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誠目光轉移, 還想問清楚問明白的時候，顧老頭不在沉默了。
“誠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問了。這事兒是我決定的。”顧老頭目光堅定地說道。
“老頭子……”
顧老頭深深地望了一眼老伴, 聲音平穩，“彆怪你媽。你爸媽今早也才知道我的決定。你大哥那裡, 我還沒跟他說。”
“你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 什麼事情都不該衝動，仔細想想，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人活著, 不能隻想著自己。”
“你大哥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
話一說完, 顧老頭就拉著老伴出去了。周紅霞任由老頭子拉著出門, 什麼話兒都說不出來。
這個主意是她出的, 理該讓她承受有可能來的怨恨。但兒媳婦孝順，搶著劈裡啪啦的說完。老頭子也護著她。
她心裡那是又感動又愧疚。
顧老頭看著耷拉著腦袋的媳婦, 心裡重重地歎著氣。
他不是好爺爺, 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一家之主。
顧守業從到到尾就像個透明人一樣，不說話也沒表情。
他在爸媽走後, 沉默著起身拉住想繼續說什麼的媳婦兒，堅定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要說什麼呢？
長這麼大，爸第一次這麼為難地請求他同意這個決定。媳婦兒紅著眼睛卻比哭著還讓他心疼地看著他, 求著他。
不就一個孩子嘛, 可以再生，對吧……
顧誠站在客廳裡, 腦海裡都是他媽媽說的話。
這會兒整個人亂糟糟的，一會兒想起今早他媽他奶奶拉著他大嫂在院子裡的角落嘀嘀咕咕的畫麵，一會兒又想起從昨天開始就不對勁, 對他很不對勁的奶奶。
胸口一紮一紮的疼，好像被人隨意地往心上紮針。
顧誠眼眶泛酸，身體發冷。
怎麼能同意呢？
怎麼能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