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州城人族妖族來來往往間,建造了愈來愈維護華貴的城池,築起了一座一座連屍骨都無法留存的墳墓。
安全區和混戰區的劃分一方麵是保護百姓安全,另一方麵也是方便收集資源與杜絕混亂。
鬥場由修為較高的修士和妖族控製,他們通過“藥”來控製進入牢籠的妖族或者人族。人族的狀態衣落落沒見過,但是妖族會變為服從命令冷酷無情的戰鬥工具。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藥”,但這樣可以操控他人的力量,她隻在傀儡術上見過。可是那些妖族身上,卻並沒有傀儡絲線。
那到底是什麼?
鬥妖場主要通過賭金獲利,但通過鹿大人和沈宴的交流、還有那鬥妖場二層的包廂,衣落落判斷人族這裡或許出現了一些新的交易。
那些交易中妖族的結局,可能就是妖族口中的“生不如死”。
這大抵就是鬥場的真實樣子,衣落落現在迫切地需要進入二層包廂,需要知曉那些交易究竟是什麼。
還有,她還需要進入妖族那邊的鬥場看一看——驗證自己推測的到底對不對。
可還有太多衣落落看不清楚。
白喬能把江晦送到鬥妖場,那她是否知道兩族高層的交易?如果知曉,她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看著兩族暗中的殘忍廝殺?
再往深想一想......這兩處裡麵會不會有她的人?
第二,月狐族又是怎麼回事。除卻用月狐族皮毛製作的法袍,鹿大人的話幾乎是確定了月狐族衰落的事實。可白喬講述的故事中,月狐族恰恰是傷害她的親人。
難道廢掉她的眼睛隻是權衡之計,她父親那句“月狐族始終有你一席之地”並不是威脅,而是隱晦的支持?
可月狐族這麼多年後做了什麼,才會讓本族衰落到可以被肆意殺害的程度?
他們......不是當年映州之亂的功臣麼。
白喬覺得腦子愈發混亂,無數絲線纏繞在一起,帶來一閃一閃的鈍痛。
妖族對白喬刻意的隱瞞、對月狐族的傾族傷害、白喬的覺醒域為眼睛......
白喬一定查處了很多。她在破敗房舍對江晦袒露的,大抵隻是淺薄的冰山一角。
衣落落自有一套猜測,可是停駐在白喬宅院的神識網絡沒有察覺到任何動靜,就連她丟下的那縷月狐族皮毛,也依舊停留在原地。
第三,沈宴。沈宴過於神秘,他的那枚戒指也相當詭異。
衣落落可以感知到沈宴目前的修為並不高,甚至可以稱得上弱。因此在鹿大人釋放妖族威壓的時候,沈宴態度頓時緩和。
那枚戒指汲取沈宴的靈力,可他這樣做又是為何?
衣落落沒想到從定雲宗出來到妖域這一路會經過這麼多事,而且在妖域門前,卻被這樣複雜的事情絆住。
白喬鐵了心地粘上江晦,衣落落覺得不僅僅是她所說的江晦妖力強大的緣故。畢竟江晦妖力強大,不還是淪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她一定還“看”到了什麼。
衣落落混亂想著,卻無意觸到古戰場中那段半封鎖的記憶。她當時......好像也看到了什麼。
破敗屋舍外突然湧起的、希望江晦前去拜訪白喬的想法應當出自她的本心,而不是受到白喬的蠱惑。因為她現在,依舊這樣覺得。
衣落落本能地想要繼續深想下去,可接下來就是極為劇烈的頭痛——她的身體在阻止她。
阻止她思考她到底是誰。
也罷。
衣落落捶了捶腦袋,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映州上。更深入的事情暫時不管,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進入二層包廂,打探到深入交易,再把江晦撈出來。
若不想鬨出太大動靜,衣落落覺得能把江晦順理成章帶出來的,隻有那條“生不如死”的道路。
沈宴很快又陷入沉眠,衣落落確認了一下這裡安置的神識網絡,而後重新回到客棧。
一晚很快過去,第二日正午,衣落落打開房門時就看到了停駐許久的客棧老板。
老板在自己腦門上貼了靈符短暫獲得傳音入密的能力。
他的聲音低低響在衣落落耳邊:“貴客,昨日我說了關於二層包廂的事。這會兒上頭的人來了。”
“邀您前去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