體我處理掉了,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是麼?”通訊器那頭的朗姆意味深長地說:“確實,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有個‘金發的男人’殺掉了‘堂本三郎’。”

“是我,那個人的確是我。”安室透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結束回憶,安室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餘光瞟了瞟坐在自己身邊的諸伏景光。對方的臉大部分隱藏在兜帽下的陰影之中,連表情也看不真切。他本以為自己和Hiro之間是無話不談的幼馴染,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但是看來Hiro好像並不是這樣認為的。

Hiro撒謊了。

這件事從來不曾在他的預想之中,但卻是殘酷的事實。

Hiro在這一件事上撒謊了,那之前呢?那他們的再次相遇呢?闊彆多年的幼馴染的重逢,會不會也是一場計劃內的謀算?

是不是一開始,就打著利用我的目的,讓我成為你加入組織的跳板?

當我感慨著命運對我終究還是有所眷顧的時候,你是不是在更高的地方嘲笑著一無所知的我的天真?

安室透握緊了拳頭,隻感覺自己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

諸伏景光能感覺到身側的兩道隱晦的打量,黑麥和Zero都不約而同地在思考著跟自己相關的事情。

黑麥在想什麼很好猜,可是Zero——

諸伏景光苦澀地笑了笑,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自己的幼馴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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