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好漫長的一天。”站在池袋電車站門口的鈴木園子眼神有些呆茫,她拉著毛利蘭露出了慘兮兮的表情:“我怎麼感覺像經過了一年一樣——但是終於結束了。”

毛利蘭笑著挽起了好友的胳膊,“總之,大家都沒有事實在是太好了。”她們一行人一大早就被JC告知了池袋事件的原委,也在電視上看到了記者探訪醫院裡的受害者,就像新聞裡播報的那樣,一場局限在池袋範圍內的“XJ活動”結束了,後續JC會繼續追蹤犯案人員,不會讓對方逍遙法外。

“不過JC真的好忙,上一次爆炸案的那個犯人還沒抓到吧?”鈴木園子聳聳肩,“東都市這治安環境不太行,下次我們還是換個地方玩吧,難得的周末誒。”她遺憾地長歎了一口氣:“認識了兩個帥哥,結果一個都沒有把到手。”

“其實你也可以繼續聯係奈倉先生的吧?”毛利蘭有些好奇地問,“今天的話,至少還有半天時間可以去約會吧?我帶著柯南先回去就是了。”

“才不要和小蘭你分開行動啦!”鈴木園子搖頭,然後吐了吐舌頭,小聲補充到:“奈倉先生說自己還有事,以後再約。”她低落了一秒又馬上恢複了笑嘻嘻的樣子:“反正我現在正在迷綠川先生,奈倉先生的話,現在已經不是我心目中的TOP2啦!”

可是不管是奈倉還是綠川,都對你沒興趣吧。而且綠川你還根本沒有聯係方式。

聽了滿耳朵少女心事的柯南露出了半月眼,他隻是微微抬眼瞥了一下正在輕鬆交流的JK們,又把思緒沉回了自己的推理之中。如果說JC局的官方通報能說服99%的市民,那他一定是另外清醒的1%。

JK和其他人都不知道池袋的混亂來自於“罪歌”,而“罪歌”隻是園原古董店裡的藏品,如果不是被三島沙樹偷了出來,恐怕池袋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在離開JC局之前也曾經試著想再次跟園原杏裡套話,可是她仍然是一無所知的模樣,隻是問了一句“罪歌”能不能還給她,被JC告知那是證物必須收繳之後,也表現得非常自然,絲毫沒有秘密被人掌握的不安。

所以柯南判斷園原杏裡並不知道“罪歌”的貓膩,而偷刀的三島沙樹才是最有可能知道內幕的人可惜卻因為車禍、至今昏迷。

可惡啊!

柯南抓心撓肺地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JC局把事情推給了XJ成員,先不說“最新”的致幻劑怎麼會出現在放在古董店“好幾年”的陳列品上,就說XJ搞了這麼大的陣仗,竟然沒有產生實際的社會危害?那可是XJ,罔顧人理,蔑視法律,他們比起致幻劑,肯定更加青睞的是殺傷力更強的□□毒氣,而且他們也不是搞不到這樣的化學武器。

可是既然JC把犯罪分子的名目安給了XJ成員,那豈不是說明,這一切真正的主導者比起XJ,更加不適合露於人前。所以,還是自己的推理沒錯咯?官方機構的失誤不能讓普通民眾知道,隻好把一切推給了XJ,讓XJ來承擔民眾的怒火。

柯南推了推眼鏡,覺得自己明白了一切。

***

同樣還是一個電車站,隻短短一天,來時三人的組合如今就隻剩下自己和Zero。

在通訊恢複之後,朗姆通報了所有人“黑麥是臥底”,並下達了追捕的命令。接到了短信的諸伏景光明白,朗姆接下來的目標肯定會放在已經成功逃離的黑麥身上。隻有抓住了黑麥、拷問發現他並非GA,否則朗姆的視線一定會牢牢鎖住黑麥,畢竟朗姆肯定不會想到,三瓶威士忌、竟然有兩瓶都是假酒吧?但是這也不意味著自己就已經徹底安全了,朗姆多疑,肯定還是會繼續試探,隻能說在下一次危機到來之前,自己暫時還不會有性命之憂。

不過沒想到黑麥還真的是臥底。諸伏景光垂下眼簾,默默思考著。帕圖斯當初隨口指定的“黑羊”,竟然身份真的有問題。所以,帕圖斯是故意的,還是一切隻是巧合?如今黑麥的下場,會不會也是自己的下場?帕圖斯知道了自己臥底的身份,卻選擇了秘而不發,真的隻是為了掌握一個把柄、讓自己為他所用麼?

諸伏景光心煩意亂地瞥了一眼低頭看著手機的安室透,直覺對方的心情似乎同樣並不輕鬆。在組織裡,波本和黑麥的關係差到人儘皆知,所以Zero目前肯定不是因為黑麥暴露而煩惱。

“你怎麼了?”諸伏景光輕輕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他有些猶豫到底該繼續親昵地稱呼“Zero”還是該公式化地呼喚對方的假名,他們之間的齟齬並不會因為朗姆開始追捕黑麥而消弭,Zero知道的東西比在局中的朗姆要多,對自己的真實身份估計也早就心裡有數,沒有舉報自己是念著幼馴染的情分。而情分,是最不應該隨便消耗的東西。

安室透按滅了手機,抬起頭,紫灰色的雙眸有些失神。他看著諸伏景光擔憂的眼神,張了張嘴,本能地想呼喚“Hiro”,但是卻卡在嗓子裡。黑麥逃過了朗姆的的圍剿,他不確定這是帕圖斯計劃裡的一環,還是對方真的有這樣神通廣大的能力,他有心詢問帕圖斯,卻又因為之前的通話而止步不前。

“你隻是工具。”

“不要叫我的名字。”

明明,明明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想要的是一把趁手的武器,明明早就知道對方隻是惡劣地想要馴服自己。可是為什麼再次聽到這樣的話語時,心裡會這麼難過?

我行走在暗夜的叢林之中,本來該是自由的捕獵者。沒錯,我遵循弱肉強食的法則可以向強大的對手低頭,但是卻不該輕易獻上我的忠誠。我應該咬斷妄想馴養我的人的脖子,撕開試圖捕獲我的人的軀體,可是我卻發現比起咬斷他的脖子,我更想輕輕舔舐他的喉結,廝磨他下頜的邊緣;比起撕開他的軀體,我更想貼近他的心口,聽著他的心臟為我跳動。

安室透盯著虛空,那裡仿佛是電影院一般,一幀一幀回放著他和黑發青年的互動,他看著青年捧起他的臉,看著青年朝他舉起酒杯,看著青年踏著光朝自己走來。

我被馴養了,或許,又不光隻是馴養。

他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黑暗的汽車車廂裡,青年扣著自己的雙手,貼上了自己□□的後背,低頭在自己耳邊說著“矢誌不忘”。身體仿佛灼燒起來,被這遲來許久的溫度,可是明明自己的背後空無一人。

安室透猛地驚醒一樣,視線重新回到了諸伏景光身上。

“怎麼了,Zero?”諸伏景光再次問道,安室透有些慌亂的表情讓不再糾結,關切的詢問脫口而出。

“沒、沒有什麼。”安室透飛快地搖頭,耳尖稍紅,眼裡瀲灩的波光卻漸漸平靜。

馴養與被馴養,就像沙漠裡的小王子和狐狸。他也曾在睡前聽到過這個童話故事,幼時,宮野愛蓮娜像一個普通的母親一樣給予了他一直期待的溫暖和指引。

“狐狸好可憐。”年幼的他在聽到這個睡前故事之後,這麼問著那個溫柔的女人。她曾經告訴自己,世界上的所有人剖開身體,都是一樣流出鮮紅的血液,所以,人和人之間不應該因為外貌而被區彆對待——他被這樣的話語安慰,所以哪怕是被故事的結局所傷,也同樣期待著女人的解說。“小王子馴養了他,可是最後卻離開了他——小王子不喜歡狐狸麼?”

“零這麼小就明白什麼叫‘愛’了麼?”宮野愛蓮娜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正如同狐狸愛著小王子一樣,”女人輕柔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小王子一定也愛著狐狸,因為馴養是相互的。”

隻有投入愛去馴養野獸,野獸才會願意收起獠牙。小王子馴養了狐狸,狐狸而何嘗沒有馴養小王子呢?

“可是小王子既然也愛著狐狸的話,為什麼還會離開呢?”孩子被上頭的困意侵襲,但還是迷迷茫茫地問道。“玫瑰就那麼重要麼?明明狐狸也是獨一無二的呀?”

“因為愛情不是先來後到這麼簡單的事情。”宮野愛蓮娜親了親孩子的額頭,這個晚安吻帶著她作為母親的祝福。“零的小王子,一定不會留下狐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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