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爭寵(1 / 2)

將軍不容易 側耳聽風 9540 字 11個月前

圓天認為自己是得道之人,即將飛升,隻差那麼一步。

對於凡人凡間事,她認為,與自己不相乾。

隻要不打擾自己飛升,便是周遭的凡人一個跟著一個的炸了,都和她沒個毛的關係。

可是,忽然間的吧,她這心裡頭就不太舒坦了。

她試圖去忽略,可,每每看到她那前男友……那股子不是滋味兒就像跗骨之蛆一樣,慢慢的爬上來,啃咬她心裡頭那一丟丟的角落,啃得她這個難受。

於是,她索性不去看他。

嗯,不看就好了。

但凡他出現,她就轉開視線,或者是乾脆閉目打坐,不理不睬。

她這行為和態度,其實認真計較起來,真有點兒傷人。

不過,好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之前一直分開,邊關與盛都,距離遙遠。後來,好不容易同處一處,她又把自己當長輩。

也算是經曆了太多,反倒是她當下的態度,更像是情人之間的鬨彆扭,反而讓鄴無淵能接受。

因為定下要出山,圓天也停止了煉丹,那煉丹爐算是終於歇了下來。

由此,一直縈繞在煙霞山山巔處的淡淡青煙,逐漸的消失不見了。

沒到出山的時日,圓天便在山巔的宮廟裡坐忘。即便不是坐忘的時辰,她也情願閉著眼睛往那兒一坐,眼不見為淨。

倒是她那前男友,一如既往的,每日就在她不遠處出沒,偶爾的會離開山巔,但過不了多久他就又回來了。

她每天下山去用飯,也見著了不少人在這真元觀裡,雖說就穿著普通尋常的衣服,可身上那股子沾過血的味兒掩蓋不了。

由此可見,她這前男友,是個人物。

關於此方麵,她從未問過,沒問過她那大侄兒,更沒問過前男友本人。

他是誰,做什麼的,都和她沒什麼關係。

在坐忘入仙境的時候,她可學到了不少。在仙境當中,男女兩人分開即代表老死不相往來。這種處理方式深得她心,可擺明了她這前男友領悟不到。

所以說,凡人就是凡人,總是想不開!

陽光灑在身上,她盤膝就坐在宮廟院子裡最高處的地方,還是她那個紅色繡線織就的祥雲蒲團,灰色的道袍,花苞頭。陽光下,白的像朵花,如何曬也是曬不黑。

反倒是因為陽光曬得時間久了,她熱的臉頰微微發紅,更是粉嫩。

鄴無淵就坐在不遠處,他也陪著她曬,她閉眼坐忘,他看著她。

兩個人像是互不耽誤,但又真的確是時時刻刻在一起。

時近晌午,馬長岐來了。作為現任大侄兒,他對自己這‘唯一的長輩’極為尊敬,甚至可說諂媚。

大侄兒就是要比前男友更近一些,她打坐呢,馬長岐過來了,喚了一聲小姑姑,她就睜開了眼睛,而且沒有生氣。

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馬長岐的臉上仔細的轉了一圈,似乎是在看他氣色,但又像是在不滿他的樣貌。

馬長岐現在也不跟她計較這個,蹲在她麵前,讓自己矮上那麼一截,“小姑姑,我找來了幾個人,他們雖說不修道,可在民間那也算得上高人。我把他們找來,不為彆的,就是想讓小姑姑能想起來一些之前的事兒。不用想起太多,想起你如何離開的湘南就行。你也知道,你忽然間不見了,我們有多著急。現在,找到你了,可越想心裡頭就越覺得有股氣,把你弄丟了,可不能再來第二次了。”要說這做了小輩兒,還是占便宜的,隻要死皮賴臉的,就沒有不成功的。

圓天果然是不太高興,不過眼睛一抬,就已經看到了馬長岐找來的那幾個人走進了宮廟裡。

三個,年紀都不小了,一個胖兩個瘦,長得……各自有各自的陰沉。

見她沒有反對,馬長岐也鬆了口氣,看了鄴無淵一眼,之後起身,示意那幾個人過來。

那三個人走了過來,也知道此次的任務,在阮泱泱麵前先各自的拱手作揖,算是見禮了。

阮泱泱也沒有動作,就是眼神兒幾分不屑的上上下下分彆看了看他們。

那三個人,顯然也沒太在意她那種眼神兒,他們在觀察她,完全是看病人的神態。

說實話,圓天很不喜歡他們這樣看自己,這若是能伸手,估摸著就得把她給拆開觀察了。

“山人可知無為道人?這無為道人道行極高,同門之人,無不認為他最後必然得道升仙,不死不滅。可後來,他曆天劫,屍身全毀慘不忍睹,同門中人卻認為那是仙蛻。山人覺得,那無為道人可是成功飛升成仙了?那被毀了的屍身,當真是仙蛻?”其中那胖胖的開口,他聲音幾許輕飄飄,不隻是好聽那麼簡單。

如若聽他說話的人,神思不清明,真會被他的聲音繞的飄飄悠悠。

圓天卻是看著他,緩緩的皺起了眉頭,“你說的人我沒聽說過,他升不升仙,我也不想知道。他人有修為,能得道,滅輪回,那是他本事。最後落得個形神具毀,那也是他道行不夠。你問我問題,禮尚往來,你應當也回答我一個問題,怎麼樣??♂舊時光文:學?.oldtimes♂請來舊時光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問,眼神兒一如既往的不屑。她這樣詢問人家,擺明了就是想還擊,可她也毫不掩飾。

估摸著這仨人也是沒遇到過這樣的,被施了祝由術,沒說渾渾噩噩,稀裡糊塗,還懂反擊呢。

再看她那眼神兒,滿是嫌棄和不屑,一副與你們這些凡人說話都降她品格的樣子。

“您說。”那人微笑,聲音一如既往。

“這駿馬輕裘,揮斥方遒,是為年少輕狂。幾位,必然已是過了這年少輕狂的年紀。已過不惑,這接下來,不知可有什麼打算?”她這問題,就好像在問什麼老友似得。當然了,如果不去看她富含攻擊力的眼睛,肯定會以為她就是在和他們談心呢。

“這……生老病死不可違抗,看天意而為。”回答,雖是稍稍略有停頓,不過,這也算是為了應對她現在的脾性,而最穩妥的回答了。

修道之人,認真說起來,其實與逆天無異。

畢竟,他們求的就

是不入輪回,不死不滅。

可人家回答,就偏偏要看天意,豈不是故意唱反調。

不過,圓天的表情倒是也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不冷不熱,又幾分鄙視不屑的樣子。

“是啊,過了不惑,不止人生,自身的一切都在走下坡路了。所謂老來情味減,對彆酒,怯流年。連身上的零件都不再抬頭了,可不唏噓?隻是,如本山人我,就不會有這種憂愁。清靜無為,邑人以康,豈還會怨懟什麼不惑,花甲,古稀,耄耋。我觀中不乏走出迷途複返自然的同道,幾位不信可以去看看。”她一字一句,乍一聽還真是讓人不由腦中一閃。

不過,這之後也就反應過來了,她這是給人洗腦呢?或是,給人布道,發揚道法?

看他們幾個那表情,圓天哼了哼,之後眸子一轉,看向了眼下坐在距離自己最遠的前男友。

“過來。”她幾分嚴厲,順帶著還瞪了一眼馬長岐。

馬長岐一詫,隨即恍然,她這是看出來了!看出來這三個人不是他帶來的,而是鄴無淵帶來的。

她的話真就是聖旨,鄴無淵立即起身走了過來,最後也在她麵前蹲下了。就如之前馬長岐那樣兒,比她矮上一截。

視線不由的向下,那眼神兒,自帶睥睨,“你帶來的吧。你什麼意思,懷疑我腦子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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