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作為第一個在京成婚的和碩公主,婚禮異常盛大華美,一直到幾十年後還有京城中人津津樂道。
成婚第三日,安安攜駙馬鈕鈷祿景倫前來履親王府拜見父母。
安安麵色紅潤,幸福洋溢,看來婚後這幾日過得不錯,想來對這個駙馬也很是滿意。景倫看著倒是比前幾年更是帥氣了不少,對安安還是一樣的體貼愛護,看向安安的眼睛裡閃著異常明亮的光芒,一副小迷弟的模樣,和幼年時候一模一樣。
看到安安婚後過得幸福,殷陶和舒怡都放心了下來。
安安成婚後便住在公主府內,不必和普通人家的新嫁娘一般同公婆妯娌住在一處,倒也方便了殷陶和舒怡時時派人看望,送一些府上的時新瓜果衣料等東西過去。
時常被派去安安府上的馬佳嬤嬤說,公主府上車水馬龍,幾乎日日都有貴客到府上做客,陪公主吃茶說話,想來嫁人後的時光並不寂寞。
從前安安的那些小夥伴兒們想找安安玩耍,還要經過殷陶和舒怡,現如今安安已經立門戶,能夠做己的主了,跟大家小聚起來也更是方便。
在“安安鄰居爭奪戰”中,弘昀最終利用手中職權大獲全勝,占據了安安旁邊最近的位子,讓弘時等人懊惱了許久。
殷陶聽了這些話後,最終得出結論,安安比他這個阿瑪還是要受歡迎的。
這日正值殷陶休沐,一早起床用過早膳後便在前院書房翻看一本有關農桑經濟的書。
弘晏推門進來,殷陶放下手中書冊,看兒子似乎有些眉頭不展的樣子,不由問道:“弘晏可有什麼心事?”
“倒也沒什麼心事,就是覺得姐姐嫁人之後有些不習慣。”
從前阿瑪休沐時候,一家四口都會留在額娘的正院裡用膳,如今姐姐出嫁,隻餘了他們三人。
殷陶輕輕摸了摸兒子的腦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你實在是想念姐姐,過會兒咱們叫上額娘一起去姐姐府上做客可好?看看她會拿什麼招待咱們。”
弘晏高興地點了點頭,又對殷陶道:“這幾日我在屋子
裡又重新設計了前幾日七叔給我的航船圖紙,請阿瑪過目一下,若是看著還成,我改日得空就給把這修好的圖紙給七叔送去,也省得他日日愁思。”
殷陶微笑著將圖紙接了過來。
不得不說,弘晏在這方麵實在很有天賦。昨日十三給他寄過來的書信當中,也提到江南各省已經開始用上了他們設計改良過的灌溉裝置,據說極是便利好用,既節約了成本又提高了產量,許多大農莊主都開始花費重金大批引進。
殷陶也沒想到事情發展會如此順利。他當初隻不過將設計好的圖紙給了四哥,四哥當即就下旨做了全國推廣,如今不止是江南和中原地區,就連他們這次去塞外之時,也帶去了新的灌溉技術和種植經驗,對向來不擅長耕作的北部遊牧地區百姓想來大有作用。
相信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會向著更好發展,哪怕是一點點好的改變,對於整個時代來說也是巨大的進步。
雍正二年十月,年羹堯進京陛見時,仗著一身軍功,即便對著四爺也傲慢無禮,毫無敬畏之心,更彆說在西北這些年擺過的譜兒了,當了土皇帝不說,就連蒙古王公貴族和阿寶額駙見到他也被要求跪拜,四爺聽後十分惱火。
除此之外,八爺不知道從哪裡走通了年羹堯的路子,讓年羹堯誤以為八爺是可交之人,甚至在四爺麵前替八爺說情,這事可以說是觸及了四爺的底線。
再到後來,四爺對年羹堯越發不滿,年羹堯卻毫無悔改之心,仍然仗著己這些年的軍功在邊關作威作福在京中結黨斂財。
四爺原本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對年羹堯的忍耐也基本到了極限,而參奏彈劾年羹堯的奏折也像雪花一樣飛向了四爺的案頭。
雍正三年十二月,年羹堯獲罪後在獄中裁,其父年遐齡及年羹堯兄年希堯被免去官職貶為庶民;年羹堯子年富被處斬,其餘諸子年滿十五以上皆發配邊城。
年羹堯裁,年貴妃病逝,四爺情緒著實低落了一陣兒,就連雍正四年的新年也沒有過好。
十三於雍正三年九月匆匆回
京了一次,之後便又回了江南。四爺變得越發依賴起殷陶來,每天都會在殷陶下班之後招他過來養心殿,再陪著己待上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